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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征覺得我不頂撞你,在你發號施令的時候我也答應著,已經給足了你的面子了,可是對於梅傑夫四世來說,葛征不過是個臣民,臣民的一切都是他皇帝陛下賜予的,他應該也必須忠於皇帝陛下,隨時獻上自己的一切。
矛盾就這樣產生了。
葛征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應付梅傑夫四世,後來越想越覺得頭疼,索性不去想了,他已經打定了主意,等到一個星期以後,自己把從帝國領取的兩千枚金幣還給梅傑夫四世,然後把這頂貴族的帽子也還給他,就和他老人家劃清界限了。
對於一般人來說,這樣的處置已經算是仁至義盡,可是對於梅傑夫四世這樣的小氣皇帝來說,恐怕還有些不足。
葛征從來沒有過身在廟堂的經歷,所謂「伴君如伴虎」的經驗多半來自於古書,不能苛求他在第一次處理這樣的事情的時候就做到盡善盡美。
……
梅傑夫四世和三兒子打了一個賭,如果他輸了,就必須悄悄封給兒子一座富庶的城市。梅傑夫四世早就為他準備了一座城市,只不過皇室挑戰賽的決戰之夜,他輸給了德克蒙特。
城市的輸贏梅傑夫四世並不介意,可是賭局的輸贏他很介意。就算是和自己的兒子,他也不能釋懷,因為他要將整個帝國都牢牢掌控在手中,是決不能允許有這麼一個不受自己控制的臣子的。
梅傑夫四世這幾天處理政務都有些心不在焉,一天一天的計算著,就等著第七天的到來。盼星星盼月亮,這一天終於等到了。
葛征揉了揉皺的有些伸展不開的眉頭,拍了拍自己臉蛋,對著鏡子露出一個笑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術士袍,痛苦的去見皇帝老兒。
拉米爾和老宰相芬利也一起去。
梅傑夫四世的身旁還坐著三皇子殿下,他之所以在這裡,自然是因為賭局的關係。看著三人行過禮,梅傑夫四世把目光停在了葛征身上:「葛,我給你的任務,完成的怎麼樣了?」
葛征連忙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陛下,我實在無能,本來以為找到了正確的途徑,沒想到卻誤入歧途,白白浪費了七天時間,我可是盡心盡力的研究了七天,可是那東西不簡單,我恐怕還需要更長的時間……」
梅傑夫四世不用看就能猜到身旁的兒子露出了勝利的笑容,那座城市本來就是準備給他的,這倒沒什麼,可是自己皇帝的尊嚴被葛征這個該死的傢伙輕而易舉的踐踏了!
「住口!」梅傑夫四世猛地一拍椅子大聲喝道:「衛兵,拖出去吊死他!」葛征一愣,拉米爾和老芬利嚇了一跳,連忙一起上前求情。
「陛下開恩!」
「陛下葛征是難得的鍊金術人才,我國想要對抗亞托,希望酒在他的身上啊!」
兩名衛兵走進來站在葛征身後,就等陛下一句話了。梅傑夫四世舉起了手,只要手掌揮落……就是葛征憤然反抗的時刻。
拉米爾院長和老宰相還在苦勸不止,梅傑夫四世陰沉的臉上肌肉抽動幾下,終於在兩位老臣的苦勸下收回了手,他陰森森說道:「我再給你七天時間,如果你還不能拿出成果來,結果不用我多說!」
……
伴君如伴虎,葛征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露出一個苦笑,現在才真正體味了這句話的含義。拉米爾和老芬利都坐在他的對面,兩人神色黯然,拉米爾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說什麼。老宰相嘆了口氣道:「陛下對你不滿已經很久了,這一次機會你要好好把握,不要再激怒他了……」
拉米爾哼了一聲道:「把握?老芬利你說得輕巧,那東西你可是親眼見過的,哪有那麼容易就能找到對付它的辦法。七天時間,陛下這是想逼死葛。」
葛征淡淡一笑,反倒安慰兩人:「兩位不必為我擔心,車到山前必有路,我自然會有應對的辦法。」
他在心中自問道:「最壞的結果會是什麼呢?」他隱約覺察到,這一次自己大意了,君王翻臉就好像翻書,梅傑夫四世不是什麼明主,事情正在向壞的方向發展。
拉米爾把葛征送到門口,從車窗里看到葛征門口停著一輛馬車,馬車的一角上,刻著皇家的徽章。葛征走下車一抬頭就看到了那個徽章,不由得眉頭一皺。
四皇子埃隆霍斯殿下畢恭畢敬的站在門口,微微一禮:「老師您回來了。」拉米爾院長拉上車窗,對車夫吩咐:「走。」
葛征微微一笑:「四殿下又來和我做生意了?」埃隆霍斯等到拉米爾的馬車去得遠了,這才道:「老師,這一次可是真正的大生意!」
兩人進了屋裡,埃隆霍斯等葛征坐下了自己才落座:「老師剛剛是去見父皇了吧?」葛征一點頭,這沒什麼好隱瞞的,也隱瞞不住。
他道:「不必客套了,有什麼大生意?」埃隆霍斯淡淡一笑:「生意的代價是,老師的生命!」
葛征一怔,端起茶杯的手不由得頓了一下。埃隆霍斯接著道:「老師難道沒有發現,父皇對您已經起了殺心!」
葛征心裡當然明白,不過表面上卻只是眉頭一皺:「不至於吧……」埃隆霍斯道:「我在父皇身邊十七年,我想我比老師更了解父皇。」他這麼說,葛征倒是相信,知子莫若父、知父莫若子。
「老師可能以為,您不過是拖延了他交待的任務而已,可是您卻不知道,您已經觸碰到了父皇最不可忍受的底線。」他略一停頓,接著說道:「父皇是個控制欲很強的人,老師您卻恰好讓他感覺您是個不受控制的天才。對於這樣的人,父皇一向不會心慈手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