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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奮力掙扎後,依舊逃不過天道感召的飛升之光。
清煜尊者眼裡忽然閃過一絲挫敗和無助。
饒他是此界最強,卻依舊不敵天道的規則之力。
但……
讓他屈服!
絕不可能!
清煜尊者眼裡閃過一絲難見的戾氣。
腦海中快速回想最近接觸的人事,然後在不斷飄上之時,他忽然眉眼一凝!
眼底的驚濤駭浪,最終回歸平靜。
是他!竟是他!
敢設計我,設計我徒兒!
只是在那平靜之下的暗涌流動,是只有清煜尊者自己知道的。
他,絕不放過!
頓時,底下的古道派眾人,只看到半個身子都快被金光包裹住的清煜尊者身側,突然迸射出了一道奪目耀眼的金光划過天際,眾人不由微眯了下眼。
等再一睜眼,那道金光已不知去向。
而清煜尊者也消失於此界。
瞬時,鐘聲迴蕩在了整個古道派上下。
一共九下。
九,意為「極」。
隨後,掌門激動到無以復加的聲音響起——
「恭喜尊者飛升。」
只一聲,回應的是千萬之聲。
其中有稚子之聲,少年之聲,中年之聲,遲暮之聲。
但都是同樣的激動蕩漾,欣喜雀躍。
古道派掌門雙手有些發抖地朝著清煜尊者消失的方向,恭敬拱手一躬,自此,他們古道派的歷史上又多了一位驚才絕艷的羽化登仙之大能。
有生之年,再無遺憾。
可誰都沒注意,掌門身後的武棠華,低垂的眉眼閃過一絲狠毒之光。
同古道派的喜意激動不同的,阿虞和鍾彩這廂還在苦苦掙扎。
因為,金光已經越來越弱了!
在有些淺薄點金光處,鍾彩甚至能感到風刃刮過肌膚的撕裂之感。
他二人都知道,再這麼下去,恐他二人皆會葬身此地。
就在鍾彩焦灼之時,阿虞眉眼掃了一圈墨綠結界,沉默了幾分,忽然抬頭對鍾彩展顏道——
「阿彩,將這白印鐲交之於我可好,我還有一法,或可拖延一段時間。」
「什麼法子?」
鍾彩有絲疑惑,不是她不信阿虞,只是墨綠結界給鍾彩的觀感太過可怕,她才慎重了些,她不能有事,阿虞更不能有事。
阿虞不疾不徐,面目沉靜道——
「我方才便覺此地陣法有些奇怪,似乎是在我母親的記憶里見過,雖還未憶起解陣之法,但緩解之法,我或許可一試。」
阿虞的鎮定,稍緩了下鍾彩的焦灼,她一聽是陣法之道,也就沒多想,阿虞可比她這個半吊子強多了,他說能緩,該是有把握的。
但鍾彩不知怎的,最後還是確認了一句。
「阿虞,真沒問題?」
阿虞漂亮的星目有那麼瞬間的凝滯,但因為很快沉沒,也因為阿虞的有意掩飾,鍾彩並未注意。
只聽阿虞聲不大卻有力的聲音。
「嗯,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想到阿虞平素從未說過空話,鍾彩雖心裡有些發慌,但還是給了阿虞白印鐲。
阿虞笑了一下接過,但就在鍾彩回頭留意周遭時,卻未曾看到阿虞眼底划過的一絲不舍和留戀。
阿虞接過後,一手抓過白印鐲,一手結了個繁複的印記,鍾彩對陣法不熟悉,也看不懂其中奧秘。
但確實,沒過幾息,金光便不減弱了。
雖未繼續增長,但也穩定了許多。
種彩見生存問題被護住了,這才把所有心神放在如何出去。
她和阿虞並沒有坐以待斃,趁著金光護體,沿途試著在這個墨綠結界走走。
可他們剛才一圈,忽然身後一道又急又快的劍芒,直直劈向鍾彩。
鍾彩早已不是當年的土包子鍾彩了,身經百戰又經過星級大賽錘鍊神識的她,面目一緊,在劍芒還未及身時,便扯起一旁專心結陣的阿虞去向一旁。
心神還未定,就聽到一道惡意滿滿的獰笑——
「喲喲喲,這是誰啊,好久沒見,臉蛋漂亮了,身手也利索了不少呵。」
鍾彩不是過耳不忘之人,但這聲音——
對鍾彩而言,烙印太深。
她頓了一下,緩緩轉頭。
眉眼霎時一定,然後是沉了下來,牙尖有些發癢,手指關節咯咯作響。
果然是他,雲海!
那個屠殺了藥王谷的魔修。
那個殺了赤西城黑膚少女的魔修。
那個極有可能是站在雲書背後的魔修。
他們,終於見面了。
「雲海。」
鍾彩念出了這個令她惦念了好幾年,想要手刃之人的名字。
這還是在雲書一事後,雲家清算那幾年出走的修士,一核上,才把當年雲天雲海,偷念魔功,去使凡間域屠了藥王谷一事,揪了出來,鍾彩才知道,當年犯下如此惡行的究竟是誰!
想到那個因她而死,卻從未謀面的赤西城黑膚少女,鍾彩只覺胸腔的憤懣更勝。
雲海看著現在看到他出現,非但不驚訝,反而一臉仇視的鐘彩,更是譏笑滿分——
「小丫頭,多活了幾年,膽子還大了不少,還敢直呼我名。」
先前那個噁心巴拉的黑皮丑鬼,一看到他就直打哆嗦,現在長本事了,還敢同他對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