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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回灘涂之中魔獸眾多,而且都是在大陸其他地方看不到的種類,撒尼爾他們這一次的收穫不小,葛征大略掃了一眼,很有幾種稀罕的材料。不過「分贓」的事情要等著一次羅林格爾城之行以後再說了。
一直走在隊伍最前面的諾羅敦突然勒住了自己的戰馬,遠處一片黃雲之下,黑色的石坡上,一座綿延的城市出現。
它依山而建,在平緩的石坡上安下了大半個身軀,接著又貪婪的爬上了矮山,雖然勇氣可嘉,但是顯然力有不逮,只征服了很小一部分的山地,遠遠看上去,倒像是一個黑衣婦人,倚靠著山峰坐在石坡上。
「我們到了。」諾羅敦說道。葛征跨下騎著火尾角馬王走上前來,迪諾拉在他身旁,她的騎獸是索爾格維倫在這一次冒險中,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創造機會,抓到了一頭九級魔獸裂眼雷獅,和她搭配在一起,倒也人獸相得益彰。
「不會吧……」迪諾拉吃驚。諾羅敦冷冷道:「你以為所有的城市都是建在平原上的?在這裡的環境下,只有這樣的城市存在。」
走得近了才看出來,整個羅林格爾城其實非常巨大,從占地面積來說,恐怕它不比德爾遜王城小多少。城內都是低矮的平房,所以這麼大的面積,也只能安置下幾十萬的居民。
兩百名裝備精良的騎士讓羅林格爾城的城防士兵們大為緊張,牆頭上一陣亂糟糟的鑼聲響起,近百名裝備落後的士兵聚集在一起,整肅成一個方陣,聚集在城門口「迎戰」。
葛征冷哼一聲:「諾羅敦,看來你那個遠方堂弟,真的當你死了。」諾羅敦藏在護面後的眼鏡中,射出了兩道罕見的寒光!
「這座陋城,是父親留給我唯一的東西了!我決不允許任何人從我手中奪走它!」諾羅敦緩緩拔出腰間的長劍,在他身後,騎士們整齊劃一的抽出兵器,兩百零一匹戰馬邁動著細碎的馬步,緩緩、但堅定無比的超羅林格爾城碾壓過去。
「呼——哈!」騎士們齊聲呼吼,兵器拍擊在自己的盾牌上,發出一片巨大的啪啪聲。諾羅敦走在最前面,他從身後的騎士手中拿過繡著自己家徽的旗幟,摘掉自己的頭盔,舉著旗子大聲道:「我是諾羅敦·休斯普爾特,羅林格爾城主,帝國冊封,世襲子爵大人!」
在他身後,兩百名騎士自動散開,戰術兩翼擴張,原本的矩形方陣變成了半月形,遙遙壓制著城門口的守軍。
「嘎嘎嘎……」
兩翼的騎射兵絞開弩弦瞄準了城牆上的哨兵。
「真的是城主大人……」城門口的士兵都是土生土長的羅林格爾人,認識諾羅敦,馬上就有人喊了出來。
「大人,您還活著,可是安菲爾德少爺說您已經死了……」士兵中走出一名軍官道。
諾羅敦舉起手中的旗幟:「安菲爾德是休斯普爾特家族的叛徒,他的罪,必須用鮮血來洗刷!」
軍官看了看那兩百名騎士,帶領著自己的戰士一起跪下,手按胸口道:「我們一直忠於城主大人!」城牆上的士兵們也一起跪下:「我們忠於城主。」
諾羅敦點了點頭:「殺進城主府!」
他一催跨下戰馬,身後兩百名騎士緊隨狂奔。城門口的士兵們已經讓開了路,大開城門,迎接城主回歸。
「沓沓沓……」馬蹄聲,鎧甲碰撞聲,兩百名騎士匯成一道金屬洪流,剎那間席捲了這個羅林格爾城。
城門外,迪諾拉問道:「怪胎,我們就在這裡等著?」她把虎鯊刀從刀鞘里抽出來、又塞進去,再抽出來、再塞進去,蠢蠢欲動。
葛征搖了搖頭:「這是諾羅敦自己的事情,我們不要插手。」迪諾拉也知道他說得有道理,只是她的手和刀,真的很痒痒。
並沒有讓他們等多久,城內的旗杆上升起了一顆人頭。迪諾拉垂頭喪氣的把虎鯊刀插回了刀鞘,遺憾的嘆了口氣:「完事兒了。」
……
「這就是他們追殺你的目的?」迪諾拉站在陡峭的山峰上,看著下面山谷中一片圓溜溜的石頭蛋子驚訝問道。
「希斯菲爾德臨死之前說的就是這裡。」諾羅敦道。他看了看葛征,希望大師能有所發現。
葛征吐了口氣,雖然德爾遜王城的天氣已經開始回暖,但是在西北,一呼氣還是一條白龍。手腳並用的攀登,讓他想起了在望山城外,和敦克攀爬絕嶺的經歷。
「我不敢肯定,下去看看吧。」
迪諾拉在最前面,索爾格維倫殿後,葛征和諾羅敦走在中央,撒尼爾四人在周圍警戒。陡峭的山壁很難攀爬,眾人費了些功夫才下到谷底。
從上面看這些圓滾滾的石球只有籃球大小,到了下面才發現原來它們都有一人高低。石球的表面布滿了均勻細緻的波浪形紋路,還有一些石球表面泛著灰青色。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迪諾拉問道。
仔細的看過了之後葛征已經能夠肯定了,他用手拍了拍身旁的一顆石球:「這是能金礦石。」
「這些礦石能夠提煉出一種本身就含有強大能量的金屬『能金』,是製作魔導器和鍊金作品的上乘材料。據說這種礦石,是上古異獸的卵,被埋在地下,經過數千年的時光凝結變化而成的。遇到地震或者是山崩,它們才會重見天日。」
迪諾拉駭然道:「那豈不是說,這裡每一顆石球幾千年以前都是一枚獸卵——竟然有這麼多的獸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