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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達看著他,問道:「你想把它摘除掉,可不是那麼簡單。這東西關聯著你的大腦,你的神經,很可能還聯繫著你的靈魂。如果操作失誤,或者是哪一方面考慮的不夠周全,你最好的下場,我想是痴呆。」葛征忍不住一哆嗦,不過他也能夠預測到這樣的結果,安達並不是危言聳聽。原本從來不參與他們之間討論的瑞秋絲今天也在,就是因為瑞秋絲可能比葛征更加熟悉他眉心中的這顆定時炸彈。
葛征和安達討論的時候,瑞秋絲正趴在一旁的桌子上畫著什麼東西。她偏偏不喜歡好好坐著一定要跪在椅子上,小屁股撅得老高,圓滾挺翹的臀部太扎眼了,葛征雖然背對著瑞秋絲,但是能夠看到安達的表現,從安達不斷的走神和語無倫次上,也能夠體會出瑞秋絲美臀的殺傷力。他忍不住偷笑,心中卻莫名其妙的將瑞秋絲和大先生放在一起比較起來。相對而言,瑞秋絲的媚惑似乎更加露骨一些,而大先生,表面上沒有任何的表示,但是卻是那種從最高的精神層面上散發著無敵的媚惑之光的絕代尤物。
葛征也不知道自己心裡為什麼會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個想法,就在他不斷安撫著自己內心的不安和罪惡感的時候,瑞秋絲清脆的聲音歡快的蹦進了她的耳朵里:「好了,我畫好了。」她把手中的畫紙會晤的啪啪作響,有些邀功的遞給了葛征。安達化作一風,捲住了瑞秋絲的身體,喘息有些壓抑不住:「葛征,你先自己琢磨一下,我和瑞秋絲有些事情要馬上處理一下,你等我一下……」不等瑞秋絲說什麼,兩人已經一陣風吹出去了。葛征搖了搖頭,笑罵道:「好一對狗男女!」他一低頭,卻氣得鼻子都歪了:瑞秋絲畫的這是什麼東西?亂七八糟的線條,中間一個黑色的圓球——這就是自己腦袋裡的定時炸彈?如果單從畫面上來說,瑞秋絲絕對是抽象主義大師,確實很會意的表達了自己腦袋中那顆定時炸彈的恐怖!不過這顆定時炸彈究竟和什麼相關聯,卻沒有表達出來。
雖然葛征很生氣,不過終究不能衝進去搗亂人家的好事——正因為他已經搗過一次亂了,所以這一次如果再衝進去,才會讓人覺得不可饒恕。他把那張圖紙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掉換了一個角度,又有了新的發現。葛征漸漸的有些明白瑞秋絲的意思了,這張圖亂七八糟,瑞秋絲是在表達一個意思:那可神明之眼,和葛征的身體其實並沒有什麼聯繫,而是通過空間的重疊,安家在他的眉心中。那可眼珠實際上適合他的靈魂聯繫在一起的。
葛征關好了門,每當這個時候他都會特別的想起狼鴉。他笑了笑,把自己的多愁善感趕走,回到房間內,盤腿做好,五心朝天,很快進入了物我兩忘的境界。他重新內視一番,果然在眉心處沒有找到那顆神明之眼——葛征也不禁有些好笑,印象當中,那可神明之眼至少也像棗核那麼大,自己的眉心之間那么小的地方,怎麼容得下一顆棗核大小的東西藏進去而自己卻毫無所覺?
既然確定是和自己的靈魂關聯,葛征將心神沉入自己的意識之海。在意識之海深處,漂浮著一個好像元嬰一樣的小人,這就是葛征的靈魂。葛征一看,果然自己的靈魂體眉心上,被無數像瑞秋絲畫出來的那些線條一樣的黑線牽纏著的一顆棗核狀的眼珠。葛征立刻把那些神格碎片痛罵了無數遍:這樣恐怖的東西,還說對自己完全無害,要是相信了他們,自己真的就是腦殘了。
每個人都想利用自己。葛征露出一個冷笑,真以為我是這麼好利用的?自從來到這個世界,所有想利用葛征的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
葛征仔仔細細的看了那些線條,默默的記了下來。鍊金術師對於這種東西的精確記憶力比瑞秋絲要強得多,所以葛征退出意識之海,馬上就開始動手繪製,將那些線條全部畫了出來。這件事情畢竟非同小可,他也不敢大意,畫出來之後,又進入意識之海確認了兩次,肯定沒有錯誤了,這才咬著鋼筆,看著畫紙,開始思索應該怎麼處理這個東西。
要想處理這個東西,首先需要一柄「手術刀」,將那些黑線一根一根的切斷。能夠切斷精神聯繫的手術刀,當然是特殊的組成。葛征想到了巨型幽靈水母。這種寄生體的生物就是精神體生物。可是它們渾身上下柔軟無比,看不出來有哪一部分可以用來做成「手術刀」。葛征又想到了王蠱獸的「田螺體」。被他處理之後,變成了可以寄生在巨型幽靈水母體內的精神體計生生物。
田螺體的外殼倒是很堅硬,可以用來製成精神體的手術刀。葛征立刻動手,從自己的儲物空間中找出來泡在培養皿之中的田螺體。這是以前培養的,還剩下了幾隻。葛征取出一隻來,用三味真火煉化了之後,在慢慢將田螺體外殼的物質修改成一柄小刀的模樣。
就在煉製即將完成的時候,葛征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這麼多的黑線,密密麻麻的數都數不清,只靠一柄手術刀,一根一根的切斷,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清理完。這個念頭一浮現出來,葛征心神一動,已經基本成型的手術刀立刻被打散,無數細小無比的手術刀出現,總共一百零八枚。
實際上,雖然用肉眼來看,這一百零八枚手術刀非常渺小,但是在精神層面上,它們比真正的手術刀還要巨大,差不多有匕首大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