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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西河看向眾人,道:「石宏剛才說的沒錯,西沙河畢竟不是我魔玄門一家的私產。兩派開戰,干係甚大,我們不可不慎。醉六。」
「弟子在。」
韋醉六站了出來。
「你為我魔玄門做個使徒,去和神霄派交涉一下,先禮後兵,我們魔玄門不可在道義上有所缺失。」
「弟子遵命。」
下面一片譁然,顯然不少人對這個決定十分不滿,就連二代弟子之中,也有人站出來道:「師伯,咱們趁著神霄派還沒有察覺的時候殺上神霄殿,對方措手不及,對我們大大有利啊。您這樣處置,恐怕……」
鍾西河一揮手:「我意已決,不必再說。」
鍾西河說完轉身離去,弟子們無奈,卻有不少人將埋怨的目光投向了石宏。除了林澤端幾個人之外,竟然沒有一個人在離去之前跟石宏打招呼的。
石宏苦笑一下:忠言逆耳,便是這些修士,也不能免俗啊。
童君樂走上來,摟住石宏的肩膀安慰他:「不用去管他們,他們早晚會明白的。」
石宏道心堅定,自然也不會將這些事情放在心上。他凡是有些好奇問道:「二師伯跟師傅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過節?為什們他們使徒都要和我們為難?」
童君樂解釋道:「二師伯是在師傅之前門內最傑出的弟子。但是師傅入門之後,他自然就不如以前受重視。他就把這一切歸罪於師傅,這些年兩人之間衝突不斷。二師伯美美處於下風,自然更加心中鬱結,這境界也就上不去了,反而被師姑他們幾個慢慢超過過去,唉,這癥結所在,便是我這晚輩都看得明白,可是二師伯,身在此山中啊,就是走不出來。」
童君樂言辭之間對於這位處處和己方為難的二師伯,反倒更多的是可憐。
……
「這是……」葉陶看著石宏遞給他的那枚器胚,初時並不在意,但是仔細看了一眼之後,頓時動容,連忙拿過來在手中反覆端詳,越看越是吃驚:「阿宏,這是太初中層境界的器胚了,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葉陶並非真的要問個究竟,只是心中震驚的一種表達而已。
太初境界的器胚,而且不是低層,而中層境界的器胚,她這一輩子也沒有見到過。
那枚器胚看上去似乎並不起眼,但是拿在手中把玩起來,越看越覺得其中靈意盎然,似乎有著無窮的潛力。
看到葉陶愛不釋手,石宏心中突然一動,脫口而出道:「師姑,您要是喜歡,就送給您了。」
話一出口,石宏做賊心虛的臉上一紅。
葉陶盯著那器胚轉不出眼珠來,自然沒有發現師侄的神態有異。她毫不猶豫的接受了:「那師姑就不跟你客氣了。」
她一揮手:「今天先這樣吧,你先回去,師姑要好好研究一下這太初器胚……」
石宏傻眼,本想躲在師姑身邊呆會兒,沒想打弄巧成拙,這就被趕了出來。
第十九章 三聲鳴雷,煉養宗氣(下)
石宏有些鬱悶的從紫竹林中出來,這才想起來自己這些天不停地練習煉製器胚,已經把老壺天地之中原本的幾十萬斤原料耗費殆盡,從各位師叔師伯那裡收來的廢料顯然不夠使用,他抬腳往後山走去。
他大模大樣的去了後山的那座山谷——石宏有大好理由掩護自己的秘密行動:他現在負責清運煉器廢料。
路上遇到幾個門內之人,因為石宏在門派召集上的言論惡了眾人,那些門人好一點的沖他微微一點頭,更多的直接別過臉去走開了。
石宏倒也不放在心上,施施然到了那座山谷之中。看看周圍沒人,他一縱身跳了下去。
……
韋醉六從神霄派回來了,身上還帶著些許殺氣,顯然這使徒並不好當,否則鍾西河也不會派出二代弟子之中修為最高的韋醉六。
鍾西河已經召集了魔玄門所有的二代弟子在山門正殿鯤鵬魔殿議事,見到韋醉六,眾人目露詢問之色,韋醉六面色有些陰沉,隨手一揮,灑下一片靈光。
靈光之中,一片虛影。
魔玄門和神霄派明爭暗鬥數百年,一看就知道那是神霄派的山門。
韋醉六道:「諸位師兄可曾看出什麼不同來?」鍾西河看著那幅圖畫眉頭一皺,那些二代弟子們則高下立判,像葉陶、司馬風聞這些修為較高的弟子片刻之後就明白了,但是像金勛旭這樣境界止步不前的則要多看了好一會才發現不同。
韋醉六並沒有賣關子,隨手點出幾個建築物的不同:「這裡,這裡……」他將那些建築物勾勒出來,頓時一切明朗,有人變色道:「這是……太易五河絕門陣!」
眾人頓時勃然:「神霄派好狠毒的心思,竟然想將我魔玄門命脈斷絕!」
鍾西河嘆息一聲道:「若是我們冒冒失失的殺上去,自以為打人家一個措手不及,其實卻正好撞在人家的圈套里。」
眾人頓時一陣冷汗,以山門為依託,布下的這般大陣,有整個山脈的靈力作為後盾,實在是最難破去的陣法。就像這太易五河絕門陣,如果魔玄門一頭撞進去,九成的可能滿門折損在裡面,沒有一個倖免。
眾人一陣沉默,金勛旭雖然很不服氣,但是卻也不再和韋醉六衝突。
鍾西河開口問道:「神霄派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