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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小撒卻很滿意,因為她的目的達到了,她距離諾羅敦越來越近,並且沒有一個人察覺到她有什麼異常。
小撒的手好像一柄利刃,指尖閃爍著一絲寒光,藏在黑色的長袖子中,借著一個故作的跌倒的姿勢,小撒的手臂好像一桿長矛從人縫裡穿了出去,蓋在袖子下面的手刀對準了諾羅敦的胸口!
「哎喲……誰踩了我的鞋子……」諾羅敦恰好也在這個時候跌倒了!索爾格維倫盯著那隻黑色的手臂,腳下踩著諾羅敦的鞋跟。
可是緊接著,讓索爾格維倫哭笑不得的一幕出現了,他真正重點保護的對象,葛征,搶了上去扶住了那隻手臂的主人。
「埃米拉!」葛征嘴唇蠕動兩下,眼神淒惘迷離,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懷中的人。索爾格維倫抓了抓自己的腦袋:埃米拉是誰?
埃米拉是誰?葛征自己也不知道。
「埃米拉,真的是你嗎!感謝上蒼,把你又送回了我的身旁,這一次,我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你在離開我了!噢,埃米拉!」
葛征深情演繹,小撒吃驚的望著葛征那張痛不欲生的面孔,還有那一雙幾乎能征服所有女人的滄桑眼神。小撒也是女人,確切地說她其實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女孩子,從小被培養成榮蟬的影子,對於男女之事,她所知甚少。
小撒的第一反應是,這是一個刺殺鍊金術士的好機會,所以,手指尖的寒芒絲毫未減,悄然插向葛征的肋部。可惜,她的手被葛征捉住了。葛征緊握住了她的小手,深情地告白繼續:「埃米拉,答應我,這一次,永遠陪在我身邊好嗎?」
小撒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這雙手殺過不少男人,感受過男人的熱血,可是卻從來沒有感受過男人手的溫暖。第一次被一個男人好像寶貝一樣攥在手中,小撒只覺得腦袋中「轟」的一聲,手腳冰涼,渾然忘記了這個攥著她的手的人就是刺殺的目標。
「怎麼,埃米拉,你不願意答應我嗎,難道你真的這麼狠心,還要再一次離我而去?」葛征傷心欲絕的埋下了頭,小撒盯著葛征腦袋,那顆腦袋一寸一寸的低下去,她的胸口甚至都能感覺到葛征鼻孔中噴出來的熱氣。
天哪,這個男人快要埋進自己的胸部了!小撒仿佛世界末日來臨一般突然清醒了過來,連忙答應:「好、我答應你!」
直爽、乾脆,沒有一點拖泥帶水,也沒有一點什麼柔情蜜意。
不過,「情蜜意亂」的葛征已經忽略了這一點,他猛地抬起頭,雙眼中射出欣喜的光芒:「真的嗎,埃米爾你不要騙我,我無法承受再一次失去你的痛苦,你千萬不要欺騙我。」
「我不會。」小撒機械的說道。她的大腦里有些空白,胸口中好像堵著一團棉花,說不出來的感覺。
當然,她決不會有種什麼「悵然若失」的感覺,否則她就是天生淫賤。
不過這種感覺很奇怪,初次與異性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很難描述得清楚。
她的反應,完全是一種本能。
葛徵得到了她的保證,猛地一把,緊緊地抱住她:「太好了,埃米爾,謝謝你,我們終於又可以擁有彼此了……」
該死的,一點也不好。小撒心裡詛咒著,她剛剛恢復了一點神志,另外一隻手刺向葛征的肚子,卻被他突然這麼一抱,恰好拉近了兩人的距離,小撒的手刀擦著葛征的腰劃了過去。
「呵呵呵……」諾羅敦在一旁笑著說道:「大師,您和師嫂重逢,實在是天大的喜事,我們不要坐在街上了,隨我回城主府吧。」
索爾格維倫到底還是有些智慧的,已經看出來事情有些不對勁,他暗自搖頭,在內心最深處,重重的鄙視了諾羅敦的智商。
師嫂!小撒腦子裡引爆一顆重磅炸彈,一時間被轟的暈暈沉沉,身體忍不住搖晃了一下。葛征快活的呵呵笑道:「好,咱們回去。埃米爾,走,咱們回家。」
回家!接連又是一次轟炸,小撒的眼睛已經紅了,好像一頭母狼。
迪諾拉將城外能找到的盜賊殺了個精光,總算是過了一把癮。剛返回城中,就看到葛征扶著一句柔弱無骨的嬌軀——小撒現在,的確有點渾身發軟。
迪諾拉一撇嘴:「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身子比我柔軟嗎,哼!」
兩百名騎士折損了四分之一,堪稱一場狂勝。剩餘的一百五十名騎士護送著葛征等人,緩緩返回城主府。小撒在半路上終於清醒了過來,她四下里瞧了瞧,索爾格維倫故意散發出來的若有若無的氣息,讓她更加不敢輕舉妄動。
小撒眼珠一轉:或許,這是一個機會……
很順從的跟著葛征回到了城主府,一路上被葛征牽著手,雖然是為了完成任務,不過小撒還是羞得秀臉通紅。
城主府內,早已經安排好了住處,諾羅敦傻呵呵的問道:「大師,要不要給你和師娘換一張大床?」
葛征心中暗自道:弄假成真的事情,不管人家姑娘樂不樂意,我反正是不樂意啊!
小撒察覺到,如果自己再不說話,恐怕這清白的身子就這麼不清不白的、不清白了。她連忙開口:「不要,我自己一個房間。」葛征趕忙借坡下驢:「快去安排房間。」
諾羅敦曖昧的笑了一下,依命去辦。不多時,一切安排妥當。
葛征把小撒送到了門口,小撒推開門,正準備進去,突然自作聰明的想到:既然要演戲,就要演的足夠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