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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源眼看著已經到了中午,大公卻沒有一絲一毫留自己共進午飯的意思,但是他還是賴著不走,大公說什麼,權源不管知不知道,認不認同一律點頭答應:「是是是……沒錯沒錯……對對……」卡利爾大公實在沒辦法,站起來吩咐道:「管家,帶權副將去廚房,他想吃什麼,就讓廚房做一點……就在那裡吃就行了。」管家一愣,在怎麼說人家可是皇帝親封的副將,而且再怎麼說來者是客,怎麼就讓人家像下人一樣在廚房用飯!卡利爾大公轉過身來皮笑肉不笑的對著權源說道:「我先告辭了!」說完轉身就走,權源在後面「哎,哎」的叫了兩聲,還想要說些什麼,可是頭髮鬍子一把白的卡利爾大公竟然健步如飛,飛也似的繞進了後面的廊道里。權源今天是鐵了心了,好,讓我在廚房吃法,我還非吃不可了!他是街頭地痞出身,雖然現在身為東嶽清的親傳弟子,身份高貴,可是短短的幾個月時間,並不足以徹底的改變一個人的氣質,他也沒有弄明白,尊嚴是什麼意思。
權源捧著碗,蹲在廚房的一角,飛快的扒著飯,雖然吃得很香——你還別說,人家大公家裡的廚子,就是比軍營里的火頭軍的手藝強的太多了!可是權源吃著吃著,就越來越吃不下去了。他看看周圍的人,頓在他身邊的,是剛才給他倒水的那個下人。雖然權源現在不明白什麼是尊嚴,不明白在這樣的身份和階級鮮明的社會裡,大公要他和下人一起吃飯,是一種什麼樣的侮辱,但是每個人心中,都還是有自己的尊嚴的,儘管它可能已經被你遺忘,可是一旦被某種事情激發,它還是會顯露出來的。而權源現在,就是他那已經少的可憐的尊嚴,突然顯露出來的時候了。權源沒,沒有說什麼,他不是紳士,自然也不會在這種情況下還保持什麼風度和起碼的禮貌,還要和主人說明一下在離開。他什麼也沒有說,放下完,默不作聲的走了出去。
他的一切,管家都看在眼裡,他轉身走向卡利爾大公的房間。「他終於走了?!好呀,真是個不知羞恥的人,他竟然真的和那些下人一起吃飯,還吃得那麼香……」卡利爾大公看起里很高興。管家提醒他:「大人,這樣做似乎有些不好,那個權副將,雖然沒什麼麵皮,厚顏無恥,但是這種人一向是最記仇的,況且他是東嶽大師的弟子,這一次又使我們唯一有希望對抗夏昊的人,您這樣做,於將來作戰恐怕……」管家沒有繼續說下去,卡利爾大公心中明白,但是他還是狠狠地說道:「管不了那麼多了,總之,他要是想打安薇婭的主意,那就沒門!」管家不再說什麼,卡利爾大公揮揮手,管家安靜的退下。
權源走在街頭,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那樣的飯菜十分可口,可是為什麼他的心裡就覺得特別難受,那樣可口的飯菜也吃不下去了呢?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那已經被人家他過無數次的尊嚴,已經麻木的尊嚴,終於甦醒了!或者從這一刻起,他才真正的「重生」了。一個人只有自尊自重之後,才能真正的做到讓別人尊重。
雖然兔城的範圍很大,街道很多,但是就是這麼巧,無所事事的劉累一幫人和權源撞在了一起。六神無主的權源和閒庭信步一般的劉累。劉累身邊的兩個人都是「鄉下人」,第一次進城,都快覺得眼睛不夠用了,而劉累,自然沒有什麼事情做,頂多就是看看街上的美女,說實話,現在街道上沒什麼人,因為戰事緊張,各種供應也都緊縮。權源低著頭,現在他的樣子和劉累以前看到他的樣子,那可是大不一樣。而現在有些傷感的權源低著頭,劉累沒有看見。他們裝在一起的時候,誒正在後面拉扯劉累的衣服,纏著劉累給他解釋一間青樓的名堂:「劉,劉,為什麼別的店鋪都是大開四門,這座卻關得這麼緊?」哪有青樓早上開業的?劉累被她問的焦頭爛額,正不知道怎麼脫身,權源恰好解了他的圍。
「你這人怎麼回事!」權源地皮的本質在一次暴露——不是說他橫行霸道,而是他一看見自己惹不起的人的時候,那種立即從橫眉怒目變成滿臉諂笑的變臉功夫:「啊,是您呀……」劉累也很驚訝,他一把抓住權源的領子,上下瞧瞧瞧:「喲嚯,還不錯嘛,這一身行頭穿上了,你整個人看起來順眼了很多!」權源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呵呵的傻笑了兩聲:「呵呵……是嗎……」劉累點點頭:「行呀,小子,看樣子和東嶽清那根老木頭在一起呆了幾個月,你這品位還是有所提升的嗎!」其實他真的高估了權源了,這一身打扮,因為今天是準備來見安薇婭的,所以專門把他的七個參軍——就是文職的參謀一大早叫到了他的軍帳里,參謀了一個多小時,這些參軍們心中感覺那才叫怪呢,隨軍出征,還沒怎麼參謀軍事,卻先幫自己的將軍參謀一下怎麼穿衣服!
遇到了劉累,權源掃開自己煩心事,一行人一起找了一家酒館,權源現在好歹也是大軍的副將,腰包鼓鼓,劉累掃了一眼就知道裡面有不少的金幣,他也不客氣,徑直找了一家豪華酒店,門口的魔法玩偶熱情的招呼著客人,作著各種滑稽的動作。侍應生們穿著西墜大陸的民族服裝,來來回回的招呼客人。劉累他們找了一張大桌子,兩頭魔獸只好被留在了外面,劉累在心裡為那些和波波同槽的獸類們默哀!當然劉累這次出來,又把波波染成了難看的屎黃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