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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在最前面的那名騎士,手中揮舞著一柄長柄戰斧。斧刃鋒利,斧背是一柄利錐。在別人手中是重兵器的戰斧,到了他的手中宛如一支單手利劍般靈巧。魔獸奔騰,馬上騎士單手執著戰斧,隨著手腕不住扭動,戰斧劃出一道道半月狀的銀光。
街道兩旁的一條條巷子中湧出來一片城防軍。長槍兵迅速在街道上排成三排,將兩米長的拒馬槍後面抵在石板路面上,呈四十五度角支起。正面是一排手持大盾的盾兵,一字排開保護著後面的長槍兵。
這是步兵對抗騎兵唯一的辦法。
如果是一對普通的騎兵,在這樣狹窄的街道上,盾兵和長槍兵的組合無疑將是一道難以逾越的屏障。可是對於這些魔獸騎士來說,這道屏障就顯得有些單薄了。
城防軍中也有高手,巷子裡,一名帽纓鮮亮的將軍正在指揮部署。第一道防線後面,他又接連部下了三道同樣的防禦,每一道防禦之間的距離不過二十米,這樣的距離,兩道防線之間即不互相干擾,又能讓敵方的騎兵在衝過了前面的一道防線之後,沒有足夠的距離重新衝刺。
魔獸鐵騎速度不減,似乎那些鋒利的長槍根本就是稻草。
「哈!」為首的騎士突然怒吼,一拍坐騎,他胯下那頭體長超過了五米的獅形巨獸猛地加速一衝,騎士挽起手中戰斧,輪空兩個圓圈,自下而上猛地一撩。伴隨著這一擊,騎士身上突然噴出一片七彩光芒,光芒從他的身體內迸發出來,順著手臂流淌到戰斧上,然後又隨著戰斧的撩殺,化作一道半月形的光斬貼地劃出!
葛征一驚:七彩鬥氣,這傢伙是十級戰將,實力還在龍麥之上。
那一道七彩月落斬,高足有三米,寬約一米,貼著地面割出了一道深達半米的裂縫,落月斬周圍噼噼啪啪的閃炸著起色的火花,飛快地掠過空氣,帶出了一陣尖嘯聲。
士兵們根本連抵抗的念頭都沒有興起來,這一記鬥氣戰技來得實在太快了,從魔獸騎士爆發鬥氣、到出招、到七彩落月斬擊中最前面的盾兵,不過是一眨眼的工夫。
四指厚的大盾就好像枯葉一般被撕碎了,落月斬七彩光芒迸射,在防禦陣之中引起了一連串的爆炸,就好像一柄巨大的利刀,凌空剁在防禦線上一樣。摧枯拉朽的將整條防禦線連帶他們腳下的地面全部斬成兩段。
七彩的光芒爆炸中,碎盾斷槍崩飛,士兵們的身體仿佛被一雙巨手被撕裂,血灑長街,防線瞬間崩潰。
那騎士卻不肯罷休,他在魔獸背上,一連又是三聲斷喝,都起光芒大盛,錚錚錚的一連又放出了三道七彩落月斬。
從第一道落月斬留下的地裂縫中先後呼嘯而過,穿過了第一道防下,劇烈的氣流捲起那些剛剛逃過一劫的士兵,在空中亂舞一陣,然後像扔沙包一樣摔落下來,運氣好的腿腳著地,不過摔斷了腿;運氣不好的,腦袋著地,小名能不能保住就很難說了。
不管活下來的還是死去的,後面的魔獸騎士風馳電掣席捲而過,地上的一切都被踩成了一團爛泥……
第二道落月斬擊斷了第二道防線後消散,還有兩道繼續向前,一路破開石板路面斬斷了第三道防禦線。第四道落月斬繼續征程,最終四道落月斬,四道防禦線,不多不少,魔獸騎士在一百米之外,發出的連環落月斬最後一道不但沒有因為距離最遠而變得最弱,相反最後一道落月斬一路上不斷吸收前面三道落月斬殘留下的鬥氣能量,到了最後的時候已經變成了最強的一道!
「轟」的一聲,宛如一顆炮彈落在第四道防禦線上,一炮將整條防禦線轟得粉碎!
魔獸騎兵向一陣狂風一邊卷過街道,在這樣的踐踏之下,沒有僥倖生還這種說法。
最前面的那名魔獸騎士衝過那條巷子的時候,猛一扭頭,面具後面兩道寒光,好像投槍一般刺向巷子裡的那名將領。
「呵哈哈哈……」魔獸騎士一串大笑,足靴在獸鞍旁一磕,那裡有一排嬰兒腦袋大小的飛錘,其中一顆猛地跳出來,魔獸騎士身上再一次迸射出耀眼的七彩光芒,戰斧平轉,用斧面一敲,飛錘「當」的一聲化作一道銀色流星朝那名將領飛了過去。
那名將領拔手一刀,凌空一划,流星在他面前嘎然而止,分成大小均勻的九塊掉了下來。葛征眼睛一眯,仿佛被那閃亮的刀光耀到了眼睛。迪諾拉身上披著一張毯子,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他身旁,迪諾拉和他一樣看出了這一刀中的玄機,連自負的女戰士也忍不住道:「好厲害!這一道之中竟然隱藏著四個變化,看似一刀,實際上卻縱橫各出兩刀,才能夠將飛錘斬成九等分!」
迪諾拉是戰士,看到的是這一招之中的玄機。葛征是鍊金術士,看到的又是另一番景象:「好鋒利的武器,切鐵就像切豆腐一樣,裡面一定加了海沉鐵。」
那魔獸騎士原本放了一招之後就準備縱馬而去,可是那九個鐵疙瘩掉在地上,在戰場中也逃不過那魔獸騎士的耳朵。他一轉頭,面具後面傳來一聲冷笑。
「衝出去、我來斷後!」那名騎士首領說道。魔獸騎士們聽從號令,宛如六月天的滾雷隆隆而過,城門處沒有防禦力量,這一對騎兵衝出城門,很快消失在城外的荒草和森林之中。
「嗒、嗒、嗒……」魔獸騎士一提手中的鐵鏈韁繩,胯下的巨獅魔獸與主人心意相通,繞著一個曲線緩緩向將領靠近。巨獅身披重甲,低著碩大的獅頭朝地面上噴著熱氣,鋒利的爪套踩在石板上嗒嗒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