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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
梵冥還是在往外走著,並不覺得木喬問得問題足以令他改變心意。
木喬眼角一彎道——
「梵冥太子,再給你一次選擇,你是想做人,還是想做妖?」
梵冥腳步瞬間一頓,從木喬的角度看過去,能看到他指尖輕輕顫了一下。
這對梵冥這個修為等級的修士而言,已經算是難得的情緒外露。
看來,他家主人讓他問這個問題,果然是機智無比。
木喬不忘了對自家主人每日花式一吹。
果然,梵冥愣怔了一會,微微轉過身。
臉色冷酷地跟襲含之堪比夫妻臉道——
「我回答這個問題,有什麼意義?」
木喬見他上勾,嘴角輕輕上揚道——
「自然是你的選擇,我能幫你做到唄。」
下一刻,一道青黑色的法光一下子卡住了木喬的脖頸。
手段跟襲含之一模一樣。
木喬心下嘆了口氣,不愧是一對兒啊。
梵冥冷著一張臉道——
「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襲含之看梵冥現在的模樣,還有什麼不清楚,當初的梵冥可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現在的梵冥卻是知道的。
木喬還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自打那隻黑鷹來過,木喬該是得了他家主人給的勇氣,說話硬氣無比。
「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但我能救你,你只要給出選擇就好了。」
兩人繼續打著啞謎。
但這會襲含之也不著急好奇了,原因她不知道都行,只要梵冥能好轉,能像以前一樣,就行。
到最後,冷著一張臉的梵冥還是悄然撤下了法術。
慢慢吐出了幾個字——
「我選人,如果你真有辦法的話。」
木喬緊了緊右手的玉瓶,嘴角的笑容越發放大。
「如你所願。」
***
七日之後。
襲含之靜靜站在茅草屋外面,已經站了約有七日,就是這麼單單地站在茅草屋外面。
這七日,她什麼都沒想,也許也是害怕再去有任何奢望,最後換來的卻是絕望,索性放空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只一心等待梵冥和木喬。
是的,自打那日,木喬決定給梵冥治療,已經過去了七日。
這七日,襲含之一直將神識覆蓋在這個茅草屋身上,如若木喬有所妄動,她一道神念,就能讓他灰飛煙滅。
不過,她雖然能感受到茅草屋內的生之氣息,但木喬卻不知用了什麼掩藏工具,他的治療之法,卻是不得而見。
但襲含之,也不是那等偷學之輩,她只關心梵冥,只要最後梵冥無事便行。
只是七日過去,兩人還是未有出來之相。
可修士,最多的也就是時間了。
七日又七日。
轉眼過了一月。
襲含之三人一直在山谷之中,不知外面早就被一個驚天消息,震得整個修真域都盪了盪。
因為,中樞島散仙海家的家主,竟然被殺了!
海家的家主便是當年在修真域大比上,欲對鍾彩痛下殺手的海桑,他族中的嫡系弟子,海姒,在當年因使用陰損陷害鍾彩,後反被鍾彩廢了。
至於為什麼外界提到這事,會同當年鍾彩一事聯繫在一起呢?
是因為傳聞海家家主的屍體是宛如乾屍,仿若被人抽乾了血液一般恐怖,一看就是殘忍的魔修手段不說,而他的身旁,還留有沾染他血跡的血字。
一筆一划,就這麼勾勒在傳聞中戒備森嚴的海家主族議事廳。
【我回來了。玄彩留。】
誰都沒想到,當年那個眾人惋惜又痛恨,對她夾雜了各種矛盾情緒的鐘彩,竟然是用這樣的雷霆血腥手段,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
眾人震驚於她能輕易逃離魔界,擁有秒殺散仙的實力,還是這麼殘忍手段的同時,也不由打從心底感到一絲膽寒。
而他們,也更是猜疑。
鍾彩,為何要對海桑下手?
所以,外界流傳的傳聞,才會牽扯到當年「修真域大比」一事。
在他們看來,這是兩人唯一的一次交集。
興許就因為這次,鍾彩懷恨在心也說不定。
一時人心惶惶,眾人紛紛思考,當年有沒有哪裡得罪過鍾彩。
但也有那陰謀論著,猜測這並不是鍾彩一人所計劃,也不是為了報什麼私仇,而是魔修有預謀地向正道聯盟宣戰。
……
不論何種原因,現在事實已然落定。
散仙海桑死亡,是魔修玄彩動的手。
整個正道修真域,全面通緝「魔修玄彩」。
而其中,又屬「古道派」被排查最甚,誰不知道,魔修玄彩,就是被古道派孕育出來的。
第276章 血脈詛咒
外面的血雨腥風, 襲含之三人是一點不知。
等到一月將至,梵冥和木喬終於除了茅草屋。
襲含之僵持的身體,終於開始鬆動, 只是她剛準備往前走, 又有些瑟縮,眼神閃過一絲痛苦。
她已經被梵冥傷怕了。
要是,這回還不行。
她恐怕真的留不住梵冥了。
而梵冥見到這樣踟躕的襲含之,泛冷的眼輕輕一彎。
快步上前,一把摟過襲含之,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