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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無照不情願的看著古升,斜著眼睛問道:「我教你,有什麼好處?」古升本來就不願意欠別人什麼,現在他直接提出來那是最好。「我將來會報答你的。」古升說道,朱無照嬉皮笑臉的說道:「我朱無照一輩子不敢吃虧的事情,既然你說了這話,你可要記住了!來我告訴你,這是鍋,這是鏟子……」
古升心裡有個疑問,這傢伙,這個時候應該還在半山腰上睡覺吧,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朱無照一眼就看穿他心裡的疑問,狡猾的一笑:「想不想知道,我怎麼這麼快就能回來?」古升知道他不會輕易說,也沒吱聲接話。
朱無照看他沒有反應,自己心裡倒是痒痒起來,他取出一枚玉石,炫耀道:「看見沒,這是挪移玉符,我從一個總喝我酒的邋遢老道士那裡討來的,好用得很,師兄們只要在山頂學上幾聲猴子叫,我就知道出事了,捏碎玉符,就回來了。」
古升第一眼看到玉石,就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了。以他的見識,一眼就看穿了這東西的價值,一枚中品的挪移玉符,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寶貝。他看了一眼,也就不再矚目,朱無照看到他的樣子,心中也是一陣奇怪,暗道這傢伙一幅見多識廣的樣子,其他是兄弟們無不把這東西當寶貝,攥在手裡看個半天也不願歸還,他卻毫不關注。
第006章 無賴賭局
在大號的水桶和山泉之間,在鍋碗瓢盆和浪費飯粒之間,化身為古升的骨聖,不知不覺之間已經在無為劍派度過了三個月。這三個月里,他已經習慣了這裡的生活節奏,他身著粗布青衣,吃著簡陋的食物,進行著辛勤的勞動,已經完全從魔道第一人,變成了一個無為劍派的僕役。唯一和大家不合節拍的是他經常打盹,也就是迷糊。古升與世無爭、與人無執,雖然寡言少語,但是也沒有和大家隔絕。時間長了就有了一個外號:古迷糊。因為他時常不知不覺之間就睡著了!
有一次在挑水的路上,他竟然一邊走一邊發出了鼾聲!自那以後,陸濤帶頭,古迷糊這個外號就流傳開了。
朱無照倒成了他最親近的人,這個傢伙的父親是經商的,據說產業很大,山下的整個大陸,都有他們家店鋪的分號。他也耳濡目染,繼承了老父衣缽——正如他自己所說的,決不做虧本的買賣!沒有便宜可占的事情,絕不會去做。
九現道長也不能天天往僕役住的地方跑,只能偶爾使上一個隱形咒去看一下,或者把負責管理僕役的未明叫來問一下。第一次較未明去的時候,未明著實激動了一陣子,還以為掌門師祖招自己要傳授什麼高深的法訣,自己終於熬出頭了。可是回來以後消沉了好幾天,不過沒有幾天就又恢復了,依舊每天勤勤懇懇的做著早課和晚課。骨聖也看出來了,未明體內,根本存留不住真力,任何天地元氣,最算是再龐大,也不可能在他這樣的體制內存留,頂多只是「到此一游」。
九現道長得到的回報讓他很吃驚,甚至他有些不相信,但是自從他自己不動聲色地去看了一次,發現古升的確是在做飯的時候,蒸著一鍋米飯不知不覺地就在灶台旁睡著了之後,他也確信,古升真的成了一個瞌睡蟲!
顧無息接到了報告,拈著自己的鬍子想了半天,突然樂了:「罷了罷了!始祖賜給我們一個迷糊的不是俊才,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呢?任其自然吧……」從此以後,古升再也沒有得到掌門的特殊照顧。
桌子上擺著兩摞銅錢,每一摞都有十幾枚,在兩摞銅錢只見,有一隻小螞蟻。小螞蟻左右搖擺著腦袋,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爬去。桌子周圍坐了一圈人,屏息凝視,眼睛瞪得大大的盯著桌面上的小螞蟻。這麼多人的目光注視之下,螞蟻似乎都不會走路了,竟然爬在那裡,只是兩個觸角晃來晃去,卻一步也沒有往前爬。
坐在最前面,也是最緊張的兩人,就是朱無照和陸濤。古升此刻,早已經在床沿上坐著迷糊了起來。他這種睡眠者得很奇怪,聽不到很多人說的話,也不會注意到什麼事情,但是真的重要話,重要的事情,一個也沒拉下,他全知道。
朱無照亮眼瞪出了血絲,對這螞蟻嘴唇微動,似要施展什麼詛咒。他這樣一番作為,果然有了成效,小螞蟻突然開動起來,低著腦袋筆直的沖了過去,不過卻不是沖他這邊,而是衝著陸濤那邊跑了過去。
朱無照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陸濤神色之間掩不住的喜悅。終於下螞蟻的觸角碰到了陸濤那邊的那一摞銅錢上,陸濤一聲歡呼:「我又贏了!」伸出大手在桌子上一掃,桌面上的兩摞銅錢,都掉進了他的懷裡。原來是一場賭局。
這些僕役也有自己的工錢,在這裡幹活,雖然不必在山下的酒樓之中拿得多,可也少不到哪去。修道之人尤其是像無為劍派這樣的門牌,還是有些胸懷的。這些僕役未必都能夠成為門下之人,所以它們的勞作,也都是有代價的,一旦不能被選中,見來下山也不至於衣食無著。
下山之人在凡界的武林之中,都已經是絕頂高手了,但是從來沒有人知道他們的來歷,有泄露之人,自然會有修真界的師門出面處理。
至於無為劍派怎麼會有這麼錢支付他們工錢,這個嗎,每過一段時間,派中就會有一些師叔出外雲遊,撿那些屢有善行,又疾病纏身的富商大賈、王孫貴族之類的顯一下神通,醫好他們的病,自然就少不了酬謝。所以無為劍派偌大一個劍派的開銷,才不至於吃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