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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搬進這座古堡的時候,易青萍死活一定要住在這個房間,雖然這裡偏僻,地處古堡的最東面,但是這裡每天是整個古堡第一個曬到太陽的地方。易青萍很喜歡這一點,她花了很大的心思來布置房屋,劉累當時並沒有在意,但是到了現在,才突然想起來,以前在酒店住的時候,易青萍從來不裝飾房屋,他記得那個時候她說過一句話:不是自己的地方,她絕對不亂動。
「她是真的把這裡當作自己的家了……」劉累嘆息了一聲,自言自語:「可是我,卻把她從家裡趕出去了……」劉累搖搖頭。落寞的走了出來:但是為什麼,難道真的我們都錯怪她了?可是那個地獄神族的戰士真的和她一模一樣,到底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我看他壓根就是臨陣偷逃!」遠在拉哈薩大陸的權源,幾乎是跳著腳對現在的全軍總指揮,帝國碩果僅存的龍徽將軍石泰吼道。權源現在已經是獅徽將軍了,一打起仗來軍人的升遷就像坐上了直升機,這樣的速度可是和平時期想也不敢想的。
前幾天一隊運糧的車隊在自己的防禦境內被劫了,押運的軍官不戰而逃,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三次「不戰而逃」事件,權源對此十分的不滿,按照他的想法,亂世用重典,但是石泰卻一直股息,甚至連偷逃的將軍也不追擊,任由他們逍遙法外!權源也是第三次對石泰這樣的吼叫,石泰倒也好脾氣,樂呵呵的每次和他解釋:放線過長,抽不出人手來追緝偷逃的軍官。權源怒氣沖沖的哼了一聲,甩開帳門走了,身後傳來石泰一聲無可奈何的輕笑。
權源怒氣沖沖的回到自己的營帳,安薇婭看到他的樣子,連忙倒了一杯水端過來,權源接過水,喝了兩口,越想越氣,順手就想把水碗給摔了,看看一邊有些膽怯的站著的安薇婭,他心裡一軟,高高舉起的碗又輕輕慢慢的放了下來。「唉——」權源長嘆一聲,安薇婭這幾天一直提心弔膽,戰事越來越吃緊,權源的脾氣也越來越暴躁,內心巨大的壓力表現在外表上,他的額頭已經爬滿了深深的皺紋,如同刀割一般的整齊!
權源把碗放在一邊,伸手摟住安薇婭的腰,把自己的頭靠在她柔軟的小腹上。安薇婭似乎也感受到自己丈夫內心的軟弱,她輕輕地撫弄著他的頭髮。「對不起……」權源說道:「時局越來越不妙,維京人從實力到運氣,從士氣到智謀,似乎都比我們高了一籌,我不知道帝國還能支撐多久,照此看來,恐怕石泰大人也是無力回天,前有維京人,後有南蠻小國,我們,我們……對不起,親愛的,答應幫你父親和你的家族恢復容易,可是現在看來,除非我能殺了辛萊爾二世,否則真的希望渺茫……」安薇婭無言,只是撫摸著權源的頭髮的手,更加的溫柔起來。戰火之中培養起來的愛情,就如同戰士的一直一般的堅強如鐵,牢不可破!現在的她,已經不在乎自己的家族,自己的父親,能不能夠恢復榮譽,只要自己愛的人,能夠平安,她一切就都滿足了!
在羅亞人的對面,是整整二十萬維京鐵甲,除了狼馬騎兵,維京人所有的兵種都到齊了!後方,還有將近五萬維京人地毯式的掃滅羅亞人對他們統治的反抗,以保證前方大軍的補給線暢通無阻。維京帝國號稱帶甲四十萬,其實全國也就三十萬軍隊,光是在陸地上,他們就已經投入了二十五萬,還不說還上的軍隊。整個維京帝國國內,基本上已經被掏空了!維京帝國的皇帝辛萊爾二世前幾天已經簽署命令,全國進行戰爭總動員,徵兆十八歲以上的男性入伍,基本上不進行什麼訓練,就開赴邊疆,負責本國的安全防禦。
羅亞帝國集中了南疆幾乎所有的兵力,再加上接收的前幾次從前線上敗退的殘兵,總共也湊了將近十萬人的兵力,但是這其中,士氣低落的敗軍就占了三萬,石泰將軍手下在南疆征戰多年的五萬雄兵,是這次決戰的主力,剩餘的兩萬人,是戰鬥力低下的南疆地方部隊。整體看來,也只有石泰的嫡系部隊尚可一戰,其他的五萬人,仗打得順了,他們衝鋒陷陣也無不可,打得不順了,棄械逃跑也有了經驗了。
權源心急如焚,但是他也沒有辦法,他只是一個武士,並不是將軍,行軍布陣,對壘打仗他不在行。晚上的時候,他獨自一人留達到自己的好友雲霄帳中。他和雲霄也算是患難之交,當年日札爾城會戰潰敗的時候,是他們一起殺出重圍,一路上他救過雲霄不止一次。雲霄現在也是獅徽將軍,這個人戰術素養可比權源強多了,權源來找他,是想來問問,到底石泰將軍打的是什麼主意。
雲霄看到權源來了,自然很高興,連忙把他迎進去,現在是緊張時期,各種物資的供應都很困難,南疆本來就是不毛之地,物產並不豐庶,所以才會讓不會討好權臣的石泰來鎮守這裡。大軍在此已近兩月,各種供應越發吃緊,就是像他們這樣,僅次於最高指揮的獅徽級別的將軍,帳中也沒什麼像樣的東西招待客人,來了親密的戰友,雲霄也只端出一碗清水。權源自然明白自己軍中的一切情況,所以他才對一再的糧車被劫深感惱怒——本來糧食就不多,還要被別人劫去一些。每一次安排大批的運量士兵,甚至遠超應有的水平,竟然局這樣一而再的不戰而逃,平白讓敵軍得去許多糧食!
權源一坐下來,就開始發牢騷,雲霄端著碗,看著低頭只管訴苦的泉源,微笑著一言不發。權源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雲霄也知道,他發完牢騷,就會老老實實的回去睡覺,但是不讓他說完,今天晚上他肯定睡不好。不過今天權源有些不一樣,以往他說完了,看也不看雲霄,端起手邊的碗,一口喝乾裡面的水——說了一晚上,口也很乾——然後拔腿就走。但是今天,他一口喝完了碗裡的水之後,沒走。抬起頭看看雲霄說道:「我一直沒問你,但是今天不問不行了——這麼長時間了,我估計決戰就在最近。但是為什麼石泰將軍好像根本沒什麼準備?這我有些不相信。這位老將軍鎮守南疆十幾年,把南疆這些烏七八糟的勢力鎮服的井井有條,沒有真本事,那是絕對不行的,為什麼,到現在,一切都在朝著不利於我們的方向發展!」雲霄笑而不答,這時候,帳門一挑,一個人走了進來,那人接口說道:「因為我在等待時機的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