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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人渾身一松,一頭栽了下來。像剛才童君樂一樣一頭栽進了河灘里。
在場的人都看不到他的靈魂之體,所以眾人也不知道,他其實並非馭使著短刃器胚斬殺那道人,而是靈魂之體,趁著陽光被擋住的那一刻,突然操著短刃殺上去。
只是為什麼連何作武他們的法器都沒辦法攻破的神霄五雷護身雷光,這麼輕易的就被他的器胚攻破,他也說不出緣由來。
童君樂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連滾帶爬的沖了過來:「哈哈哈,師弟你沒事,你沒事太好了……」他說一句吐一口血,身體狀況十分差勁,人卻顯的很興奮。石宏心中一熱,師兄這是真情流露,對自己的關心並不作假。
林澤端也走了回來,只是一隻手始終捂著胸口,顯然受傷不輕。
他臉色蒼白的問石宏:「師弟,你怎麼不受神霄五雷的傷害?神霄派當年憑藉著神霄五雷,也曾縱橫一時。人破其魂,器破其神,神霄無上,一法應萬變。」
石宏有些明白了,原來這神霄五雷是直接攻擊靈魂的,難怪林澤端他們沒有一點外傷。
他回憶了一下,被那神霄五雷劈中的時候,的確渾身一麻,只是這道人的五雷修煉的恐怕不到家,根本傷不到自己的靈魂之體。
胡勝正蹲在何作武的身邊,連忙朝眾人招手:「快把作武送回去,晚了恐怕就來不及了。」
眾人一驚,石宏自告奮勇:「我來被他。」
……
魔玄門內氣氛凝重,自從石宏他們回來之後,鍾西河就將所有二代弟子全部召集起來。韋醉六和葉陶期間受命出去了一趟,兩人駕著劍光往西去了,想比是去了西沙河勘查情況。
石宏坐在何作武的身邊,除了他之外,還有幾名和何作武關係親密的師姐,也在旁邊照顧著。
胡勝急匆匆而來,手中捧著一枚方正的檀木匣子:「快些讓讓,快些讓讓,雀靈丹來了……」
那些師姐們連忙手忙腳亂的倒了溫水,胡勝打開匣子,一股清幽香氣撲鼻而來,滿屋子的人精神一振。
一名穿著鵝黃長裙的師姐,扶起何作武,分開他的嘴唇將藥餵進去,一旁有人遞過水來,她扶著何作武,後者昏迷之中下意識的吞了口水。
眾人鬆了口氣,唯有那名身穿鵝黃長裙的師姐看到何作武始終沒有醒來,依舊焦急無比。一旁的姐妹們連忙安慰她。看來這位師姐和何作武關係匪淺。
胡勝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滿屋子女人,他只好跟石宏湊在一起,嘆息道:「誰讓咱們魔玄門沒有自己的藥田,只能用玉精去跟別的門派換丹藥。這雀靈丹也只是三流的療傷丹藥,作武他……唉,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何作武的本命法器被毀,一身修為去了七七八八,這一枚丹藥餵了下去,呼吸倒是漸漸勻稱了,但是想要甦醒過來,還不知道要多久呢。
既然有那麼多師姐照顧何作武,石宏和胡勝留下來也沒有意義,兩人告辭出來,石宏又去看望了受傷的林澤端和童君樂,兩人倒是沒什麼大礙。
他回到自己的小院,取出那枚器胚把玩起來。這枚器胚能夠輕鬆攻破神霄派那道人的護身雷光,想必已經不是無為境界了,混元器胚?石宏一陣興奮,打算這件事情之後,無論如何也要跟師姑討教一下,看看到底到了什麼境界。
他正在盤算著,突然「噹噹、噹噹」山門之中鐘聲大作。石宏愣了一下,一骨碌爬起來,飛快的朝外面跑去。兩聲急促鐘聲,正是魔玄門著急所有弟子門人的訊號。
他急匆匆趕到了山門前的石坪上,魔玄門的弟子已經聚集了不少。石宏看到了童君樂和林澤端他們站在一起,童君樂也看見他,連忙朝他招手。
石宏過去站好,一共十八記鐘聲已經落下,所有的弟子都已經到齊。
這還是石宏入門以來,第一次門派召集,他估算一下,整個魔玄門超不過百人,比起全盛時期的萬人門徒,的確凋零的可憐。
掌門鍾西河走了出來,環視眾人一眼,沉聲道:「我想最近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神霄派既然要強霸西沙河床,我們魔玄門自然不會怕他。」他一揮手,韋醉六手中捧著一隻狹長木匣走了上來。
打開木匣,一陣靈光閃爍,裡面擺放著一枚鎮紙大小的玉精。
韋醉六隨手一揮,一片靈光懸在他的面前,其中幻化出了西沙河的樣子,他用手指在靈光上一點,標註了一個位置:「在西沙河床上發現了一條水玉精脈,恐怕這就是神霄派要將我們逐走,獨霸西沙河床的緣故。」
第十九章 三聲鳴雷,煉養宗氣(上)
下面弟子一片譁然,一道玉精礦脈確實值得像神霄派、魔玄門這樣的門派展開一場大戰。玉精對於修煉幫助巨大,弟子們一聽說有一道玉精礦脈,立刻激動起來。沒有幾個人為即將到來的大戰感到擔憂,反而一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石宏眉頭一皺,他可以毫不客氣的斬殺神霄派的道士,甚至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畢竟那是在自己和四名同門生命遭受威脅的情況下所為,而眼下這些同門僅僅是為了利益就戰意高漲,這絕對不是一個什麼好事情。
神霄派妄圖霸占西沙河床,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奮而迎戰不是壞事,但是現在似乎有點變味了——很明顯,門內的弟子們,想把神霄派的那一份趁機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