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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七世目送黑衣人消失不見,這才猛的一拍箱子,喊了一聲:「來人,去安排一下,明天中午,我要親自將這五十億酬金交給那些冒險者,就在皇宮正門之外,我要讓全城的人都看到這一盛況!」
漢蘭帝城的大街小巷上,立刻貼滿告示,皇帝陛下的意願必須達成,漢蘭帝城的人老老少少,都知道了這個消息。持續了一個多月的「五十億熱潮」被推上了一個頂點。
恩克三十人在旅店內得到消息,興奮的他們緊緊的擁抱在一起,恩克覺得他的鬍子茬都在跳躍。
不光是葛征,很多人都猜到安德烈七世的用心。當著所有的人的面,把這些金幣交給冒險者,證明自己言而有信。然後再派人搶回來——問題是皇帝陛下會在什麼地方下手。在漢蘭達帝國境內肯定是不行,不過所有人都在想,那些冒險者能殺掉堂堂的冒險王,難道真的會笨到看不出其中的玄機?
恩克雖然算不上智謀出眾,但是也有著馬賊獨特的狡猾。頭一天晚上就開始布置,將所有的人聚集在一起,秘密的謀劃了一番。他雖然相信葛征,但卻不迷信,葛征雖然說要保護他們,但是誰也不能保證葛征一定能夠照顧周全。
第二天一早,安德烈七世就被外面吵雜的聲音吵醒了。他的王宮很大,寢宮距離正門少說也有兩公里,可想而知外面已經聚集了多少人。
自己的子民越亢奮,安德烈七世心中越不滿。原本這種場合,以安德烈七世一貫的作風,是一定要出來說兩句,先安撫大家一下,以保持自己在子民心目中的親善形象。偏偏今天他心裡十分不快,壓著火呢,更別說出來安撫子民了。
焦躁的民眾在外面等了一上午,快到中午的時候,終於看到恩克三十個人,穿著嶄新的衣服,走在最前面的恩克手中捧著一隻木盒——人群立刻成了波浪,一浪高過一浪的往前涌,幸好城防軍手執武器守在道路兩側,否則恩克這幾十個人,就會像大海里的一把沙子一樣,很快就被海浪淹沒不見。
誰都能猜到,那木盒之中,裝著的就是堂堂七星冒險王的人頭,幾個月之前,他還活生生的呆在漢蘭帝城,這一次回到漢蘭帝城,已經只剩下一個人頭了。
恩克等人的出現,讓原本已經有些疲憊的民眾們,熱情再一次被點燃!
眼看著時間就要到了,皇宮那扇威嚴的金黃色大門依舊緊閉著。只是在一旁打開一扇小門,幾個內官指揮著一群全副武裝的戰士,將一隻只木箱抬出來。
那內官走到恩克等人面前:「幾位,請你們監督,我們一起清點一下數目。」恩克手裡捧著木盒,站在太陽下一動不動。他使了一個眼色,十名手下走過去清點數目,另外而十名手下保護在他周圍。
終於等到了中午的時後,金黃色雕刻著金尾狐狸守護獸的王宮大門轟然打開,一陣恢弘的禮樂聲中,首先走出正門的一支雄壯的重甲步兵方陣。那方陣一出來,手持巨盾重砍刀,將周圍圍觀的民眾避退幾十步,讓出王宮門前的空地來。
隨後,兩隊身著金銀相間盔甲的騎兵,帽子上頂著高高的紅色帽纓走出來,分成兩列,列在道路兩側。然後是皇家禮樂團,在禮樂聲中,帝國皇帝安德烈七世陛下一身華貴的服裝,站在一輛敞篷馬車上出現在眾人面前。
和以往不同的是,安德烈七世連山的笑容,多少有些僵硬。子民們也能理解:不管是什麼人,從自己的錢包里往外掏了五十億金幣,多少都有些肉痛。
安德烈七世的子民們一起跪倒,向皇帝陛下問好。恩克也手裡捧著盒子貴了下去。有內官走過來,從他手上接走了盒子,呈送到了安德烈七世面前。打開盒子,安德烈七世掃了一眼,果然是「葛征」。一時間,新仇舊恨湧上心頭,看到仇人的頭格外解恨,也就只有這麼一刻,他覺得自己的五十億金幣花的還是很值得的。
安德烈七世手裡端著那木盒,一再提醒自己要注意風度,不要再子民面前失態。如果不是他這麼一直提醒自己,恐怕已經人不住發生明顯的「返祖」現象,一口咬在那顆人頭上。
他雙手顫抖著把盒子放到了一邊,揮了揮手,那些正在清點的士兵們把已經清點完成的箱子搬到了恩克等人的面前。
「哇……」周圍一片驚叫聲,那可是五十億啊,真真正正的五十億,無數人都在流口水,無數人嫉妒的兩眼血紅,無數人忍不住想要衝過士兵的防線……
安德烈七世手裡抱著盒子返回了自己的皇宮,從始至終也沒有和冒險者們近距離接觸,也沒有和自己的子民說一句話,剩下的事情交給那些內官來處理。
回到皇宮內,安德烈七世就迫不及待的找來一隻錘子,將「葛征」的頭,和那隻木盒一起,狠狠的砸成了肉醬。
金幣的清點一直到下午才結束,恩克等人立刻僱傭了馬車,連夜拉著離開了漢蘭帝城。
出了漢蘭帝城,城門外有八隊人穿著打扮和恩克他們一模一樣,眾人混在一起,然後有各自分流,朝不同的方向去了。有些心懷不軌的人傻眼了:到底應該跟上哪一支隊伍呢?
如此,每過一個岔道,幾乎都要有那麼幾股人分流一下,總共有幾十隊這樣的人馬出現在漢蘭帝城周圍的平原上,最大限度的迷惑了那些別有用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