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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雲宗一見,立刻愛不釋手,都盤算著把自己之前的那柄給自己的兄弟了,自己剋扣下這一柄。
石宏笑著答應,一定幫他也重新打造一柄,修雲宗自然又是一番感謝不提。
……
因為煉刀,石宏已經好幾天晚上沒有吸攝月華,兵役的事情告一段落,晚上他終於有時間升上高空,在那座山峰之上吞吐月華。
足足兩個時辰,他的魂魄才從山峰上回來。還未進入山谷,石宏就感覺到山谷之中有人活動,看氣息是修雲宗。
石宏一愣:什麼時候自己靈魂的感覺這麼靈敏了?隔著一座山谷就能感覺到到底是什麼人。
他並不知道,這些天來每日每夜的煉刀,對於他的靈魂來說也是一種淬鍊。之前石宏在靈魂之內吸攝了太多的月華,那種吸攝同時的淬鍊,畢竟是比不得煉刀過程對於靈魂的錘鍊,因此不知不覺之中,石宏靈魂也小有提升。只是這些,石宏自己完全意識不到罷了。
他悄然入谷,只見修雲宗正背著那柄灰黑的環首刀凝神靜氣,端立在一塊巨大岩石之上。石宏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看著站在石頭上的修雲宗,仿佛已經不是修雲宗,而是一頭站在峭壁之上,傲世自己領地雄鷹。
他甚至能夠感覺到,修雲宗全身的精氣血正在不住攀升,當這一攀升過程達到了定點之後,修雲宗突然一聲沉喝,環形氣浪衝出體外五米,他用一種簡潔的不能再簡單的動作,快的不可思議的速度反手從背後摘下了環首刀。從巨石之上一躍而下,迎著月光一刀斬出。
「唰唰唰……」
水銀一般的月光之下,修雲宗靈巧如貓、迅猛如豹、氣勢如虎,一套刀法施展開來,如大河滔滔,長虹奔月,一道道銀絲光芒纏繞著灰黑色的長刀上下翻飛,地面上只見一團銀色光絛流淌。
猛然,修雲宗一聲大喝,束髮的長帶啪的一聲炸開,他的氣勢陡然又一次提升,亂發紛飛,刀式突然一變,一股慘烈的殺氣沖刀而出,他猛然跨出一步,反手兩刀從不同的角度揮出,第二步踏出,地面上一個深深地腳印,緊接著又是兩刀。
他每出一步,必定有兩刀揮出,而且角度越來越詭異,簡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到了第五步,整個人的氣勢一往無前不可阻擋。這一步,踏的地面猛然一晃,兩道烏黑的刀光,裹著銀絲從最不可思議的角度揮出,嗤嗤兩聲,那銀色的光絲凝聚成了兩道刀光,噴出刀身外足有一米!
「呼——」
修雲宗一個收勢,五步十刀,一套刀勢收住。
石宏在空中看的心曠神怡,絕沒有想到人間還有此等神技,如果不是他現在是魂魄狀態,恐怕已經忍不住上前和修雲宗好生攀談一番。
……
「當……」修雲宗手指一扣刀身,一聲悠遠的金鳴聲迴蕩,他讚許的點點頭:「好刀!」說完,便將刀放在一邊。石宏有些奇怪,這修雲宗說是刀痴也一點不為過。每次石宏煉製一柄新刀,他都會捧在手中看個不停,恨不得睡覺都抱在懷裡把玩。
今天這樣的反應出乎石宏意料。
果然,修雲宗嘆息一聲道:「石兄弟,四柄寶刀你已經煉製完成,哥哥也要走了。厚著臉皮要了你四柄寶刀,原本不該厚顏在要求什麼了,不過老哥哥還是有些話忍不住要說。」
石宏一點頭:「修大哥無需客氣,有什麼話儘管開口。」
修雲宗沉默一下,道:「石兄弟為了村里人能夠逃脫兵役殫精竭慮,實在令人敬佩。但是石兄弟可曾上過西疆戰場?」
石宏茫然搖頭。
修雲宗抬首望向西方,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痛苦:「鬼戎強盛,自兩百年前,就是我大夏心腹之患。我曾追隨文老將軍五次西征,無數好兄弟埋骨西疆,前一刻我們還一同抱壇暢飲,下一刻他們就在敵人襲營之中血濺沙場。石兄弟,誰都不想打仗,但是鬼戎兇惡,大夏唯有拼死一戰。我不想說你拼命保護自己的鄰里有錯,只是,像我們這樣上過戰場的人,太明白一件好的兵器能夠給士兵多大的幫助。修某這一輩子沒有開口求過人,今日修某跪求石兄弟,多煉好刀,若是我大夏男兒人手一柄兄弟的寶刀,何懼鬼戎百萬鬼兵!早日去除鬼戎,大夏無數村莊,都不會像月下村這樣,再為兵役愁苦!」
修雲宗說著,撲通一聲跪下,連磕三個響頭。
石宏一愣,連忙將修雲宗扶起來:「修老哥您真是何必?我既然是大夏子民,自然為大夏分憂,這些事情不用您說,石宏自當盡力。」
修雲宗笑著點了點頭,操刀一抱拳:「如此,修某謝過了!」
武人好爽,轉身便要離開。石宏心中還掛念著他那天的刀法,忍不住出聲問道:「修老哥,不知在您心中,什麼樣的刀才算得上是神刀?什麼樣的刀法才算是天下無敵的刀法?」
修雲宗不解,石宏赧顏道:「前天我無意中看到大哥練刀,實在非常人所敵。」
第八章 五步十刀,寶器化龍(下)
被人偷窺練刀,原本是武者大忌,修雲宗卻對石宏爽朗一笑:「我那兩下子算什麼?」他重新坐了下來,拽起腰上的牛角酒壺灌了一口烈酒,眼神有些迷離不知想到了什麼:「嗯,那是我第四次隨文老將軍出征西疆,那座山谷叫什麼來著?是了,迷雲谷,文老將軍謀略無雙,困住了鬼戎第一猛將赫漢桀和他最得意的八千鐵浮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