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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雲宗剛走,小太監便在店門外捏尖了嗓子高聲唱諾道:「洛凝公主到!」
石宏頓時頭疼,他倒真是希望洛凝公主從此以後再也不來了,他這個當老師的絕不是的嚴師,洛凝不來,他樂得清閒,絕不會去找。
小公主今天穿著一雙薄皮靴,做了幹練打扮,蹬蹬蹬的跑進來,那眼睛瞪著石宏:「母后說得對,我要是不來,反倒讓你高興,絕對不行!」
石宏啞然失笑,皇后這不是教唆未成年少女嗎。
他苦笑一下,道:「你要來,我便教,只不過我這人沒什麼耐性,修道又是個枯燥的事情,便看你自己是否堅持的下去了。」
石宏隨手從一旁摸出一本道祖的《道德經》丟給她:「今天先將這本書背熟了。」洛凝公主嚇了一跳:「一天時間背一本書?臭道士你要整我就直說,本公主可不是傻妞。」她兩手叉腰,怒瞪著石宏,像極了一隻斗架的小公雞。
石宏冷笑一聲道:「區區一本書而已,修道之人要耐得住大寂寞,沒有堅定的道心如何能夠堅持?不過讓你背一本書,你就唧唧歪歪,還談什麼道心?」他大袖一揮:「你這就走吧,你與我道無緣,不必強求。」
說完,石宏看也不看小公主一眼,轉身回了靜室自己修煉去了。左冰瑩給了他巨大壓力,龍氣之爭在所難免,石宏現在只恨修煉的時間不夠,哪有功夫和這小屁孩鬥嘴?
洛凝公主沒想到,自己不過是牢騷了一句,就被「逐出師門」。她氣鼓鼓的從玄元殿出來,又突然笑了出來:不來便不來,這是你趕我走的,父皇也怪不得我。小公主美滋滋的一蹦一跳走了。
……
文舒勇手中拿著石宏繪製的那軍陣演練圖譜,狐疑的看著修雲宗:「就這麼簡單?」他一旁的副將伸著脖子看了一眼,登時便火了:「這是什麼意思?既然收了我們的禮物,怎能不盡心辦事?這軍陣簡陋的都比不上我們金羽鐵鱗祖傳的魚雁陣!這個石宏著實可惡!他若是沒有上等陣法直說便是,看來是貪戀將軍的禮物,故意拿了一個劣等陣法來糊弄我們。」
文舒勇心中自然也有懷疑,只是卻不好直說而已,他看著修雲宗,修雲宗把脖子一梗,強硬道:「阿宏不會騙我,他說行,就一定能行。只是我等肉眼凡胎,自然看不穿這其中的奧妙。」
副將大怒:「這等低劣陣法,還來怪我等肉眼凡胎!修雲宗你別忘了,你可是震波將軍府出去的人,你怎麼能幫著外人?」他猛地朝文舒勇一抱拳:「將軍,您不好意思去,末將這張臉不值幾兩銀子,末將去!末將倒要好好問一問這位仙師,他這等低劣手段詐騙我等的禮物,倒是臊也不臊!」
修雲宗橫身攔在他面前:「將軍,我用項上人頭擔保!」
文舒勇大吃一驚:「雲宗,這是何必呢,我信你便是……」
那副將卻大叫一聲:「修雲宗,你可知軍中無戲言!」修雲宗寒聲說道:「我願立下軍令狀,若是這次比陣輸了,修某送上大好人頭一顆!」
第五十一章 護花者眾(下)
文舒勇眉頭一皺,卻也沒說什麼,正好藉此逼一逼石宏。他知道石宏和修雲宗關係極好,為了修雲宗,說不定石宏會真的拿出一座高等級的軍陣來。
副將大喝一聲:「好!」
他一揮手,府中書吏寫就了一張軍令狀,將軍令狀和毛筆都送到修雲宗面前,請他簽字畫押。
修雲宗冷哼一聲,抽出石宏贈與自己的那柄匕首,在手心上一拉,血流如注,他一掌拍在軍令狀上,留下一個觸目驚醒的血手印,冷冷的瞪了副將一樣,毅然轉身而去。
文舒勇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這次無論結果如何,可是把修雲宗得罪了。
修雲宗胸中憋悶,從震波將軍府出來,隨手封住了手腕附近的穴道,制住了鮮血,突然頭頂上一陣雷音嘯聲破空而過,他一抬頭,只見一顆小山把大小的八棱金錘,自殷都上空呼嘯而過,橫穿了整個殷都。
勇冠侯府,左冰瑩原本在小樓之中打坐,猛然有所警覺,起身來往空中一看,頓時皺起了眉頭,神色甚是不喜。
那顆閃著金光的巨大金錘,毫無顧忌的從殷都上空穿過,顯然是有意讓所有的人都看到。百姓頓時驚炸,一整條街道的人紛紛跪下不住叩首,還以為是上蒼神明降下的災難。
那巨大金錘直奔皇宮而去,石宏盤膝而坐,在自己的眉心一指,九道紅光自眉心內射出,一道在前,八道在後,迅速的組成了一個九宮格局,凌空一罩,將那顆金錘困在其中。
百姓夢頓時一陣歡呼,都知道是朝廷仙師出手,寄於樂極大的希望。
卻不料,那金錘僅僅是輕輕一抖,便將九道紅光擋開,依舊朝皇宮砸去。
皇宮外的百姓看到仙師竟然如此不堪一擊,頓時大為失望,當下便有脾性不好的,已經在斥責當代仙師是個江湖騙子,沒什麼真本事。
石宏冷哼一聲,聖上九五之尊,有龍氣護體,便是再強悍百倍的法器,也休想傷到他——修行之人都知道這個道理,這金錘顯然不是衝著皇家而來,那目標只有一個,便是自己!
九道桃木神劍畢竟祭煉的日子尚短,無法和這金錘抗衡。
「區區不入品的九隻桃木劍,若你只有這些本事,還是乖乖滾回山中修煉,免得小爺一個不小心,一錘砸死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