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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喚「朝生」的面具人,目色沉吟了幾分, 念道——
「書兒,東儲。」
兩個名字靜靜地迴蕩在夜色中。
翌日。
鍾彩起了個大早, 臉上絲毫沒有喝了半夜酒的疲倦。
當然對於鍾彩而言, 七寶梅子酒壓根不是酒。
昨夜, 不知為何,段師兄、夜師兄和蒼師兄, 酒興竟如此之好, 一杯接一杯酒就沒停過。
不過,這三人的酒量就……
幸好有元寶和含之美人幫忙,不然她一人可扛不動這三位。
此時, 這三位正酣眠在床。
鍾彩則依照約定,出現在了荊家大門口。
荊家早早就有人在門口候著,眼看鐘彩走近, 立時上去迎道——
「道長可是古道派的雲仲?」
說話的是荊家一位下人,修為不高,不過鍊氣二層,但為人甚是機靈,先前聽歸來的少爺們提點道,這雲仲道長,很好辨認,人群中容貌最甚的便是。
所以,快到約定的時辰時,荊家這位下人,便只看見一人,在蒙蒙的晨光中,似攜雲帶霧而來,容貌之姝麗,即使是背光而至,也無法掩蓋,不禁讓人為之一顫。
雲仲點了點頭,卻見這位荊家下人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臉,看著甚是喜人,引著鍾彩就往荊家大院走。
荊家不愧是朱雀城內不輸於卜家和蒼家的老牌家族,其院落覆蓋之廣,堪稱鍾彩平生僅見,當然這主要也是因為鍾彩本來就沒見過太多豪富之家。
說起來,鍾彩來修真域這三年。
呆得最多是不羈放蕩的元正長老的煉丹房。
其間好不容易傳送到了一次歸無島,還幾乎只待在了阿虞的隱秘之地中,日日睡在一個茅草屋內。
所以結論是,鍾彩還是一個土包子,只是現在進步了些,變成了一個微有見識的土包子。
「土包子」鍾彩,看著沿路的精緻亭台樓閣,自是暗暗咋舌,卻也只限於驚訝。
這要換成夜繁,早就默默記錄下這些亭台樓閣的模樣,轉而投入下一家連城樓的模樣,所以說,鍾彩這個合伙人,當得著實不稱職。
約莫走了一刻鐘,那引路的荊家下人一頓,道——
「雲仲道長,小人只能引您到這兒了。您請稍等片刻。」
鍾彩有些莫名,這是在等什麼?
沒過一會,一位同那位引路的荊家下人差不多打扮的人出現在二人面前,他同先前那位引路的荊家下人頷首了下,便恭敬地同鍾彩道——
「雲仲道長,接下來由小人為您引路。」
鍾彩觀察到這第二人除了修為是鍊氣三層外,同先前那位並無太大區別,她暗自有些驚訝,這荊家光是下人都以修為來劃分等級和活動範圍,規矩倒是極其森嚴。
其實鍾彩不知,這荊家管理下人之法,在世家倒算普遍,只是鍾彩第一次見,所以會有所詫異。
如此又換了一波人,鍾彩這才摸到了荊家主屋的外門。
而鍾彩唯一認識的那兩位荊家子弟,已在那裡等候。
自打鐘彩出現在荊家大門外,荊隱玉和荊隱澤便已然知曉,早早在荊家主屋外門張望著。
荊隱玉和荊隱澤急急上前道——
「雲仲道友,你來了!」
「快隨我入內吧!家主也已知曉你的到來,正在主屋等你。」
鍾彩瞳孔微縮,荊家家主,昨日她已這兩位荊家子弟提起過,荊家邀她,多半是因為她的容貌,而她確實被荊家開出的條件吸引,不若先看看是否有她所需之物,再考慮要不要被他們當成猴子一般觀望。
鍾彩打定主意後,快步跟上了荊隱玉和荊隱澤。
荊隱玉和荊隱澤比鍾彩走得稍前些。
二人一踏入主屋,只微微抬眼看了眼中央坐在主座之人,立時身形一整,面貌恭敬道——
「隱玉/隱澤見過家主,雲仲道友已帶到。」
鍾彩稍微落後了些,進門便聽到二人這一句,這才知曉了二人的名字。
鍾彩輔一踏入,便吸引了主屋所有人的目光。
尤其主屋那位滿頭銀絲卻還是精神矍鑠的老者,此時他眼角的皺紋都微有些顫抖。
他作為荊家這一代家主,竟有幸見到萬年不得其一能讓荊種發芽的修士,他又好生端詳了鍾彩一番,此子容貌,甚至比萬年之前那位修士,還要強上幾分,該是當得起這份資格。
荊家家主的想法,也是在場見到鍾彩面容修士的想法,他們均是荊家各大掌事者,這次聽聞鍾彩的存在,必是要來見識一番,卻沒想到竟超乎了他們所料。
而老者雖是在打量鍾彩,目光卻十分溫和,而為了不嚇到這位小輩,在場的高階修士,均是沒有展露威壓,所以鍾彩並無太大不適感,還有禮地同老者拱了拱手。
老者見狀,慈祥地開口道——
「你便是雲仲吧!」
雲仲順從答道——
「回家主,是的。」
一番寒暄後,荊家家主也沒同雲仲兜圈子,開門見山說了雲仲容貌對於荊家的作用,同時也說了找雲仲來的目的。
其一便是,想記錄一份鍾彩畫像入主荊家族史。
其二便是,想讓鍾彩見見荊家鍊氣期一輩的年輕子弟。
至於為什麼只見鍊氣期弟子,因為觀美人激發荊種發芽的作用,只在鍊氣期才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