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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築基期修士也如大白菜一般,在修真域遍地可見了?
這讓鍾彩剛升起了一絲優越感,瞬間湮滅。
步履不停,修行不止,她還需要更努力才是。
越是接近渡口,越能感受到帶有咸腥味的海風,鍾彩等人現在已然能看清整個渡口的全貌。
此時已近傍晚,夕陽的餘暉散落在整個渡口,為其蒙上了一層金光,與其身後黑霧壓頂的禁制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禁制海海面常年覆蓋黑霧,這倒不是因為禁制加身才有的,聽說是早已有的東西,以前禁制海也叫黑霧海,早年,散仙們還沒有群聚於中樞島時,這黑霧海可是一個大凶之地,只因那霧中常有凶獸出沒,頻繁襲擊過往修士,後來因為中樞島的出現,散仙們才用禁制讓黑霧海回歸平靜,所以,一開始這禁制其實是為了封印住黑霧裡的凶獸,但同時也造成了只能用中樞島特製的船隻才能過海,這就有了現在的渡口繁盛。
眼前這半是光明,半是黑暗的景象,倒是讓在場不少門派弟子為之震驚,再聽到自家領隊長老的講古,有些膽小的弟子便是害怕。
不過長老們也說了,有了散仙的禁制和中樞島船隻的保駕護航,現在的黑霧海是極其安全。
等輪到前面的「飛舟」時,一頓吵鬧引得了古道派弟子的注意。
起頭的是一個青色的背影,翠竹般的青衣,一個「丹」字,覆蓋於整個右臂的衣層,用料做工皆是上乘,很明顯是不缺靈石的羽丹派弟子,此時他正大聲同辦理登記上船的中樞島弟子嚷嚷——
「我們羽丹派怎麼就不能坐一個船了,還要跟別的門派擠,算個什麼事?靈石不夠怎的!小爺我告訴你,我有的是靈石!」
中樞島那位弟子,依舊面不改色,維持著標準的笑容,不卑不亢地回道——
「這是規定,請這位弟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若是不願,自可離去,中樞島從不勉強任何一人。」
那個囂張的羽丹派弟子還欲再罵罵咧咧什麼,卻被他身後的領隊長老扯到了後頭,順勢掩了嘴,那領隊長老轉而也客氣地同中樞島弟子道——
「我們羽丹派自是樂意,還請勞煩。」
那弟子支吾間,還隱隱約約聽得他的罵詞,但卻不是罵中樞島那個弟子,而是罵那位領隊長老,說他是個慫貨。
一個築基期弟子竟敢對一個金丹期的領隊長老滿口惡語。
這讓在其後面的古道派弟子們大感意外。
第140章 第七次直播開啟
不過, 古道派的高階修士們在看到那位青色身影的面貌後,卻不意外。
神識敏銳的他們,不一會便了解到了前因後果。
原來, 「羽丹派」這回統共來了將近八百位築基期弟子,一艘船只能承載五百人, 也算是「羽丹派」不趕巧,正好卡在兩艘船的中央,所以, 一半要同前面門派剩下的弟子一起走,一半要同後面來的門派弟子一起走。
這要擱普通修士也就不會出什麼事,偏偏「羽丹派」有一個極其講究排場的小霸王, 羽旦,也就是先前那位罵罵咧咧的青色背影。
他在「羽丹派」的地位可不得了, 是「羽丹派」鎮派渡劫期大能的曾曾曾曾曾曾不知道好幾輩的曾孫。
偏偏那位渡劫期大能還十分寵溺羽旦。
全派上下誰也不敢得罪渡劫期大能, 所以, 無不慣著這個小霸王,也就助漲了他無法無天的性子。
若說武文曜性子已然是驕縱任性過度, 羽旦便是他的升級版。
若是可能, 羽旦連「羽丹派」的弟子都不想同船,以他的性格,恨不得自己一人一艘船, 特立獨行傲然於眾人,這才能顯示出他的特殊。
可現在不但要同「羽丹派」這群蠢弟子一起,還要跟不知打哪來的土包子修士們一起。
臨行前, 平日疼愛他的曾祖父也不知道抽什麼風,叮囑那群古板的領隊長老們一定不能讓他惹事,以至於他一路上束手束腳。
這讓一向驕橫跋扈的羽旦很是不爽。
羽旦被制住後,「羽丹派」的領隊長老很快就同那位中樞島的弟子交談了幾句,眼神微凝,片刻後,那位領隊長老把正掙扎著起勁的羽旦交給了兩位築基弟子,自己則回到領隊長老的隊伍中,同眾位領隊長老說了幾句,轉頭又對著那群「羽丹派」弟子裡的領頭者吩咐了幾句,沒過一會,羽丹派的領隊長老們便隨著另一位中樞島弟子離去了,而剩下的「羽丹派」弟子們,則被方才的那位中樞島弟子引領上船,其中自然包括一直蹬腿的小霸王,羽旦。
但「羽丹派」那位渡劫期大能的話,「羽丹派」弟子也有所耳聞,雖羽旦覺得他曾祖父抽風,但稍微懂事一點的弟子均能明白他曾祖父的良苦用心,中樞島可不是羽旦能隨意放肆的地方,所以,這回還真沒人敢縱著這個小霸王。
古道派弟子便是那群要同「羽丹派」弟子拼船的弟子。
而一眾古道派修士們還不知自己在他人眼裡已經淪為土包子修士,此時正在一旁作圍觀狀。
有那細心的古道派弟子早有發現,領隊長老們竟不跟那群弟子同乘一船,這又是為何?
一時疑問充斥在了古道派弟子們的雙眼。
但答案很快就揭曉了。
輪到古道派時,時今上前一步,與那中樞島的弟子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