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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
對方想傳遞什麼信息?
人類全部消失,地球末日降臨,哪裡還有希望?
如果真的有希望,希望在哪裡?
巨大的空虛落寞感襲來,長樂咬著牙,扔掉了對講機,一路回到農村新家。
一看,被她扔掉的對講機,現在好好地躺在床上。
擴音器里噪聲逐漸加大。
那個扭曲的男聲再次出現。
一連說了無數次“希望”二字。
長樂聽著聽著,留下了眼淚。
她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也不知道“希望”二字所代表的含義。
甚至,對講機里的“希望”二字始終是一個語調。
但長樂依舊在這兩個字中聽到了一股力量。
如果將這股力量具現化、文字化,那麼就是——
好好活下來。
活著就有希望。
從這一天起,長樂終於不再逃避現實,也才有了後來,人類在地球重生的故事。
那之後的兩千年裡,無線電對講機再也沒有響起過。
起初,長樂去哪裡都要帶著對講機。
麒麟誕生後,對講機交給他保管監聽。
兩千年裡經歷無數磨難,長樂始終將“希望”二字牢記於心。
她相信,無線電對講機終有一天,一定會再次響起。
沒錯。
無線電第二次響起,斷斷續續說了三句話。
均指向白水橋洞。
白水橋,是長樂一家三口去過的唯一旅遊景點。
長樂沒有任何猶豫,立即趕往白水橋洞,在那裡打開時空隧道,第一次穿越到西盟帝國。
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安排。
……霍蘭德被捕前,對著鏡子喊的“希望”二字,也許正是無線電對講機里那個扭曲的男聲。
長樂心裡像堵著一塊巨石。
無數跡象表明,霍蘭德也許正是她消失已久的父親。
但是有一個致命漏洞——
父親消失的時間,和霍蘭德的時間不吻合。
父親長禮……是霍蘭德嗎?
…
費蒙教授蒼老的手在長樂眼前晃晃,關心地問:“長、長樂……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長樂抿了抿唇。
“沒什麼。”反問他,“您剛剛提到‘英雄最後的希望’,指的是什麼?”
長樂轉移了話題。
費蒙教授看出長樂對他有所隱瞞,盯著長樂許久,才緩緩開口道:
“今天我說的所有話,如果泄露給其他任何人,都會給你我招來殺身之禍。”
“……但是我知道,你一定是我要找的人,我會把我知道的所有都告訴你。所以我也希望,如果你真的認識英雄,請滿足我一個心愿。”
長樂:“什麼心愿?”
費蒙教授垂眸道:“我只想知道英雄的真名。”
“如果我可以確定英雄就是我心中所想的那一位,到那時候,我一定會告訴您,英雄的真名。”
費蒙教授對著長樂慈祥地笑了笑。
他年事已高,看人很準。
長樂對他有所隱瞞,但不像壞人。
他接著說:
“英雄最後的希望……這是我擅自命名的。英雄被捕前對著橢圓鏡里的人喊著希望二字,我覺得,鏡中人就是最後的希望。”
像坐過山車一樣,長樂心臟猛地跳了一下。
“英雄去世已經過去整整一百年了。我還記得,星曆20年,英雄去世後的第二天,大街小巷新聞報紙,和電視網絡所有媒體,都在報導英雄的死亡,全國民為他哀悼,有人甚至追隨他的死亡。”
“但是,可怕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長樂眉頭緊蹙:“皇室篡改國民的記憶?”
一頓,她補充,“不瞞您說,我就在歷史系讀書,曾經和格蘭教授探討過,皇室在過去很有可能通過不為人知的手段,將一段歷史抹得乾乾淨淨。”
“你在歷史系讀書?”
費蒙教授眼睛裡閃爍著星星點點的燦爛。
長樂:“前不久第一天上課前,我還與您有過一面之緣。”
費蒙教授怔然,眯著眼睛想了會兒,恍然大悟,愈發覺得,他和長樂的相遇就是命中注定。
“沒錯,星曆20年的確有一場清洗運動,當時篡權上位的皇帝不知道用什麼手段,人為地把和英雄有關的一切線索全都從人們的記憶中抹去。”
“沒人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不對,現在帝國所有人根本不知道,帝國過去還存在這樣一段歷史!沒有人記得英雄,只有我……只有我還記得他!”
長樂眯起眼睛,問他:
“為什麼您還記得英雄?”
費蒙教授沮喪地搖頭:
“我不知道。”
“其實一開始,我也和大家一樣,忘記了英雄的存在。但是隨著我逐漸長大,上學,學習帝國歷史,成為帝國學院的教授,我接觸到越來越多的歷史文獻。”
“某一天,我突然發現,帝國的歷史很奇怪,有些地方就像是編故事一樣,有許多地方存在矛盾,官方給出的回答含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