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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門老頭愣住了,外面的草地上一圈一圈的焦黑痕跡,帕拉切爾蘇斯很熟悉,那是豆豆浪費了自己最頂級得空間系鍊金術材料造成的效果。只是現在,那一圈一圈的焦黑之中,躺著一個失去了知覺的年輕人。
年輕人與星煉世界一般人有些不同,頭髮是罕見的黑色,身材雖然比一般人要顯得稍為瘦弱一點,但是肌肉線條完美,暗藏著可怕的爆發力。
「他是你召喚來的?」帕拉切爾蘇斯有些不可置信的問著豆豆。製造豆豆的時候,雖然因為一時興起,加入了一些魔法天賦在這個生命烙印之中,但是他卻絕沒有想到真的有一天,豆豆能夠施展魔法!
豆豆卻很肯定地點了點頭,至於究竟是她刻意而為,還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她與帕拉切爾蘇斯人獸有別,語言不通,也就不必當堂對證了。
「這不可能……」白鬍子老頭扶了一下鼻子上的水晶眼鏡,丟掉了手中的拐杖,快步的走到了那個年輕人的身邊。水晶眼鏡在外人看來沒什麼變化,可是帕拉切爾蘇斯扶的那一下,已經打開了一項功能,鏡片內飛快的閃過一個數字:六十!
這眼鏡也是大師自己的作品,准神器辨識之眼,能夠看穿人的實力。六十這個數字看起來不高,但是要考慮到大師的身份,能在他堂堂星空下第一鍊金術士的評判體系之中,得到一個及格的分數,可不是一般人能夠辦到的。
這個數值說明,躺在地上的這個年輕人,至少擁有六級戰士、或者是六級魔法師的實力。
星煉世界上,所有的職業都分為十二級,其中六級以下為一個檔次,七級以上為一個檔次。六級以下,稱呼不變;七級以上,戰士就晉級為戰將,魔法師晉級為魔導師,鍊金術士晉級為鍊金術師。至於超越了十二級達到了十三級以上的半神境界,則分別被稱之為戰神、法神、匠師。
到了十三級以上的半神境界,就會受到全大陸的敬重,得到一個屬於自己的封號。任何一個封號職業者,都有能力影響整個大陸的勢力格局。
帕拉切爾蘇斯就是目前星煉世界上唯一擁有封號的鍊金術士:非人匠師。非人這個封號並非貶義,而是稱讚他達到了人類所不能達到的高度。
帕拉切爾蘇斯抬頭望了望天空,一道水藍色的穹頂籠罩在頭頂上方三百米處,陽光、風、飛禽走獸都可以自由出入這道藍色屏障,唯獨人類不可以。這也是大師的作品「智慧女神斗篷」。
帕拉切爾蘇斯隱居在這裡已經十三年了,星煉世界幾乎每一個人都知道大師的用意:只要能夠穿過智慧女神斗篷,面見大師本人,就會成為大師的親傳弟子。可是整整十三年過去了,三大陸不知道多少青年才俊來了又去,終究沒有人能夠通過這道屏障。帕拉切爾蘇斯等了十三年,也沒能等來一個中意的徒弟。
「或許這是智慧之神和我開的一個玩笑,或許這是命運之神給我指點的一條明道。管他呢,無論如何這年輕人也是唯一可以通過智慧女神斗篷的人,他就是我的徒弟。」大師終於收到了一個徒弟,心中快樂,隨手一指可憐的小魔獸:「豆豆,把他扛進來。」說罷,自己背著手走回了房子中。
水藍色的穹頂下,翠綠的大地上一片環形的焦黑,一座簡陋的木屋靠著杉木樹林搭建。體型只有兔子大小的豆豆,兩隻耳朵伸長,將地上的年輕人捲起來,一步一步吃力的挪向木屋,走兩步就累得誇張的長長吐出舌頭,耷拉著眼角趴在地上喘氣。帕拉切爾蘇斯沒好氣地說道:「好了,晚餐多給你兩枚哈密果,快把他搬進來。」
豆豆小姐眼睛猛地一睜,一溜煙將年輕人搬進了屋子,平放在木板床上。
「天又亮了……」葛征醒了過來,第一反應就是糟了,耽誤了功課,又要受師傅罰了。葛門門規森嚴,早課遲到,罰抄《抱朴子內篇》三十遍——可不是用毛筆在紙上抄,乃是用毛筆在石頭上抄,要力透筆尖,在堅硬的石頭上寫下清晰的筆畫。三十遍下來,就算葛征乃是當代葛門中最傑出的弟子,也累得半天直不起腰來。
想到遲到的嚴重後果,葛征一個鯉魚打挺就要站起來,猛一睜開眼,眼睛竟然已經不能適應光線,同時身上好像有幾千幾萬隻手,拿著鋼針一同扎過來。「啊呀!」他一聲慘叫重新跌了回去。
這一下去把他真箇跌醒了:我已經出師了,不用再擔心師傅責罰了。我半路上看見一隻精怪,準備收服的,怎麼會莫名其妙的昏過去?
眼睛好痛,身上好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葛征勉強將眼睛睜開一條縫,恍惚中一個雙頭怪物,在面前晃悠,饒是葛征同學膽大包天,連師傅的女兒都敢偷,也嚇得一聲怪叫,身子向後一縮。這一動,那種萬針刺身的感覺又重溫了一遍。葛征苦不堪言,面前有妖怪虎視眈眈,身體不能行動逃走,豈不是要束手待斃?葛征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學好了一身丹道本事,風華正茂,躊躇滿志,還未曾有機會實現滿腔的抱負,就這樣英年早逝了……最可恨的是,自己是被妖怪吃了!
葛征不是無神論者,葛門也不可能培養出無神論的繼承人來。
「%¥#¥%¥¥……」
那雙頭妖怪嘰里咕嚕一陣,葛征心中悲哀,心道我堂堂葛門弟子,斷不能死的如此窩囊。當下不顧雙目腫痛,猛地睜開雙眼,一道凌厲的目光射出,大聲喝道:「呔!咦……」這一下夢睜開眼睛,雖然很疼,但是卻看清楚了,眼前站著一個白鬍子老頭,穿著一身樣式古怪的衣服,肩頭上趴著一隻毛茸茸的小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