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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玉牌乃是仙家手段煉製,小小的一塊,卻能夠記錄大量文字,石宏也早就注意到了這一點,只是他已經見識過大道神君青龍十護大陣的神妙,這些小術,倒是不怎麼驚訝了。
只是沒有想到在打造武器的時候卻遇到了麻煩。那玉牌上雖然記錄的清楚,但是畢竟只是文字,村子裡連一個鐵匠都沒有,村民們初學乍練,浪費了不少鐵胚,幾天時間,卻連一柄菜刀都沒有打出來。
石宏在村民們眼中,儼然已經成了無所不能的神人,一旦失敗,立刻來找石宏詢問是怎麼回事。在打鐵這件事情上,石宏跟這些村民沒什麼區別,都是兩眼一抹黑。
沒辦法,石宏只好抱著那塊玉牌日夜鑽研。
時間不等人,隨著兵役最後的期限越來越近,不光是村子裡的人,連張秀才都有些著急上火。他畢竟不是那種黑心地主,村子裡的老一輩都是看著他長大的,怎能忍心讓這些鄰里們戰死沙場?
他對自己這個准女婿格外有信心,但是時間越來越少,他也有些著急了,一天往石宏家裡跑幾趟。
石宏原本以為自己挺聰明的,很多道理村民們都搞不明白的,他一聽就能懂。但是輪到了打鐵這一次,他才算是搞明白,自己比其他人也強不了多少。
時間緊迫,石宏白天鑽研,晚上靈魂玩耍的時候也有些心不在焉。在林子上空飄蕩著,吸納了一回月華——他幫了大道神君倒也不是毫無收穫,至少吸收月華方面又有心得。
月光沉澱在體內,好像燒紅的鐵塊投進水中一樣一遍一遍的反覆淬鍊,才能有更好的效果。僅僅是沉澱,不但根基疏鬆,而且能夠提升的空間也十分有限。
吸納月華淬鍊了一遍身體之後,他就有些心不在焉。最近石宏一直住在山谷礦場裡,目光無意間落在了那一件件打鐵的器具之上。他心思一動:儘管自己現在是靈魂狀態,但是一樣可以練習打鐵。
很早之前他就發現,靈魂狀態下他一樣可以「拿」起很多東西,而且似乎不知疲倦,力大無窮。
時間緊迫,石宏早一天練習熟練,就能夠早一天教授其他村民。想到了這個辦法,他立刻開始練習。只不過,為了不被別人看見,他挑選了一間房屋作為自己的打鐵場所。
在靈魂狀態下,周圍二十米方圓內的一切都逃不過他的感應——這種感覺,在那座山峰之上,可以延伸到所有周圍的山峰,但是普通狀態下,僅僅有二十米的距離。好在這個距離對於石宏來說已經足夠了。
留在山谷內的幾個村民,白天忙了一天了,都睡得很死,即便是有被吵醒的,石宏也能夠在他們一翻身的時候就警覺,立刻停下來不動,那些村民再聽一下沒有聲音,也都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翻個身繼續呼呼大睡。
白天的練習,即便是石宏也不可能堅持一天,練一陣子總要休息一下。但是夜晚的靈魂狀態下,鐵錘、風箱這些東西在他的手中簡直輕若無物,因此一夜未停,這一夜的體會比他平日裡練習兩天的時間還多,甚至白天一些想不明白的地方,在靈魂狀態下反覆練習,終於豁然開朗。
第二天,儘管他還不能夠打造出大道神君給他的那塊玉牌上所描述的那種良刀,但是已經能夠打造出一柄完整的環首刀,儘管灰不溜秋的不起眼,不過石宏嘗試了一下,鋒利程度倒還不錯,跟一般的從外面買回來的那些刀具相比倒也不差。
只是石宏一門心思想著大道神君玉牌上的良刀,那種刀也僅僅是被大道神君成為「良刀」而已,還沒有達到寶刀的地步,石宏覺得自己怎麼也應該打造出那樣的刀來才行。
其實如果是一般人,能夠打造出他如今的這種刀來就已經滿足了,只是石宏卻不如此。
因為對自己的作品始終不滿意,他並沒有告訴眾人。
石宏一個人霸占了那間用石塊搭建的屋子,一上午時間叮叮噹噹得不停練習,又打好了一柄環首刀,在手中晃了晃,然後對準了一旁的鐵砧,一刀劈了下去。
「乒」的一聲,環首刀攔腰折斷,鐵砧上又留下了一道痕跡。石宏搖了搖頭,按照玉牌上的描述,必定要能夠一刀斬斷這打鐵的鐵砧,才能勉強合格。
他懊惱的將斷刀丟到了一邊去,一回頭卻看到張秀才站在門外探頭探腦。他和善一笑:「張大哥,你有事?」
張秀才很不喜歡石宏叫他大哥,事實上他的歲數也的確沒有到做石宏叔叔的地步。只不過若是他成了石宏的大哥,他家女兒跟石宏那就差了一輩。
兩家結親的事情,因為村子裡不斷出事暫時擱置下來,石宏他娘還沒有跟石宏說。
平常見面,石宏喊一聲張大哥,張秀才必定要糾正過來,「我跟你爹平輩論交,你可是我的子侄輩的」,今天張秀才卻沒有在這上面糾纏,笑了笑走進來:「阿宏,還在打鐵呢。」
石宏很有些煩惱:「時間越來越少,可是卻還打不出合用的刀……」張秀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石宏奇怪:「張大哥有什麼事情就說吧。」
張秀才一點頭,硬著頭皮說道:「這也是為了全村人,你也別覺得面子上過不去。大傢伙商量著,要不去外面請幾名手藝好的鐵匠……」說完,張秀才很緊張的看著石宏。
石宏一笑:「好啊,我怎麼沒有想到這個辦法呢。請鐵匠的錢,我們家也出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