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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這群支持雲仲的人只覺雲書簡直不要臉到極點,竟拿道心誓來威脅,他們當然不相信雲仲是魔修,所以都支持雲仲再驗一次,立威的同時,也把雲書的臉打得稀巴爛。
可殊不知,他們這番話語卻起了煽風點火之用。
場中,恐元正長老理解鍾彩的猶疑。
雲書這麼篤定,也讓元正長老心下咯噔,他同鍾彩猜的差不多,若是平常便也罷了,大不了就是敗露女扮男裝一事,現在鍾彩是道子,古道派怎麼也能給她圓下來,但如果雲書真的鐘彩下了套,到時候女扮男裝就會變成別有居心。
這又該如何是好?!
元正長老目色一沉,極其嚴肅正經道——
「你們可知這戒指是何人所賜,又是代表何種身份?豈是你們說摘就摘!」
此話一出,眾人眼裡閃過疑惑,就連鍾彩亦然。
這黑玉戒,不是元正長老給的嗎?
元正長老環視一周,氣勢陡然不高,絲毫不像一個金丹期修士,不少知道元正長老底細的高階修士不禁擰了眉頭。
「此乃古道派鎮派大能繼承之戒,乃是清煜尊者所賜!」元正長老正色說出令所有人震驚之語!
當年清煜尊者將此戒交予元正長老時,元正長老亦是同在場之人一般吃驚。
如此貴重之物,清煜尊者倒也捨得,他想收鍾彩的決心甚大,而且是想將其培養成下一任接班人。
所以,當時元正長老才會讓鍾彩立下「守護古道派」的重誓,下一任鎮派大能的繼承人,本就擔負守護之責!
清煜尊者的名頭一出,眾人可不能像方才對待古道派那麼隨意了。
最年輕的渡劫期大能,若不是報恩,豈是會待到古道派那個沒落門派。
在場有點資歷的散仙大能提起「清煜尊者」均是帶著一絲唏噓之意。
大家知道,雲仲是清煜尊者的徒弟,可萬萬沒想到,清煜尊者竟然捨棄自家的天資子侄,方時今和方敏學,而是選擇了一個外人,來當古道派的繼承大能。
鍾彩自己,同樣沒想到。
這黑玉戒竟是師尊所賜,更沒想到它竟代表如此沉重的含義。
她腦海里突然閃過好些畫面,難怪當年內門大比之時,師尊會替她掩飾她的秘密,也知道黑玉戒的作用,原來師尊,早在她入門之時,就起了收徒之意,還是委以重任那種。
鍾彩心裡有些動容,她鍾彩何德何能,竟能得師尊垂青,寄予如此厚望?!
元正長老的話,確實起了一些作用,黑玉戒對於鍾彩而言,更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徵,豈能說摘就摘。
雲書見剛才還群情激昂的觀眾們,一下沉默不作聲,當下有些恨恨,沒想到鍾彩那個黑玉戒,竟是個寶貝,但她可不放棄,接著又補充道——
「黑玉戒固然重要,可我雲書以性命和道心起誓,換鍾彩摘下戒指一次也不行嗎?!」
元正長老當下嗤笑——
「你當你的性命又有多值錢?」
可突然一道威嚴的聲音又是插了進來——
「那我想請道子摘下一次戒指,不知可否?」
是肅穆的島主。
「如若證明道子不是魔修,我會親自登門向道子和清煜尊者賠罪,並且古道派同中樞島互通百年,你派弟子可到中樞島進行歷練修行。」島主向古道派開出了一個條件,表情淡然。
但古道派一眾可就不淡然了,能在中樞島修行百年是個什麼概念?!
要知中樞島的靈氣可比其他四大修真域都來得濃郁!更何況還極有可能得到散仙大能的指點。
便是化神期的商鞘和裴繼都十分心動。
只要他們古道派這群新生弟子能在中樞島修行百年,頂級宗門之位,指日可待。
島主的話,讓除了古道派以外的所有勢力譁然,其他勢力滿臉不情願,憑什麼讓古道派得這種便宜。
但他們的不甘,卻在島主的一臉嚴肅中,敗下陣來。
島主的意思很明顯,道子的戒指必須得摘,如若不是,作為衝撞道子和古道派的賠禮,自己親自賠罪不說,還給予古道派極大的便利。
算是給足了古道派和鍾彩面子。
但同時也讓他們騎虎難下。
元正長老聽完島主的話,不顧身後商鞘和裴繼的勸說,眉眼一凝,拍拍屁股就飛去了比斗場。
「阿財,你自己說,你要不願意,我元正帶你走便是,誰也攔不得你。」元老拍拍鍾彩的肩頭,難得正色道。
滿臉紅光的油污小老頭擋在鍾彩面前,仿若一座高聳的青山,以一己之力護佑鍾彩。
觸動,是鍾彩現下唯一的感受。
她看了眼元正長老的背影,又看了眼古道派一眾企盼的目光。
然後就聽見她自己的聲音——
「我願意摘下戒指。」
***
現在這種情況,不是鍾彩想不想摘,願不願意摘了。
元正長老說得輕鬆,若是他們就這樣一走了之,古道派又該如何自處,他們先前所做的一切,全是白費。
這些鍾彩都知道,她不得不同意,現在只能賭霆戰已經將潛在威脅搞定了!
鍾彩此時一手拿著「照心石」,另外一隻手朝著元正長老方向點點頭,讓他安心的同時,示意讓他摘下戒指,卻聽到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