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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隨手將長刀揮舞兩下,玄奧莫名的軌跡,讓他的力量再次攀升,此時,便是眼前橫著一座山,趙將軍也有信心一刀將它劈開,更何況只是一個人?
「咿——呀,殺!」
趙將軍一聲怒吼,全身力量傾瀉而出,寶刀化作一道橫空青龍,一頭撞向了石宏。
石宏踏出一步,一切頓時不一樣了。再一步、第三步,四步,五步!
每一步踏出,石宏的氣勢就會攀升一層,五步之後,他已經將自己融入了整個天地之中,仿佛天地便是他,他便是天地一樣。
就算是趙將軍一刀能劈開一座大山,他也不可能劈開整個天地。
石宏手指輕輕一點,準確的擊中了寶刀的刀尖。
「叮」的一聲輕響,仿佛一陣悠揚的音樂,迴蕩在天地之間。
指尖和刀尖相交的那一點,爆出一團青白色的氣浪,嘩的一聲將兩人身外三十丈以內的雨水炸的飛散。
寶刀化作一粒粒鐵砂嘩啦啦的撒落下來,趙將軍難以置信的看著手中不斷分解化作撲通鐵砂的寶刀,直到手中空空如也。
「噗!」他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仰天倒了下去。胯下戰馬也已經脫力,出了一身粘稠的血汗,萎靡的趴在了地上。
大雨如注,和鮮血匯成了一道道溪流,嘩嘩的向四面八方流淌。
石宏控爪一抓,地面上的血水雨水混合一處,凌空攝了起來,在空中幻化成一柄十五丈長的巨大血刀。
自石府之中,響起一聲驚天獸吼,一頭虛幻的精怪咆哮而出,身形一化,鑽進了血刀之中。
頓時一股無匹的慘烈凶煞之氣瀰漫天地,瓢潑大雨的雨滴嗤嗤作響,在濃烈的凶煞之下,被直接蒸發。
漫天大雨之中頓時出現了一個真空地帶。
石宏御使血刀,從倒在地上的五百騎兵身上慢慢掠過,饒是這些騎士身經百戰,本身的殺氣已經相當兇悍,卻也被這上古十大凶獸的凶煞之氣嚇得面色慘白,仿佛看見了煉獄厲鬼一般嘶聲慘叫。稍弱一些的戰士當場大小便失禁。
那些戰馬就更不用說了,一半以上口吐膽汁,一陣抽搐,嚇死了。
血刀掠過,帶著一片凶煞之氣指在了趙將軍的頭頂,仿佛有一隻大手將他凌空拎了起來,趙將軍已經在凶煞之氣下抖如篩糠,面色蒼白如鬼,眼中儘是畏懼,再也沒有之前那種飛揚跋扈。
一個閃電霹靂,雷聲炸響,光芒瞬間照亮了大地。
閃電之下,一人孤立,絕世血刀,無上凶煞,攝住一名螻蟻一般的凡人。
石宏緩緩說道:「這是另外一個世界,你不該踏足來。在這個世界裡,你在世俗所擁有的力量、權勢,統統不堪一擊。在我腳下,你如螻蟻一般,殺你無用,去吧!」
他隨手一揮,趙將軍連同那五百騎兵,被一股血焰狂風捲起幾十丈,高高飛出了月下鎮。
血刀嘩的一聲化作雨水散落下來,虛幻的裂天犀兕咆哮一聲回到了七十二相都天神魔大陣之中,凶煞之力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被凶煞之力託了半天的雨水嘩啦一聲澆落下來,猶如瀑布。
陳之安和兩名隨從呆呆的在一邊看著,石宏微微一笑,溫文爾雅道:「陳大人別來無恙?」
陳之安張了張嘴,卻覺得嘴裡發乾,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石宏看他嚇得夠嗆,想了想,從懷中掏出一隻玉瓶與他:「陳大人受驚了,這丹藥拿回去,十斤一壇的上好黃酒化開,每十天一碗,一年喝一壇,萬不可多了。算是石某對驚擾大人的補償吧。」
石宏說得客氣,陳之安卻知道這可是神仙的仙藥,忙不吃跌的連連道謝。
這丹藥對於修士來說不算什麼,但是陳之安這樣的人顯然受不了這麼猛的藥力,是以石宏才指點他以黃酒化開藥力,分一年服用。
陳之安接了石宏的靈藥,那小巧玉瓶入手溫潤。陳之安貴為知府,什麼好東西沒見過?這麼好的玉質他卻是第一次遇到,只是這一點,便明白仙家物品果然不凡!當下小心翼翼的收藏起來。
後來這陳之安靠了石宏的靈藥,到了一百五十歲,成了府內小有名氣的壽星老,這倒是後話了。
一匹駿馬疾馳而來,一個聲音大喝道:「可是石小兄弟?」石宏耳朵一動,露出一個微笑。
身材高大的修雲宗跨坐在馬上,順著那條青石板路,濺起了無數的泥水沖了進來。
「哈哈哈!」人未到笑聲先至,修雲宗跳下馬來,狠狠地給了石宏一個擁抱:「石兄弟,沒想到咱們還有再見的一天,哈哈哈!」
石宏一笑,問道:「修大哥近來可好?傅大人呢?」
修雲宗拍著胸脯:「老修好得不得了,就是有點對不住你,你給我打造的那柄寶刀被人給斬斷了。」
石宏心中一動,正要再問,修雲宗卻一擺手:「咱們好不容易相見,這些掃興的事情以後再說。傅大人也來了,走,咱們一起去接他。」
傅搏虎這樣的文人,骨子裡是透著一股豪俠的氣質。平日裡在京師,做慣了軟綿綿的轎子,這回總算是有機會縱馬馳騁,儘管比不上修雲宗的騎術,卻是酣暢淋漓的過了一把癮。
石宏和修雲宗兩人一馬,疾馳出了鎮子,遠遠的便聽見山路上瓢潑大雨之中一陣暢快的大笑聲,顯然是傅搏虎雨夜縱馬,來了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