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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依命退下,唯有索爾格維倫走得有些不情願。葛征關好了門,調暗了室內的魔法燈光,雖然桌椅粗陋,但是在幽藍的魔法燈光下,獨室孤男女,想不曖昧都不行。
「你、你想做什麼?」小撒心裡一陣緊張,雙手捏的緊了,隱藏早袖子中的指尖上,閃爍著一片寒光。
葛征並非色膽包天、整日做著牡丹花下死得風流夢的色鬼,這美人的確漂亮,不過玫瑰多刺,他絕對不想和她之間「發生點什麼」。
「別緊張,埃米拉,我不會強迫你做你不願意做的事情。現在是半夜,你只能在這裡將就一下了,你睡床,我睡地上。」他從柜子里拿出被褥打了個地鋪,很放心的被自己的後背亮給了小撒。
小撒看著他毫無防備鋪床的樣子,幾次想要出手卻都忍住了。他是因為把床讓給了自己才去打地鋪的,這個時候出手殺他,心中實在不忍。
她之前所殺的那些人,從來不會和她有什麼交集,她也從來沒有完成過去殺一個心中對她有著深深愛意的人。她很猶豫,搖擺不定的時候,葛征已經鋪好了被褥,轉過身來道:「好了,你早點休息吧。」
說完,葛征自己合衣鑽進被窩裡就要睡了。
小撒應該慶幸她沒有動手,葛征背對著她的時候,其實全身都在戒備著。這只是葛征試探她的一步棋。小撒舉棋不定,葛征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自己賭對了,這個女殺手其實心中還是有一點良知的。
看著還是沒有防備躺在地上的葛征,小撒又找到了機會。她慢慢的走過去,手腳很輕,她的力量收束著身上的衣服,走動中衣服不會擺動發出聲音。
她在葛征身邊蹲了下去,就在這個時候,葛征突然睜開了眼睛!
小撒心中大驚,被發現了!她猛地想起來,上一次在羅林格爾城,自己曾經以心自己被發現了。這一次,那個高手對自己很有敵意,難道說這個鍊金術師雖然沒有對自己起疑,可是他的部下卻不相信自己?
小撒的背上立刻出了一身冷汗:這房子看上去不設防,恐怕情況並非如此,說不定這就是個陷阱,只要自己一動手,立刻就會有一大群衛兵衝進來!
葛征的眼睛中只有濃濃的愛意,看不到一點防備。他溫情脈脈道:「你能回來,我很高興。謝謝你。」
小撒感覺自己的喉嚨有些發乾,嘴巴張了張,又說不出話來。這個男人對情人用情之深,讓小撒心中震撼。看慣了小姐的虛情假意,她尤其覺得這種至情至愛實在難得。
兜帽下,小撒勉強一笑:「沒什麼,快點睡吧……」
她返身回到床上,想了想,反正自己的容貌她也看過了,美也罷丑也罷,不是什麼秘密了,就把披風和兜帽摘了下來。
掀開被子躺進去,被子上有些特殊的味道。她不由得聞了聞,和自己的被子上的味道明顯不同,濃郁厚重,她的臉突然紅了,這就是男人的味道……
心亂如麻的小撒並沒有注意到,葛征側躺在地上,靜靜的看著她:這女孩天生麗質,卻為什麼總喜歡擋其自己的臉?如果是別的女孩擁有這樣一幅讓人嫉妒的美貌,巴不得每天炫耀幾百遍,可是她……那黑色的披風和兜帽,就是她深深的自卑,將她包裹個嚴實。
厚厚的棉布窗簾外,對面遠處的屋脊上站著兩個人。克洛斯筆直的站著好像標槍,一言不發。榮蟬淡淡的看著那個窗口,被窗簾擋住的窗口。她冷笑一聲:「我就奇怪,她從來沒有失手過。原來是春心動了……」
「你打算怎麼辦?」克洛斯不帶感情問道。榮蟬好像並沒有多想說道:「我現在能依靠的只有你了,一定要幫我除掉她,她知道我們太多的秘密了……」克洛斯心頭微微一顫,看了他一眼,正好迎上榮蟬那璨星般的雙眸,克洛斯心中一盪:「放心,一切有我。」
屋內,葛征還在看著小撒,看著看著他的眉頭皺了起來。掀開被子,葛征走向了床。小撒一直到他站在床邊才反應過來,心中立刻大為緊張:他想幹什麼?!
葛征伸出手,目標是小撒的頭髮。小撒的身體猛地一緊,惱怒不已:要是他敢輕薄,這次拼了身份敗露,也絕不放過他!
「呃……」葛征的手伸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的脖子後面?」小撒一愣:「幹什麼?」「你身上可能有一些禁制,我要求證之後,才能判斷。只讓我看一下脖子後面就可以了。」
小撒發現自己誤會了他,心中略微有些歉意,做起來轉過頭去,自己撩起了長發。
長時間包裹在黑色套子下的肌膚蒼白,在淡藍色的魔法燈光下,象大理石一樣散發出聖潔的白光。黑色的秀絲撩起,大理石雕塑上面,印著一個淡黑色的米粒大小的印記。
葛征本來是不懂這些暗黑鍊金術的門道的,但是有好人克洛斯的幫忙,得到了他的筆記之後,葛征對暗黑鍊金術也有了很深的了解。盯著小撒看了一陣子,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小撒的瞳孔旁邊有些淡黃色的沉澱,很淡很稀少,如果不仔細看還真不一定能發現。
「你脖子後面有個想鼻子一樣的印記,這是暗黑鍊金術中的暗黑追蹤的標記,只要這個『鼻子』在你身上,你永遠也別想逃脫對方的追蹤。」葛征說道。提到暗黑鍊金術,他就想到了好人克洛斯,葛征心裡沒由來的一樂,這傢伙不會再復活一次,然後再巴巴趕來給自己送一次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