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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出了一個高手般的和善微笑,微微點頭道:「不錯,我就是。」他在等著女孩狂喜的樣子,然後準備安撫見到了偶像興奮過度的少女。卻沒想到女孩臉上的神色絲毫不變,沉聲說道:「您現在是冒險者公會的第一任務目標,漢蘭達帝國皇帝安德烈七世發布任務,懸賞五十億金幣要是殺死你!」
葛征傻眼了,這件事情讓他明白,就算你的名氣再大,也不能自以為是。更讓他覺得鬱悶的是,少女的眼中有些躍躍欲試的光芒。葛征覺得嗓子有點發乾:「你也想要這五十億?」少女忽然莞爾一笑:「我有自知之明,堂堂冒險王閣下,我可不是對手。」葛征送了口氣,在這裡住的很舒坦,對她們父女的服務也很滿意,可不想翻臉成仇。沒想到少女忽地狡猾一笑:「不過想賺這五十億金幣的人很多,我賺不到大錢,也可以賺點小錢……」葛征臉色一變:「你把我在這裡的消息賣了多少錢?」
「嘻嘻,也不多,五十萬金幣而已。」
樓下傳來了一陣雜亂的馬蹄聲,繞著這座小木樓跑了一圈。葛征看了看少女:「你怎麼知道我不會殺你?」少女很鎮定:「如果你是真的冒險王,你不會殺我。如果你是假的,你更沒有理由殺我。」葛征嘆了口氣:「好吧,你猜的不錯。」他揮了揮手,冷著臉說道:「快走吧,別等我改變了主意。」少女道:「這些人只是附近的馬賊,他們傷害不了你,我只是想賺一點錢,讓我爺爺不用那麼辛苦的工作了。」她向葛征鞠了一躬真心說:「謝謝你。」
女孩轉身跑下樓去,葛征無奈的搖頭,他不是不惱怒,甚至有一種被人「背叛」的感覺。但是在憤怒的同時,他卻出奇的冷靜:至少她還算坦蕩。
殺死她輕而易舉,不過葛征下不了手,畢竟是在一起生活了那麼長時間的人了。
他聽到少女蹬蹬蹬的跑下樓梯,自己側著身子來到窗戶旁,準備從窗戶看看外面的情況。「嘩嘩嘩……」十幾道粗大的鐵鉤從窗戶丟進來,差一點砸到了葛征。外面一聲號子響,緊接著呼啦一聲,整面牆壁都被人給拽了下去。
「嘭!」厚實的木板牆壁摔在地上,濺起了滿天的灰塵。戰馬受驚,唏哩哩的人立而起,馬賊們約束著自己的戰馬,將那堵牆壁拖出去幾十米遠,然後再打馬回來,揮舞著看長柄馬刀耀武揚威,小鎮上的居民緊閉大門,甚至沒有人敢從門縫裡往外偷看。
葛瑩從一旁的房間裡走進來:「怎麼回事?」葛征苦笑著把事情跟她說了,葛瑩遺憾道:「看來我們對他的洗劫還不夠徹底,這傢伙竟然還能擠出來五十億金幣懸賞。」她還真是小看了自己,安德烈七世的藏寶庫在他的神念之下無所遁形,所有的寶庫都被他們這對快樂的夫妻大盜洗劫一空,只是安德烈七世的「奮勇」鏡頭,被葛征全世界直播,恨不得咬碎了他,就算是只為了皇帝的尊嚴,也一定要做出一些姿態來。這個任務懸賞,就是純粹做給人看的。安德烈七世可不認為,靠那些冒險者就能殺掉葛征。而他也的確拿不出那麼多的現金,只好用自己的漢蘭達帝國跟冒險者公會抵押。
葛瑩有些奇怪道:「冒險者公會是你的朋友啊,為什麼他們還會發布這種任務?」葛征搖頭說道:「冒險者公會是一個平台,是不能夠帶有自己的價值取向性的。這是冒險者公會的準則。所以,就算是有人懸賞莫瑞森的腦袋,冒險者公會也必須接受。」葛瑩有寫明白了。
葛征看著樓下那些耀武揚威的馬賊,突然笑道:「我猜安德烈七世沒有那麼多金幣了,你說如果真的有人拿著我的腦袋去跟安德烈七世索要賞金,他該怎麼辦?」葛瑩嚇了一跳:「你胡說些什麼!」
「沒有胡說,我有個好主意……」
這是附近山裡的一股馬賊,頭子叫做老刀恩克,至少在這鎮子附近方圓三百里之內,他的刀法還是數一數二的,平日裡打劫一下過往的商團,只是敲詐些財物,很守這一行的規矩,沒怎麼殺過人。只是五十億金幣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他一得到消息,就立刻點齊手下殺奔而來。
老刀恩克的如意算盤是:好漢架不住人多,雖然冒險王很強大,但是自己也有幾百號小弟。能殺就殺,殺不了就撤退,把冒險王在這裡的消息拿去買個一百萬金幣,總之自己不虧本。
「小的們,上啊!」老刀恩克揮舞著自己的馬刀,指揮著馬賊們從四面八方撲向小樓,一道道繩鉤扔上去,隨便鉤在小樓的什麼地方,完後人和馬一起往後拉,嘩啦一聲就是一大片被拽下來。幾次三番下來,小樓已經經不住這樣的折騰,轟然一聲塌了下來。老刀恩克一揮手,又有幾十人拍馬衝上去,手中魚網一撒,將小樓的廢墟罩了個結實。
廢墟內沒有一點動靜,老刀恩克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頭,雖然他深信好漢架不住人多的真理,但是這冒險王也不至於這麼弱吧,這樣就被活埋了?有小頭目沒什麼見識,按耐不住:「老大,還等什麼,那小子肯定被埋在裡面了,快點把他揪出來!」
恩克看了他一眼,一腳踹在他屁股上:「你去。」小頭目待了兩個手下,爬到廢墟上翻弄一陣子,從一張破桌子下面發現了一隻手,他立刻興奮的朝後面大喊道:「老大,這小子在這兒呢!哈哈哈……」老刀恩克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他一揮手,又有幾十名早已經按耐不住馬賊衝上去,七手八腳的把那具「屍體」翻了出來,用魚網裹了個嚴嚴實實,抬著到了恩克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