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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一直關注白夢月的柯永言,自她手臂龜裂就發現不對,當機立斷砍掉她的雙臂,果不其然,這一番細瞧還真是七絕焰。
柯永言雖對白夢月使用寒噬陣也有微詞,但顯然雲仲使出魔修法術七絕焰,更讓他憤恨!
柯永言看著默不作聲地眾修道——
「誠然,夢月方才因毀容氣急之下使用了寒噬陣,是她的不對,現下她已然被法術反噬,但也是如此,夢月的寒噬陣才逼得雲仲使出了七絕焰,這可是魔修手段,我們古道派絕不能姑息此人。」
言罷,柯永言還順道給眾弟子講解了一番七絕焰的來歷。
在場弟子越聽越心驚,柯永言是化神期修士,他的話,弟子們自然是信的,而且白夢月的斷臂就是擺在眼前的證據,也容不得他們不信。
一時,眾弟子議論紛紛。
「我就說,雲仲為何煉丹天賦高?原來是學了魔修的功法!」
「修為相對於五靈根好像也太快了些吧!只有魔修才能做到!」
「資質不佳還能混上輔助修真系的頭名?!說不定學著魔修使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
……
「魔修」的大帽子一扣,大多數弟子都似乎認定了雲仲的身份,從而也否定他先前的成績。
唯有少部分同雲仲相熟的修士,內心完全不能接受!
其中就有段和景,他站出來維護道——
「這不可能!雲仲不可能是魔修!兩年前,他還從魔修魂幽手下救了我和夜繁,對了,還有方敏學!方師兄!」
段和景的話,讓場面微有停頓,但轉而反駁的聲音更加強大——
「段師兄,你就是想維護雲仲,也說些靠譜的?雲仲能從魂幽手下救出你們,這不是開玩笑嗎?」
「再說了,若他真能救你們,那他更可能是魔修!莫不是一個五靈根還能比過你的雷靈根?!」
……
段和景看著自己竟弄巧成拙,眼裡閃過一絲焦急和挫敗。
鍾彩醒來之時,耳邊只聽到她的假名同「魔修」聯繫在一起。
細細聽去,這些人竟懷疑她是魔修!?
這怎麼可能?
還有那勞什子七絕焰?
她壓根就沒聽過?!
鍾彩支起身子,辯解道——
「我從未修過任何魔修功法!」
鍾彩的聲音不大,卻讓在場眾人聽得清清楚楚,但——
「魔修終於醒了啊!」
「還以為會裝死到底呢!」
「回頭還得查查與雲仲相熟之人,說不定能端出一窩魔修!」
「說不定剛才樂凝就是,所以白師姐是發現樂凝也是魔修了嗎?」
……
一圈圈修士圍繞著鍾彩指責,鍾彩不由心頭一緊!
這畫面……
好熟悉。
鍾彩想起當年被從小看她長大的村民指責罵「妖怪」的場景!
無論她如何辯駁,沒有一人相信!
為何總沒有人相信她!?
不論當年,還是現在!
命運如此不公,任她如何修行也無法改變嗎?
那她修行還有必要嗎?
鍾彩面上划過一絲失望和迷惘。
但就在這時,元正長老擋在鍾彩面前,指著眾人就開始罵道——
「就憑一個傷口,你們就認定阿財是魔修,你們這也太輕易了!我告你們,我元正拿道心擔保,阿財才不是魔修!」
道心擔保,拳拳維護之意,一下子衝散了鍾彩心裡的失望和迷惘。
她眼角有些濕潤,在元正長老身上,她看見了當年村長的影子。
也就是因為元正長老的維護,方才鍾彩動搖的道心又凝固了幾分。
就在這時,眾人卻忽然聽到一道溫潤有力的聲音——
「此子不是魔修。」
這聲音讓吵鬧的場面瞬間凝滯,誰也沒想到他會替雲仲辯駁。
鍾彩尋聲看去,一張清雋的面貌撞入鍾彩眼裡。
此時,他正有一搭沒一搭的撫摸著腰間的金貔貅,眉眼帶笑。
有些奇怪的是,這聲音鍾彩好似聽過。
以前鍾彩總認為仙人該是冷冷清清的。
但她現在才發現,仙人也有愛笑有人氣兒的。
比如,眼前這位白衣尊者。
「世間並不只有七絕焰一種法術可造成這般傷口。」白衣尊者接著說道。
柯永言張口問道——
「不知尊者的意思是?」
柯永言的問題,也是在場眾修士心裡的疑問。
白衣尊者沉吟道——
「世間確實有七絕焰此種法術,但你們可知,那魔修大能一開始是怎麼創造七絕焰的?」
眾修士皆搖搖頭。
白衣尊者也沒有意外——
「不怪你們不知,吾也是早些年去到一處遠古秘境才偶然得知,那魔修當年竟是參考研習了朱雀的一道法術,自創的七絕焰,說來也巧,朱雀那道法術喚七絕朱火。」
白衣尊者說得隨意,但眾修士心裡均是一凜。
七絕焰和七絕朱火雖只差兩個字,但其帶來的影響卻是天差地別,若是前者,鍾彩是魔修,那是板上釘釘的事,但若是後者,鍾彩不僅不是魔修,還是得了朱雀天大的機緣!那可是大造化啊!
同樣對於白夢月的影響也是天差地別,若是前者,白夢月雖有過,但抓出雲仲魔修身份,是為功過相抵,甚至於功大於過,但若是後者,白夢月殘害同門之罪,絕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