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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因里希大怒:「混蛋……」一陣劇烈的咳嗽,他又吐血了。葛征斜眼看他一笑,又對榮蟬說道:「這傢伙是個廢物,有什麼值得你留戀的,不如跟著我,我擁有一座城市,一座學院,將來還會有更多。就算你想要天上的魔月,我也能給你摘下來。」
榮蟬一陣猶豫,海因里希痛苦無比,大叫道:「不要答應他、不要答應他!」他的額頭已經硌到了地上,頂著地上的沙石不住磨擦著,很快已經血肉模糊。
葛征微笑著朝榮蟬伸出手:「阿穆尼亞,解開她的繩子。」阿穆尼亞猶豫了一下,葛征冷冷道:「你沒聽見嗎?解開她的繩子!」阿穆尼亞無奈,帶著十二分的不情願:「好吧。」
「別去理會地上那兩個失敗者了,我才是你正確的選擇。」葛征的聲音充滿了誘惑。榮蟬看了看克洛斯,又看了看海因里希,毫不猶豫地把手交到了葛征的手中。
「不!」海因里希一聲慘叫,儘管龍鬥氣狂暴的摧殘了他的身體,然後今天對他最大的打擊,無疑是榮蟬的背叛!他的心好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捏得粉碎,肉末血漬正在從指縫間一點點的滴落。
葛征牽著榮蟬的手,慢慢來到了海因里希的身邊,蹲下來對他說道:「珍寶大盜,你看清楚了吧,她就是這樣的女人。我想,她和你身後的那具屍體也有著和你一樣的親密關係,並且和她有著這種親密關係的人,肯定不知你們兩個。」
「你……」葛征一鬆手,榮蟬的手落了下去,她吃驚的看著葛征,無數有權有勢男人見到她的第一面就被她馴服,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事情。每一次,都好像劇本一樣上演,然後她的商隊就能在重重保護之下安然的在大陸上擴張。可是今天,劇本的結局卻大出她的意料。
葛征也遺憾的嘆了口氣:「唉,你是一個不錯的妓女,可是度夜資未免太貴了一些,我可消受不起……」
榮蟬的臉上剎那之間變幻了好幾種顏色,她羞惱無比,尖叫一聲,夜叉一樣撲向了葛征:「我不是……」
葛征一閃身躲開了去:「我可不和瘋婆娘打架,當然迪諾拉那樣的瘋婆娘例外。」他擅開了去,卻有另外一個影子填補了他的位置。榮蟬撲到那個影子身上,突然渾身一抖。她全身的力量一剎那間都流走了,雙手吃力的撐起了自己的身體,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
「克洛斯,你還沒死……」
克洛斯一隻手捂著自己的命匣,一隻手上握著一柄短刀。刀鋒粉藍,淬滿了毒藥。他冷冷的看著榮蟬,輕輕一抽,短刀帶走了榮蟬最後一絲的生命力,絕代佳人發出了最後一聲淡淡的呻吟,撒手躺落。
克洛斯丟下了刀:「這毒藥其實是專門為你準備的,不是給小撒的。它也不會令人精神錯亂,而是令人死時毫無痛苦、飄飄欲仙——在快樂中死亡,你明白嗎?」
暗黑鍊金術士捂著自己的胸口,命匣的力量在飛速的流逝著,他已經沒有力量站立了。「你說的,每個人都應該有兩次機會。你為了你的利益把我變成巫妖,已經浪費了一次機會,可是我還要給你一次機會。毒藥配好的時候我問過你,要不要再給一次機會,你回答說不用了——那時候你已經浪費了你的第二次機會。」
「小蟬,我是那麼的愛你,就算我決定要殺了你,也不忍心讓你痛苦,這毒藥是我能想出來的最好的辦法了,可惜我沒辦法去冥界陪你了,小蟬……」克洛斯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朝前一撲,抱住榮蟬的屍體,頭靠著她的頭,手握著她的手,安然的閉上了眼睛。
巫妖命匣之中湧出一團絢爛的火焰,剎那之間將克洛斯的身體燒成了灰燼,什麼也沒有剩下,可是那火焰似乎只是虛光並沒有屍體,燃燒帶走了克洛斯在這個世界上的一切,身體和最惡,卻沒有傷害到榮蟬的屍體半分。
火光之中,海因里希仰天躺倒,雙目緊閉。豆大的淚水掛在眼角,身體不住顫抖,也不知是因為身體上劇痛還是因為心理上的傷害。
事情最後是這樣的一個結果,葛征也忍不住嘆息一聲。他擺了擺手,對阿穆尼亞說道:「把她埋了吧……」
「不用勞動別人了,還是我來吧。」四面八方突然飛來就到黑影,在葛征面前聚成了一個人,小撒面色悽然,兩頰上還掛著淚痕。她用手抹去了眼淚,看了地上的榮蟬一眼,慘聲哭道:「小姐……」
阿穆尼亞看了看葛征,後者輕輕點了點頭。索爾格維倫道:「為了這種人流淚不值!她想毒死你……」「我知道……」小撒低下頭,淚水又忍不住滑落下去。她低聲啜泣了許久:「我們主僕一場,她已經死了,就讓我盡了心意吧。」她看了看葛征:「你的朋友都知道我不是你的埃米拉,我也的確不是。」
她的眼睛哭得有些紅腫,可是卻絲毫不影響她的美麗。葛征對著這張臉的時候,往往說不出謊話來,他尷尬一笑:「其實根本沒有埃米拉這個人……」
小撒肩頭一顫,顯得極為驚愕。不過她很快就恢復了正常:「那也沒什麼,今後我們不會再見面了。」她抱起榮蟬的屍體,身體分出九道影子,好像一團黑霧一樣包裹著榮蟬的屍體,捲起一陣狂風湧出了洞口。
「當」一樣東西掉在了葛征面前,是一塊刻有奇怪紅色花紋的黑石頭,小撒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瀆神之器已經為你所有,這是它的煉文符,有了它,你就能控制瀆神之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