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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第七層陣法卻有一處不妥,便是這陣法對於妖魔的約束力稍顯薄弱。似乎只能從功力上禁制,並不算是徹底掌控。不知道將來修煉到了更高等級,會不會有所改觀。
石宏心中一陣歡喜,把那滔滔無盡的上古西沙河,重新化作一道一道拇指粗細的銀色天河,在手掌間不住翻滾把玩。
第七層煉成之後,這河書陣法所化的天河,更加凝練飽滿,如臂使指。
若是能參悟了第九層陣法,便能夠破開大十字山脈的禁制,自由出入山脈。想到上一次一道命髓便換來那麼多的好處,石宏心頭髮熱,到那時候,自己也就再也不用擔心錢的問題,想請東皇鯨鍾出手多少次,就出手多少次!
七十二相都天神魔大陣一陣波動傳來,石宏隨手收了河書陣法,七十二道旗門也無聲無息的回到了他的龍龜甲之中。
木然尚在外面轉了幾圈,很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在自己家裡迷路了!他正在奇怪,卻又不知怎的,突然又站在了小樓門前。
他連忙恭聲問道:「貴客歇息了嗎?」
石宏打開門:「木然幫主有事?」
木然尚知道他不喜歡人打擾,連忙說道:「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不知貴客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石宏立刻道:「越快越好。」
木然尚一點頭:「那好,那咱們明天一早出發。」
……
月光之下,石宏的神魂捧著雲紋老壺,太阿鍛體法訣運轉,一道凝實的月華筆直的垂落下來,慢慢淬鍊著他的神魂。
兩個時辰之後,石宏神魂之上一陣銀色光芒翻滾如浪,雲紋老壺也很配合的大;而一個飽嗝。石宏收了功法長身而起,正準備回去,神魂卻意外捕捉到了一絲波動,他大為意外,自言自語道:「似乎是靈魂之力……不是那些陰邪之術。難道這附近,竟然有元神高人?也不對,這力量為未免太弱小了……」
他身形一飄,循著那一絲靈魂之力的波動找了過去。
沒想到這一絲靈魂波動,竟然是來自船幫大院。
船幫大院前面是整個船幫辦公所用,接待那些船主商戶。後面就是木然家的宅院了。石宏便住在這後面。
而那一絲靈魂之力的波動,竟然是來自後院!石宏眉頭一皺,一絲不祥的預感浮上心頭。
嘩嘩水聲。
石宏自從來了這裡,就一直在那座小院子裡修煉,連院子的大門都沒有出過。自然也沒有來過這片院落。
轉過一片假山,前面竟然是一片面積不小的大湖。湖水之中,正有一具曼妙的身姿,宛如一頭白海豚一般的嬉戲著。
就在石宏到來的那一刻,一具玉體出水芙蓉一般自水下升起,並著一雙修長渾圓的玉腿,慢慢走上了岸。
石宏渾身一陣,眼前一切無比熟悉,恍然之間一切仿佛就發生在昨天。
那個夜晚,他也是神魂之體,後山清澗,師姑葉陶出水芙蓉……
石宏呆呆的看著,那身材高挑的女孩用白布擦拭了身子,舉手投足之間,春光無限,可惜石宏眼中空洞,他完全陷入了自己的回憶之中,這天大艷福無心消受。
待木然玉沾悉悉索索的穿好了衣服,如黑夜精靈一般悄然消失在樹林之間,陡然一絲靈魂之力出現,石宏才猛然驚醒。
他四處去看,卻不見剛才那女孩。愣了愣,才自我解嘲的一笑:自己思念的不是這女孩,而是當年的葉陶。或許葉陶對於他而言,不算是愛情,僅僅是青春年少時期的一種對於完美異性的萌動,但是那種感覺,卻是今生再也不會有過的了。便是他飛升仙界,這般滋味,也刻骨難忘。
石宏嘆息一聲,把心中情愫緩緩排遣,才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真正引自己過來的那一絲靈魂之力上。
這一看,頓時大為奇怪:原來那座湖泊之中,還隱藏著一頭怪模怪樣的生靈。長得像鯊魚,可是卻又有四隻粗壯的鴨蹼——石宏自然不知道這邊是海狗——而這隻奇怪的水獸體外,正圍繞著一道人的靈魂。
這道靈魂牢牢的吸在了那水獸的頭上,正化作七道輕煙,從那水獸的七竅鑽進去。
石宏把神魂一掃,這水獸雖然不是什麼天生的靈體,卻也粗通靈智,若是一時間確實找不到什麼奪舍寄生的生靈,這水獸也算得上是一個選擇。
石宏一聲冷哼,神魂之力大放,剎那之間禁錮了整片湖面,那道靈魂頓時被一股絕大的力量定住,一動也動彈不得。
石宏如今對神魂的控制已經無比精巧,淬鍊入體內的月華一放,整個神魂便放出一片皎潔銀光,現出了形態。
「上尊饒命!」那靈魂雖然動彈不得,但是卻能說話。看到石宏立刻哀聲懇求,聲音悲切。
石宏皺眉問道:「你是何人?為何要奪舍寄生?此法大傷天和,你可知道?」
「小人知道,只是小人苦修五百年,卻一無所成,與天道著實嚮往,故而心有不甘。小人也知道這奪舍寄生之術大傷天和,是以不敢在活人身上施展,只得寄生了這頭海狗,希望將來能夠以妖仙之體,得證大道。還望上尊看在小人一心向道赤誠之心,網開一面,饒過小人,小人感激不盡……」
石宏心中一動,自己當年不也是因為向道之心才會投入魔玄門的嗎?他點了點頭:「你既然奪舍,便要安心修煉,切不可為非作歹,禍害生靈,否則被我知道,定不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