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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征笑呵呵的看著眼前不斷升騰而起的白煙,道:「怎麼樣,有沒有興趣來一次不同尋常的探險?」索爾格維倫想到了那頭蟒鱷,心中明白葛征的意思了。就在這個時候,「咚咚、咚咚……」有節奏的鼓聲再一次響了起來,索爾格維倫眼中立刻浮起了一片血色!
他伸出自己的食指,手指已經變成了龍爪,鋒利的龍爪對準了自己的眉心,輕輕一刺,一滴血珠滾落下來。索爾格維倫的身體突然抽搐起來,連手都抬不起來了。很快他就痛苦的倒在了地上,身體不住的縮著,好像體內有個黑洞,在不斷的向內吸。
「啊……」智慧巨龍一聲慘叫,四肢猛振,一團火光從喉嚨中升起來,筆直而上,在他的眉心出凝成了一個火焰的圖案,固化不動。
短短的一瞬間,索爾格維倫已經出了一身大汗,他喘息幾口,才慢慢從地上爬起來:「好了!」
龍魂鼓鼓聲依舊,卻對索爾格維倫再也沒有影響。智慧巨龍冷哼了一聲:「龍族的尊嚴不容冒犯,又豈會受制於龍魂鼓,破解的方法早已經被龍族找到,只不過過程太痛苦罷了。」
十字神罰的火焰一絲絲的從暗地岩魔的身體中透出來,葛征雙手一推,魔法力驟然加大,十字神罰呼的一聲漲大到兩人高低!暗地岩魔身上的傷口突然加大,周圍的肉已經不補上這個傷口了,葛征一隻手裡攥著一塊上品魔晶石,一隻手握著鍊金飛劍:「我總是有些經驗的,還是跟我來吧。」他第一個踏進了那個傷口。
上一次在蟒鱷體內的經歷,葛征記憶猶新。那一身的惡臭味洗了好幾次澡才洗掉。他嘴裡嘀咕著:「這可絕對不會是一次美妙的經歷……」
葛征第一個,索爾格維倫第二,手持永恆割裂的阿穆尼亞想了想,硬著頭皮鑽了進去:「奶奶的,不就是一身腥臭嗎,有啥好怕的!」他卻忘記了,說不定會被憋死在裡面。
暗地岩魔這種魔獸沒有辦法來劃分等級,或者說它甚至不能算是一種魔獸,因為這就是一堆肉山,身體內卻沒有魔核。
十字神罰一路推進,就如同當初在蟒鱷身體內一樣。破開一條血肉通道,雖然周圍的腥臭體液都已經被烤乾了,但是周圍的肉山,以極大的壓力一起擠了過來。葛征無疑是最輕鬆的,因為他跟在十字神罰後面,恰好有一個緩衝的空間。索爾格維倫惱怒的推開一層層堆過來的肉,心中把著頭該死的暗地岩魔詛咒了無數遍。
最慘的當然是殿後的阿穆尼亞。他一隻手裡還拿著永恆割裂,只能用一隻手來推開肉山。一旦惱火了,手中永恆割裂瘋魔亂舞,切開了一道道傷口,腥臭的血液立刻把他淹沒了。可憐的阿穆尼亞趕緊往前爬,免得成為這個世界上第一個被敵人血液淹死的十二級戰將!
索爾格維倫突然一把拉住了前面的葛征,朝一個方向指了指。葛征知道他對龍魂鼓必定有一種奇妙的感應,因此點了點頭,十字神罰改變了推進的方向,好像一台鑽探機一樣朝索爾格維倫指的那個方向鑽了過去。
葛征承認自己有些後悔,實在不該自告奮勇帶領大家鑽進了這怪物的身體內。他沒想到在暗地岩魔的傷口中行走,和蟒鱷有巨大的區別。
首先蟒鱷的肌肉結實好像鋼鐵,踩在腳下硬邦邦的,在他的傷口內爬行,就好像鑽山洞一樣。
可是這暗地岩魔東西,自打生下來估計就沒用動過,身上的肉鬆弛的好像氣球。葛征就好像在遊樂場的氣球池中玩耍的孩子,根本找不到著力點。這樣的環境,玩一玩還很開心,如果讓你在這樣的環境裡趕路,那就真是太痛苦了。
說到了趕路,之所以這麼痛苦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怪物實在是太大了。在蟒鱷的身體內爬行幾百米就能鑽出去了,可是在它的身體內,三人吃力的爬了不知道幾千米希望還遙遙無期!
葛征不是共產主義者,不明白自己犯了經驗主義錯誤;但是他知道,自己這次大錯特錯。
「噗」在歷經了長時間的肉山跋涉之後,前面開路的十字神罰脫落下去,葛征大喜:「終於出去了!」現在能不能殺死這頭超級怪物葛征已經不考慮了,先讓我們出去吧。
他第一個爬了出去,後面的索爾格維倫清楚地聽到了咕咚一聲。智慧巨龍眼珠一轉,停了下來,他推開了臉龐的一團肉,朝外面喊道:「怎麼樣?」葛征興奮的聲音傳來:「很好,這裡很好。」
後面的阿穆尼亞看到了希望,鼓起身上所剩不多的稀薄鬥氣追了上來:「快走吧。」兩人一起爬了出去。翻過那個出口,一起跌落下去。
「咕咚、咕咚……」
索爾格維倫從一堆粘稠的液體之中浮了上來,不由得一陣噁心:「天哪,這裡是什麼地方?我們真的出來了嗎?」他一扭頭就看到葛征頭頂上懸著十字神罰,火光下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兩個。
阿穆尼亞畢竟作人的經驗比索爾格維倫豐富一些,顯然更了解人性:「你是故意的!」葛征哈哈大笑起來。
索爾格維倫一陣作嘔的樣子,指了指兩人的背後。兩人在粘液質中轉過身去,只見身後幾百米遠的地方,有一個洞口,洞口不住蠕動,一團團的黑褐色的粘液從洞口湧進來。
阿穆尼亞嘆了口氣:「我們不是出去了,我們是真正進來了。這裡應該是暗地岩魔的肚子裡,如果我們還算幸運,那麼我們在它的胃裡;如果幸運女神不再眷顧我們,那麼我們在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