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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孟破非突然臉色一變,兩個手指一併,一絲銀光在指縫中不停閃爍,躁動不安!
石宏奇怪:「孟兄,怎麼了?」
孟破非死死地盯著前面,石宏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數里之外,魔雲滾滾,畝許大小的黑雲之上,竟然矗立著一座城頭!
那城池不大,裡面也只有十幾個人,但是每人的修為都十分驚人,最次的一個,也已經邁入金丹期。
孟破非冷笑一聲:「在這裡遇上了,也好!」他看了石宏一眼,道:「我若是讓國師袖手旁觀,倒是見外了。他們人多,還請國師為我壓陣!不過,只等我不濟,請國師出手救我便可,其他的,國師不必插手。」
石宏一怔,孟破非又道:「他們是真魔宗的人,國師沒必要招惹。」
真魔宗,位列魔門十支之一,比起血河派自然不如,比起魔玄門卻強的多了,實力約莫和血焰門相當。
石宏正待說話,孟破非已經忍不住沖了出去,指縫間那躁動不安的光芒一閃,化作漫天銀光殺將過去。
「魔九真,出來受死!」
銀光如水,往那滾滾的魔雲之上一落,當場便斬下一大塊來。
那雲上魔城之中的眾人大怒,一人裹著一身魔氣衝出來,大吼一聲:「孟破非,你要找死,咱今天就成全你!」
魔九真把身上的魔氣一抽,在手中化作了一道漆黑的鎖鏈,一抖手嘩啦一聲朝孟破非抽了過來。
魔九真身披重甲,甲衣鱗片嘩嘩作響,鎖鏈噹啷,聲勢驚人。
「砰!」
孟破非的銀光和魔九真漆黑鎖鏈一碰,兩人各自退出去數十丈遠。
兩人齊齊怒吼一聲,緊跟著又撲了上去,霎時間銀光如水,閃爍四射,縱橫天宇。鎖鏈如龍,翻騰滾絞,魔殺四方!
兩人一眨眼的功夫,一斤拼鬥了幾十招,一陣陣驚雷般的碰撞聲,將周圍的修士統統驅走。只剩下他們兩方人馬對峙。
烈焰紙船內,孟破非的那些「朋友」面面相覷:對方雖然人數少,可是誰都看得出來實力強大,最高明的一個,將靈光放了出來,在身外形成了數道回流的氣旋,厚度足有五尺。
五尺內天罡!
這樣一個高手,足以讓紙船上除了石宏之外的所有人膽寒。這幫人商量了一下,找人去跟商瓷說道:「商兄何不去勸勸國師,讓他跟孟兄說,咱們這回是來尋寶,寶物還沒出世,何必跟人斗得你死我活呢?」
商瓷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你們是害怕敵不住人家,連累了你們吧?」
眾人臉上訕訕,卻也不好睜眼睛說瞎話的否認。
商瓷冷哼一聲,轉頭繼續觀戰,懶得理會這些人。
那些人又商量了一陣子,便在這時,那雲上魔城之中,魔氣涌動,一道道黑氣沖天而起,顯然有人按耐不住,就要插手了。
紙船上這些人再也不敢耽擱,趕緊一起上前圍住了石宏:「國師!」
石宏一愣:「你們……」
那些人七嘴八舌道:「國師還是勸勸孟兄吧,咱們是來尋寶,跟人斗個你死我活何苦來也?何況人家那邊有五尺內天罡高手坐鎮,國師上回大敗鄒老邪,也不過是四尺內天罡,只怕國師當時受創也不輕吧?咱們沒必要跟人家拼命啊!」
石宏也明白了,他斜著眼睛打量眾人:「你們是說,咱們不是人家的對手,就要忍氣吞聲是吧?」
「這個……話雖然不好聽,理兒卻是這個理兒啊。咱們都是修道之人,何必爭這一時之氣?」
石宏在鬼戎殺敗六尺內天罡的勾莫離,事情並沒有傳出來,至於跟高鶴之間的較量,這些人更不可能知道。
他們便從走鄒老邪那一戰來推斷石宏的實力,認定石宏也就是五尺內天罡的修為,己方肯定不是人家的對手啊。
石宏想了想道:「若是只一時意氣,也的確沒什麼好爭的。只是孟兄的樣子,只怕不是一時之氣這麼簡單。既然如此,我等身為朋友,自當兩肋插刀,怎能擔心牽連,便要朋友忍了這大仇?」
「國師不忍,難道我等陪他一起送死不成!」
眾人一種哄鬧:「國師願意陪他送死,我等可不陪著了。」
石宏心頭怒火大起,當下把手一揮,烈焰紙船一閃,那些人盡數被丟下了船去:「如此,你們都滾吧!」
從黃郎那件事情,石宏便能看出來這些人的心術:顯然是有人暗中挑唆黃郎等人來與自己為難,否則為何單單告訴那黃郎,自己的國師身份,卻不說自己的戰績?
他之前便一直憋著火兒,到了這會兒,再也忍不住了。
這天下能披肝瀝膽兩肋插刀的摯友不少,但是這般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小人更多。
石宏將那些人一起趕下了船,那些人雖然得自己飛遁,卻因為逃過了一場大難大是鬆了一口氣,趕緊飛出去好幾里遠,一邊跑一邊分辨:「我等與孟破非沒有關係。」
石宏這下子是真的惱了,身形一晃,那幾十人只覺得眼前一花,「啪啪啪……」一連串響亮的耳光,每人一記,直打得他們眼冒金星,都沒看清楚石宏到底是怎麼出來揍了他們,又怎麼回去的。
「滾!」
石宏站在船頭,一聲大喝,聲震雲霄,那些人哪還敢逗留?屁滾尿流的竄出去幾十里,覺得這下石宏肯定沒那麼快能趕過來,膽子便又大了起來,遠遠指著石宏破口大罵:「你個豬腦子,願意給人當狗,還傻乎乎的陪人一起送死,大爺們怎麼了,大爺們起碼能活下去,你放心,沒人給你收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