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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那人仰天一陣長笑,打開了洞天飛出來,雙足一頓,沖天而起,筆直的射向了第九層那一道結界,口中大呼小叫:「爹,我贏了,爹,我贏了!」石宏納悶,周圍的人一陣驚呼,卻沒想到那結界好像認識他一般,輕輕摟開一道裂縫,將他漏了進去。
「這……」不管周圍的人不明白,當事人之一的石宏也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讓國師見笑了。」一旁一個聲音傳來,只見曲孝悌從那一群商販之中走了出來,他之前隱身眾人之中,即便是以石宏之能,一眼掃過去也沒有注意到。此時一出來,石宏頓時啞然,心中暗道:人人都道曲家商賈傳家,卻不知這曲家家主修為,只怕已經證道元神,深不可測啊!
石宏身負神魂,即便是無意之中,想要在這麼近的距離內,瞞過他的神識,也至少需要元神級別。
他一拱手:「曲家主,令父子這是……」這會兒不用解釋,石宏也明白了,那人的的確確是曲孝悌的兒子。
曲孝悌伸手一請:「國師,咱們上去說話。」
兩人飄然而起,在一眾商販莫名其妙的眼神之中,慢慢飛入了那幢八角八層琉璃寶樓之中,那道結界,依舊沒有阻攔兩人。
第八層上,已經擺上了一套精緻的紅泥茶具,曲孝悌和石宏坐在長几旁,有數名俏麗清秀的花妖女童,有的手捧水瓶,有的正給泥爐扇火,有的執著茶葉盒,在一旁乖巧伺候著。
曲少主則一本正經的站在父親身後。
曲孝悌請石宏品了茶這才一揮手道:「盈盈,來見過你石叔父。」
石宏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卻看到那曲少主扭捏的表情,立時明白了,他心中暗道巧了,自己這一天之內,見識了三個莫名其妙的人名。
曲盈盈——沒錯,就是那個昂藏男兒,曲家少主——無可奈何的來到石宏面前,躬身一拜:「見過叔父,剛才的事情,還請叔父見諒。」
石宏的輩分陡增,一時間還有些不太適應,連忙笑呵呵的點點頭:「好好。」一邊琢磨著,自己輩分看漲,是不是該「意思意思」給點見面禮,那男人女名的曲盈盈已經轉身退了回去。
曲孝悌笑著解釋道:「我這兒子,自小沒有好好管教,跟別人學了一身壞毛病,動不動就喜歡和人打賭。」曲孝悌眉毛一揚:「那我就跟他打賭,這名字也是他自己打賭輸了,心甘情願的改過來的。」
後面的曲盈盈忍不住哼了一聲。
曲孝悌就當沒聽見,接著說道:「國師,今天你幫忙,這小子才第一次贏了我,要不然,他怎麼會那麼興奮。」
石宏抬頭一看,曲盈盈雖然板著臉,眼睛裡卻著實閃爍著興奮地星光。他微微一笑,對著一對行為古怪的父子不置可否。
「爹說我不可能在清碭山上表露自己是曲家少主的身份,還有人能帶我出去。結果我找到了一個。」曲盈盈得意洋洋。
石宏明白了一個大概,雖然那心疼的厲害,卻不得不把那枚鎮紙拿了出來,還給曲孝悌道:「既然如此,這東西還請曲家主收回。」
曲孝悌一擺手:「國師這是做什麼,既然已經送出去了,就不會再收回來。況且也只是一件殘破品,國師既然喜歡,儘管留下就是了。」
石宏立刻順勢收了起來。
曲盈盈不敢往高了選,因為第八層以上不少人見過他,真認出來,還就沒有人敢帶他走了。
第七層以下,那些人就算是有心帶他離開,也沒有那個能力——他身上的法器可都有曲家的烙印,一出清碭山,立刻就會被覺察出來。
只有第七層,會遇到一些修為精深之輩,能夠掩蓋這些法器烙印,而且這一層認識他的人幾乎沒有。
曲盈盈道:「爹,國師有能力帶我離開,這賭約您可不能賴帳。」
曲孝悌怫然道:「你爹我賭品一流,豈能跟你一樣?雖然國師沒有真的帶你離開,但是國師的確有這本事,這一場,便算你贏了。」
曲盈盈大喜:「那您終於肯放我出去了?」曲孝悌勉強一點頭,嘆了口氣道:「你總也該出去看看了。」
「謝謝爹!」曲盈盈大喜過望,飛奔下樓:「我這邊收拾去……」
石宏奧看著父子倆人,曲孝悌回過頭來正好撞上石宏的眼神,不由苦笑道:「還不是他娘,捨不得兒子離開,始終不肯讓我放他出去。」
他一句話,便讓石宏想到了自己的雙親,自從那一次回家之後,還真的再也沒有回去看過,妹妹石珊失蹤,兩老孤零零在家中,石宏眼圈發紅,心中一嘆,差不多的時候,把他們也接進京師吧。
跟曲孝悌喝完茶,石宏告辭回去,到了自己住的小院子,孟破非的房門關著,石宏本也沒覺得孟破非有美人相伴,會回來的這麼早。修士自然不會幹那鑽草窩子的事情,但是多的是洞府法寶,隨便甩出來一件,兩人鑽進去卿卿我我一段時間還是可以的。
石宏已經走到了自己門前,卻突然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他定睛一看,孟破非的房間裡布著一重禁制。
石宏有些奇怪:孟破非不會這麼早回來,誰在他的房間裡幹什麼?難道是包打聽?
石宏腦海里立刻勾畫出一幅哥哥不忿妹妹被臆想之中的色狼勾引,在色狼房中埋伏,暗布機關的畫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