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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三口月華,眉心之中的光點不但沒有異動,反而還慢慢的沉寂下去,連光芒都減弱了許多。石宏漸漸的放下心來,似乎這光繭並沒有和自己為難的意思。
他安安穩穩的修煉完畢,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內,不由得大吃一驚:那兩面被他用手指書寫三百陰符寶字和五千道德靈文的牆壁光滑如初,根本找不到勾畫的痕跡。他分明記得自己出去之前,這牆壁上雖然沒有了靈光,但是痕跡清晰可見啊。
石宏上去摸摸牆壁,的確沒有什麼痕跡,他最近經歷的古怪事情多了,也就只是略一驚訝,懶得深究了。
他卻不知道,這就是所謂的道不入四目,法不傳六耳。
其實他倒是很盼望著那被自己無意之間毀掉的丹房能夠自己恢復,不過顯然這是不可能的。丹房的廢墟占據了一大半的院子,石宏苦惱無比,沒有了丹房,自己怎麼煉器?他盤算著明天去跟師傅稟明,給自己再換一個院子。
這半晚上既然不能煉器,石宏索性用靈魂之體修煉起了百手拆禾的法門,倒也不算虛度。
……
第二天,石宏去各位師叔師伯那裡收取制器廢料,之前的一個月責罰時間已經到了,但他緊接著又被罰了五年,其實這對於石宏來說,不算是一個責罰,倒是獎賞,省得他還得往後山那座偏遠的山谷跑。
只是掌門的處置大家都看在眼裡,就連金旭勛都被逐出了師門,就算石宏擺足了一個「小雜役」的模樣,乖乖的去各位師叔師伯那裡收取廢料,也沒人敢真的把他當做一個小雜役。
幾乎所有的師叔師伯,都派了一名弟子,將自家的煉器廢料收拾規整,每天早上在門口守著,等石宏來了,道著謝交給他。石宏不像是去收取廢料,倒像是去收債的。
收取了幾千斤的廢料之中,石宏在心裡嘀咕著,這一天才幾千斤,還不夠那血池吞吃的,唉,看來是改不了這奔波的命,後山的廢料山谷怎麼也要跑一趟。
收了廢料之後,為了掩人耳目,石宏一般都會去一趟後山。在後山中將血池餵飽,甚至一口氣掃進去幾十萬斤的廢料,石宏才返回前山跟師傅學道去。
韋醉六一見面,就關切的問他:「昨天到底怎麼了?」石宏自然不能明說,只能道:「弟子也不知道,好像是吃壞了肚子。」
這理由有些蹩腳,畢竟他已經度過了命基階段,一身真元盡數化作宗氣,後天煉養,別說吃壞了肚子,便是世俗界的絕症,也奈何他不得。
韋醉六自然看得出徒弟撒謊,不過他只是看了石宏一樣,並沒有深究。他自己當年就是被當做「天才」收入魔玄門,學道的時候,也有很多小秘密瞞著師傅。韋醉六自然認為,天才總是會有自己的秘密不能與人分享。
他將手中的玉簡放在一旁:「既然沒事了,今天就開始學符咒吧。」
他隨手畫出一道符咒:「還是先從乾雷符開始吧。」韋醉六詳細的跟他講了這一道靈符的作用和功效,然後開始親自示範應該怎麼畫出來,精、氣、神三才合一。
韋醉六自己修煉是一把好手,但是給別人當師傅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只看童君樂師兄現在的狀況,就能明白幾分。
這一道簡單的乾雷符,講了半天也沒說明白。幸好石宏還算聰明,倒也聽了個七八分明白。在韋醉六的指點下,自己畫了幾次,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韋醉六在一旁糾正,倒也很快上手了。
第五次的時候,他一氣呵成,一道乾雷符完美的展現在半空中。只是韋醉六卻皺起了眉頭:「怎麼回事,明明就是乾雷符,卻沒有一點靈力匯聚?」他左看看右看看,始終還是找不到哪裡不對,這分明是一個很成功的乾雷符,但是就是沒有靈力匯聚。
符咒本來就是召喚凝聚天地間的靈氣來制敵,一道沒有靈力的符咒就算畫得再漂亮也是沒用啊。
韋醉六找不出緣故來,只好對石宏說道:「再試一次看看。」
石宏呆呆的沒有一點反應,韋醉六眉頭一皺:「阿宏,再畫一次。」
石宏「啊」了一聲回過神來,立刻依言又畫了一道乾雷符,心中卻嘀咕著,再畫一道,再畫一百道也是一樣,這下可糟糕透頂,還以為沒什麼損害,原來是個符咒魔障……
剛才那一道乾雷符一畫出來,石宏就感覺到乾雷符的靈力一絲絲的匯聚進了他眉心的那一道光繭之中。光繭隱藏在靈魂之體內,韋醉六毫無所覺,石宏卻感覺的十分清晰。
他心中鬱悶之極,卻沒辦法和師傅說。還只能按照師傅的吩咐,畫出了第二道乾雷符。果然,乾雷符一成,靈力瞬間就被光繭吞噬一空。乾雷符找不出任何瑕疵,但是就是沒有靈力。
韋醉六死活想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他一連讓石宏畫了七八次,結果都是一樣。最後韋醉六自己也放棄了:「算了,可能你的屬性和乾雷咒不符,我再傳你寶水符。」
石宏用心聽著,小半個時辰之後,他終於畫出了第一張寶水符。這符咒一畫出來,石宏登時便絕望了:一絲靈力被眉心的光繭攝了進去,那寶水符依舊是找不出一絲瑕疵,但就是沒有靈力。
「咦——」韋醉六更加不解,有讓石宏畫了幾次,還是不行。
韋醉六不死心,又教給石宏七八種符咒,不拘這些符咒是什麼屬性的,只要石宏動手畫出來,必定是沒有靈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