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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累抬頭看了看夏昊,突然沖他笑了一下,然後慢慢的朝城內走去。劉累本來想就完權源就離開,可是突然之間看到夏昊,他又不想走了,他在城內漫步著,現在整個加納爾城,已經是一片火海,維京人的騎兵一手提著長長的馬刀,一手舉著火把,沿途點燃任何能夠燃燒的東西!夏昊在上面看的直皺眉頭,這個指揮官是白痴嗎?都燒光了,就算把城池占領了還有什麼用?指揮官自然不是白痴,可是前天的大敗,所有的士兵心中對加納爾城都有著一種深深的恨意,如果不讓他們發泄出來,軍心一定會不穩的。
在這樣的戰鬥中,死傷最重的,不是那些敢死隊,突擊隊,而是平民。沿途劉累看到了無數具屍體,他們的服裝不是制服,他們在這樣的戰爭中是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的。劉累身形如同鬼魅,在這樣的戰火紛飛的城市中穿梭,就算有人看見他,也以為自己見鬼了。一雙仇恨的眼睛透過一道縫隙看著外面肆意屠殺的維京士兵,劉累看到這樣的眼神都覺得身上一陣發寒:什麼樣的仇恨會讓人又如此深湛的恨意?!
第二十五章 地獄之眼
權源像狸貓一樣在城市的斷壁殘垣與烈火之間穿行,靈活的躲開維京人的部隊,前面就是兔城最著名的富人聚集區:安然巷。卡利爾大公的行館就在安然巷裡面,安然巷處在城北,遠離南面的城牆,現在仍然在羅亞人的手中。羅亞士兵在安然巷的前面築起了三道防線,城市中倉促之間沒有什麼可以用來阻擋敵人的,只能將米店裡的成帶的大米搬出來,堆積在接到中間,期望能夠擋住維京人的狼馬輕騎兵。在臨時築起的工事後面,躲著羅亞人的快弓手,雖然弓兵和槍兵是對付騎兵的最好兵種,但是要地擋住大批的輕騎兵,顯然僅僅靠這麼少的弓兵是遠遠不夠的。
權源不先讓別人看到自己,他不希望任何人之道他和安薇婭的去向,因為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泄密的危險。權源躲在一個牆角,小心的探出頭去瞧瞧,在他的斜前方,是羅亞士兵防禦安然巷的第一道防線,堆積的高高的如小山一般的米袋後面,地上散亂的扔滿了箭壺,還有一些四散的箭矢,胡亂的丟棄在地上,士兵們僅僅的背靠在米袋上,靜靜的聽著米袋那一方的動靜。只要騎兵一發起衝鋒,那麼震耳欲聾的馬蹄聲是在所難免的。在權源的斜後方,維京人的輕騎兵嚴陣以待,士兵們的頭盔上的護面已經放下來了,野性難馴的狼馬不時地刨著蹄子,發出一聲聲不耐煩地嘶叫聲。看來維京人隨時都有可能發起衝鋒,指揮官的佩刀出鞘,一下一下有節奏的敲擊著自己的戰靴——他的心理戰術很成功,「鈧!鈧!鈧!」每響一下,權源都看到米袋後面的羅亞士兵身體就會跟著顫抖一下,他們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發起衝擊,但是他們知道,他們是擋不住對手的進攻的!在雙方之間緊三百米的路面上,鋪滿了屍體,有維京人的,也有羅亞人的,斜斜的插在地上的旗子上,還掛著一條人類的斷臂。權源看看雙方,他無心在這裡逗留,轉身鑽進身後的建築物中。
建築物裡面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他順著自己的記憶,一直朝後面走去,穿過幾座空房子,他的面前一片開闊,這裡是市中心的一個街心廣場,平日裡人來人往,熙熙攘攘,賣東西的,雜耍的各式各樣的人物聚集,算是整個兔城人員最密集的地方——現在,這裡仍然是人員最密集的地方,只不過,都是死人。地上滿是兩國士兵和羅亞平民的屍體,密密麻麻的堆了幾層!廣場中心的噴泉池裡,噴泉還在不知疲倦的噴著美麗的水泉,戰爭和它似乎沒有關係,只是水池裡也快被屍體填滿,平日裡在陽光下燦爛的水泉,現在已經變成了些紅色,鮮血已經把水完全染紅了。遠處傳來一陣陣喊殺聲,慘叫聲,權源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他不再耽擱,迅速的在屍體中間來回的奔跑著,他找到一把寬刃長劍,握在手中試了試,感覺不錯,隨手劈倒了身邊的一個雕塑,再看看劍刃,沒有一點卷口,好劍!權源在心中暗贊一聲。他繼續低頭尋找,扒開一具具屍體,然後找出合適自己的武器。很快他又找到一兵刀,看樣子刀的主人是維京人的軍官,這種制式的佩刀,他剛剛才見過,就是剛才維京人輕騎兵指揮官用的那種。權源握在手裡舞了幾個刀花試了試,比剛才的那柄劍稍微輕一些,給左手用剛剛好。他踢開一具屍體,將刀劍放在身邊,伸手撕開屍體身上的衣服,將他的軍服撕成一條一條,把軍刀按在已經沒有了手的左腕上,用牙咬著布條捆了個結實,然後拿起劍辨認了一下方向,朝安然巷衝去,剛走兩步,他又停下,回來四處看看,從廣場邊的牆上拔下來一柄稍微細一些的長劍,用布條捆在身後,然後不再停留,跳上房頂越過一座座房屋,直奔安然巷內的大公行館而去!
就在權源離去的同時,城門外,十幾萬維京大軍把整個兔城團團圍住,卡利爾大公雖然承諾自己的用人,會打開其他三個城門,放平民逃生,可是現在這個樣子,他也不敢打開城門,南門外,現在已經沒有南門了,南面的城牆外,幾萬維京士兵排著整齊的隊伍大步衝進加納爾城,數萬人的步兵密密麻麻,像螞蟻一樣逐漸的分流,消失在加納爾城的一條條大街小巷,他們一點一點地推進,在他們的前面,是負責開拓的輕騎兵,而他們,則是輕騎兵堅實的後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