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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的速度之快,乃是他平生僅見,沒等他反應,流星已經嗖的一聲鑽進了他的身體——整個過程,只是一瞬間的工夫,流星撞破山門,鍾西河立刻感覺到,但是等他沖天而起的時候,流星已經以極快的速度鑽進了石宏的身體。他什麼也沒看見,至於後面被警鐘驚醒的弟子就更不用說了,沒頭蒼蠅一樣在山門內亂竄,驚慌的互相詢問:「怎麼了,怎麼了?有敵人嗎?」
石宏直到那流星入體才猛然明白過來:自己現在是靈魂之體,這流星怎麼能夠寄存在自己的身體內?
只是下面已經亂作一團,石宏沒時間多做思考,潛回了自己的小院,靈魂回體,外面的警鐘已經分外急促,召集全部弟子,石宏現在的靈魂之體帶著神火內丹和雲紋老壺一起修煉——雲紋老壺就懸在神火內丹之中——這兩件物事還留在他的靈魂之體內,石宏就急匆匆的趕往鯤鵬魔殿。
鍾西河滿臉凝重,韋醉六他們幾個的臉色也不好看。鍾西河斷然道:「未雨綢繆。」
韋醉六一點頭,他一揮手,每一名弟子頓時覺得身子一輕,眼前景物亂轉,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置身在山門中的一個地方,腳下閃爍著一個淡青色的起一陣符。
鍾西河沉聲道:「魔玄門弟子聽令:本門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每個人務必全力以赴,為門派而戰。都看到你們腳下的陣符了吧?盤膝坐在陣符上,排除一切雜念,全力運轉功法,助護山大陣一臂之力!」
所有的弟子臉色一變,不敢怠慢立刻坐下來,運轉魔功,一絲絲靈元注入身下的陣符,匯集了百名弟子的靈元,護山大陣上的光芒越發明亮起來。
鍾西河輕輕舒了一口氣。
所有的弟子都有自己的位置,卻唯有石宏孤零零的站在石坪上。石宏上前一步躬身問道:「師祖,我……」
鍾西河一揮手,石宏眼前景物一變,已經到了後山,那座石山神獸眼睛半開半閉,似乎永遠在半夢半醒之間。
鍾西河道:「你在這裡等著,若是本門不能度過此劫,你就速速離去。」他用手一指,在石山神獸的左爪之下,一道光芒幻化出一閃拱門。
「這條密道直通山門外,切忌不可衝動,你是本門的希望!」鍾西河雙手重重一按石宏的肩膀,眼中有些晶瑩的光芒閃動,似乎還想在說些什麼,但是護山大陣外突然一片火光,來的奇快無比,一眨眼就已經覆蓋了整片天空,皎潔月光立刻被漫天火雲擋住。
鍾西河驚呼一聲「不好」,來不及再說什麼,轉身飛去。
「哈哈哈……」血焰老祖的狂笑聲響徹天地,笑聲之中血焰翻湧,幻化出一隻三十丈的巨手,那巨手往下一按,魔玄門的護山大陣騰起了一陣青光,和血焰巨手一交,頓時被血焰引著,護山大陣的青光立刻成了一片血色火海。
所有的弟子齊齊一震,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哈哈哈!」血焰老祖一聲狂笑:「魔玄門小兒,教出天品法器,獻上《歌月太蒼經》,老祖饒爾等不死!」
鍾西河臉色慘變:「老魔想滅我魔玄門,何必找此藉口,儘管施展便是魔玄門雖然沒落,骨氣卻不失!」
血焰老祖隱身漫天火雲之中,狂笑一聲:「好,既然如此,老祖滅了你們,自己再找便是。」
護山大陣已經被他的血焰污染,反成了一道火罩。血焰老祖甚至沒有動用自己本體的力量,那火罩被抽出來,凌空一擰化作一道火龍,咆哮一聲,風雷大動,直朝山門內沖了下來。
鍾西河怒喝一聲,兩片護肩法寶沖天而起,化作兩面三丈小盾牌,試圖阻擋那火龍。火龍探爪一抓,撕紙一樣將那兩面盾牌撕碎。鍾西河猛哼一聲,強硬不退,張口噴出一股鮮血。
血之中,一道紫白色的劍光沖天而起,吸收了鍾西河的一口熱血,飛劍威力倍增,靈動跳躍,躲過了火龍的一爪,攔一劍斬去。
韋醉六幾人一看,一起放出自己的法器,韋醉六的黃光巨劍,葉陶的白玉清水劍,向東流是一隻古篆光耀的金剛圈,司馬風聞再次幻化出那隻三丈的春秋巨筆,一陣繪畫,四張巨大的靈符擋在山門上。
「哼,不自量力。」血焰老祖冷笑一聲,那血焰化作的巨龍凌空一躍,盤整一團,突然血光大放,一聲巨響自爆。
紅光萬丈,鍾西河等人的法器在那熾熱如火的紅光之中,頃刻之間被燒化成了鐵汁。就算是門內以煉器著稱的葉陶和向東流也不例外。
鍾西河猛的一瞪眼,扣指彈出一道靈力。
後山正往前山衝去的石宏頓時渾身一震,被那股靈力死死牽住,不管他如何奮力掙扎,還是慢慢被拖向了石山神獸腳下的那道拱門。
「哼!」血焰老祖冷哼一聲,漫天血雲突然往下一壓,魔玄門的山門頓時粉碎,山峰被壓碎十丈,山門內的各種建築紛紛崩碎,鯤鵬魔殿首當其衝,在火雲之下四分五裂,頃刻之間被煉化成飛灰。
漫天火風在門內來回吹拂,門內弟子一片慘叫,護身的靈元、法器迅速被燒化,隨即本人也被燒的焦黑,然後迅速化作飛灰。
鍾西河五人苦苦支撐,火雲之中探下一隻大手,朝五人一抓,五人聯手不下的防禦陣法頓時破碎,一團團火焰將五人團團纏住。鍾西河的鬍鬚、頭髮、眉毛一點點被引著,整個人端然站在大火之中,死死不肯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