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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彩不由心生嚮往。
待鍾彩入那內室後,房間內空無一人,元正長老也不見蹤影。
鍾彩也不奇怪,這元正長老先前囑咐過鍾彩,說他這個月事忙,不會經常在這裡,待一月後,再來檢查鍾彩的成果。
鍾彩有些壞心想,指不定那元正長老是在哪摸魚呢。
而此時正在湖邊垂釣的元正長老,鼻頭有些發癢。
雖說鍾彩先前便已見過這滿洞壁的丹爐,可再一次看還是挺讓她震撼的。
大大小小形態各異的丹爐,靜立在洞壁之中,雖不是活物,鍾彩也仿若感受到一股撲面而來的古樸感。
鍾彩由近處隨手拿了一個八角丹爐下來,便去那洗爐池進行清洗,稀稀落落的丹灰被倒入那洗爐池中,不一會那洗爐池裡的水便黑了些,只是在活水的沖流下,黑污不過片刻便消失不見了,這些都是成丹後剩餘的雜質灰燼,鍾彩想到那流水的去處,心疼自己的同時也同情起那些外門弟子。
想到元正長老要求的蹭光瓦亮,鍾彩可不敢懈怠,里里外外的把那八角丹爐清洗了不下數十遍,才作罷。
如此這般,鍾彩來來回回清洗了三日,滿手滿臉都布有點丹灰,但丹爐也就才清洗了幾十個。
這日,鍾彩又取下了一個丹爐,正準備把丹灰往那池裡倒去,突然,她手一頓,凝視著丹灰,下意識地咬了咬唇,似是發現了什麼,兀自用手拍了下額頭——
「我怎麼早沒想到!」
話畢,兩眼目露驚喜,而額頭卻多了一道灰色指印。
她把那剩下丹爐里的丹灰,分別倒入隨身帶的小玉瓶里,完事後,還是照著先前的方式清洗丹爐,只是丹灰被鍾彩帶走了。
是夜,鍾彩回到自己的房間內,把那丹灰倒在桌上,她靜心觀察了一會,才慢慢把雙手合十,結了一個繁複的手印,只見那星星點點的綠色光點從鍾彩指尖散發開來,漸漸往那丹灰奔去,沒過一會,那丹灰便被綠色光點包圍,看不出本來模樣,約莫一刻鐘後,卻見那綠色光點越發稀少,直至全部消失殆盡,而那丹灰居然變了個模樣,竟成了未煉丹時的靈植狀。
原來在沈芊芊記憶里,她的絕技之一,枯木逢春陣,也就是當年鍾彩滅殺那三個魔修的陣法。在鍊氣期時,還只是個初期陣法,只能讓枯萎的草木暫時恢復其鼎盛狀態,時間也不長,當時鐘彩嫌這個陣法前期有些雞肋,並沒有實用價值,便丟在腦後了,沒想到倒是在這派上了用場。
鍾彩先時也沒想到,直到白日她凝視丹灰時,她靈光一閃,這丹灰也是草木之灰,若是用那枯木逢春陣,不知是否可以恢復其鼎盛之時呢?
於是,便有了先前那番試探。
這所有的丹藥無論品質多高,都會留有煉丹材料剩餘的雜質丹灰,這便讓鍾彩利用起來,如此,她就能知道這些丹藥的成丹材料,即是丹方!
雖然是不知煉製何種丹藥的,但只要有這丹方在,她逐一嘗試,早晚都會知道的。
鍾彩眼裡有著藏不住的喜色,元正長老那有千餘個丹爐,且都是他所煉製過的丹藥,現在這個清洗丹爐的任務,對鍾彩來說,簡直就是個藏寶庫。
鍾彩說做就做,她把今日帶出的丹灰,一一恢復原狀,並在一旁,用捲軸記錄下來。
可鍾彩不知,她小心又小心,但她的一舉一動,還是被附著在丹灰上的元正長老的神念所知悉。
那元正長老垂釣的手一頓,他本想再看看鐘彩的耐性和定力,卻不曾想送了鍾彩如此之大的機緣,但他也沒多作聲,眼裡有著笑意。
如此,一月眨眼而過,鍾彩最近的小日子過的不亦樂乎,這千餘個丹爐,已然都被鍾彩清洗得蹭光瓦亮,只是,雖丹爐有千餘種,可有些丹爐煉製的丹藥是一致的,但即使如此,鍾彩也收穫了百餘種不知名的丹方。
只待明日元正長老檢查完,她的任務也便是完成了。
這夜,元正長老正準備烹製今日所釣之魚,雖元正長老已是金丹期修士,可還是喜口腹之慾,不過他也不算特立獨立,畢竟在這古道派就有同他志趣相投之人。
比如現在——
「好香啊!元老今日是做什麼美食!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一個白衣修士自覺便入了那元老的住處。
元正長老看是此人,沒好氣地護食道——
「去去去,你就知道跟小老兒搶吃的,要不要臉?跟個老人家搶食!」
「那是,誰讓元老廚藝一流呢!」
當然,白衣修士也不是專程來搶食的,玩笑開過,便入了正題——
「聽說您最近收了個丹童?」
元正長老擋著身後做的清蒸魚,也不知這白衣修士怎麼突然提起這茬,有些不解道——
「什麼時候你這麼關心小老兒的事了?」
那白衣修士淡淡一笑——
「您有什麼好關心的,我只是關心下我未來的徒弟。」
元正長老聽後,臉色變了變,頓時嚴肅道——
「你什麼意思?」
那白衣修士沒有被元老嚇住,神色如常道——
「字面意思。」
復又取出一物,遞與元正長老——
「麻煩您老一事,幫我把此物轉交給她。」
元正長老接過一看,驚詫不已,表情複雜地看向白衣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