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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於皇陵,石宏對於這些封印陣法倒是更感興趣,他和自己的河書陣法相互印證了一下,也算是小有收穫。
到了最後一層皇陵,再往下,突然一座漏斗形的空間出現,裡面竟然沒有沙土,實在難以想像,上面頂著那麼深重的壓力,這下面竟然是空的!
漏斗形的虛空之中,一片黑暗,生機全無,自有一種陰寒刺骨的感覺——這畢竟是在一堆古墓之下。
在漏洞型的最下面,一絲淡藍色的火苗,幽幽的燃燒著。
石山神獸感嘆一聲:「時代皇室孕育出來的碧霄磷火果然不凡,這寒氣,比一般的碧霄磷火要深重三分!」
碧霄磷火燒的不是熱的,而是寒冷。
石宏雙掌一催,玉神引龍訣發動,開始收攝那一絲碧霄磷火。
這碧霄磷火孕育也在萬年以上,其中蘊含的能量巨大無比,石宏以玉神引龍訣吸攝,異常緩慢的納入體內。
又不知過了多久,才算是將那一絲看似極其微小的碧霄磷火,收入了自己的九大命穴之一的鳩尾穴中,也化作一枚淡藍色的金丹。
石宏心意大動,輕車熟路的又進入龍脈之中修煉。可是這一次讓他意外的事情發生了,之前還藉助龍脈,將地磁真火金丹化龍,可是這碧霄磷火,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那龍脈之中的力量,甚至都不再進入石宏體內!
石山神獸也嘀咕一聲:「難道說,一道龍脈只對一種真火有作用,這樣算來,豈不是要集齊九州的九道龍脈?」
石宏頓時覺得頭大,原本以為找到了一條捷徑,原來這捷徑只能走一回。
他有些失望的又出來了,這回也沒有和駱奮牛告別,逕自使了神通,回了殷都。
他倒是想一走了之,現在似乎留在中州已經沒什麼意義了。但是石宏卻又一樁心事未了:妹妹石珊還是沒有找到。
之前大夏詔告天下,可是他妹妹就好像蒸發了一樣,就是沒有一點線索。
這個時代,遠洋其他八州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便是那些經常跑海運的商業世家,出海一次也要謀劃一年。石宏不相信自己的妹妹已經離開了中州,所以他暫時還是想留在大夏。
而且新攝入體內的碧霄磷火,雖然凝成了金丹,但總還有些不完善的地方,留在中州這段時間,正好鞏固碧霄磷火的金丹。
……
石宏一路上都在盤算,要怎樣跟皇帝交代自己這些年去哪兒了,想了許多說辭,都覺得不妥,這才明白人說一個謊言要用無數謊言來掩蓋的道理精闢,最後索性決定,乾脆不解釋。不解釋就不會有謊言,也不會為將來留下破綻。
只要皇帝問,自己笑而不語,做一副世外高人狀,老皇帝能奈我何?
卻不料他一道遁光,剛落進自己的別鶴院,一盞茶都沒來得及喝完,便有一武功高強的太監,刺溜一聲竄進了別鶴院,大聲說:「國師您可回來了,陛下找您有急事。」
石宏心中咯噔一下,該不是老皇帝不行了,要臨終託孤吧?
他不敢怠慢,把手一揮,一道遁光投進了皇帝的寢宮之內。
老皇帝精神矍鑠,一點也不像迴光返照的樣子,石宏更加納悶了。看到石宏,老皇帝哈哈大笑:「國師在皇陵一呆五年,可想煞朕了!」石宏沒想到自己收攝碧霄磷火,竟然整整用了一年半。
「勞陛下掛懷。」
石宏已經在自己的麵皮下準備好了「高深莫測」的高人笑容,沒想到老皇帝卻不給他發作的機會。一把拉住他說道:「你回來的真是太及時了,朕有件頭疼的差事交給你去辦。」
皇帝一揮手,一旁的太監吃力的打開了一張六扇摺疊的玉石屏風。屏風上是一副大夏疆域圖。
中州正中偏南,有一道藍線彎彎曲曲的橫貫東西。
皇帝指著那藍線道:「這是我大夏第一大河商河,灌溉萬里沃土,水運發達。我不說國師也能知道這條河對於我大夏的重要性。」
石宏點點頭。
「問題便出在這條河上。幾日之前,這河中突然出了一個成了氣候的妖怪,動手砸了我大夏設在商河岸邊的水崖司,揚言要自立水宮,若是我大夏還想依靠此河灌溉田地,運輸商務,必須向他繳納稅款。」
「水崖司召集了兵丁進剿,被他輕鬆殺敗,三千大夏兒郎,反而成了他的果腹之物。」
「水崖司又請了術士收妖,結果去了七個,七個都沒回來……」
石宏眉頭一皺,什麼樣的妖怪,竟然如此招搖?按說得道的精怪無不尋個僻靜之地潛修,以應付將來的天劫,這也是九州境內,凡間少見妖怪的原因。哪有這樣大張旗鼓要設立水府的?
石宏一抬手:「陛下放心,這件事情交給我好了。」
他思量了一下,自己的那些顧慮現在沒有根據,也不必說出來徒惹老皇帝煩惱。索性等自己處理了妖怪之後再說。
他跟皇帝提出的是另外一件事情,尋找妹妹石珊。
老皇帝一聽,立刻向國師保證,只要她還在大夏境內,一定會把她找出來。
石宏點點頭告辭,準備一下就要出發去降妖。
石宏一走,老皇帝隨手翻出一枚刻著墨色飛天鳳凰的令牌,扣指彈了出去:「墨鳳聽令!不惜一切代價,找到石珊!」
宮殿之內,翩然落下一道虛影,令牌還沒有落地,便被那道虛影裹了,嗖的一聲竄出了宮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