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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不明白,看起來現在這形勢好像不太妙啊……
廖虞卿先把東西放到了陸行然那邊給準備的位置上,沒有整理。
陸行然不在,那個所謂的助理也不在,他放下東西,環視一周空蕩蕩,還有點昏暗的地方,他勾唇,眼神陰狠極了。
陸行然你這次既然敢來,那就得做好死在這裡的準備。
姜姒,是他的軟肋,是他想要守護的,為了這個,他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他回了原來的辦公室,等到下午下班。
到了下班時間,姜姒出來,看到廖虞卿,眼風淡淡掃他一眼,往前走。
值得一說的是,姜姒被撞的傷都已經結痂了,基本已經好了。
現在踩著高跟鞋走著,高貴優雅。
廖虞卿看到了她的高跟鞋,眉頭一皺,剛想開口,卻突然想起,以他們現在的關係,不是可以說這句話的。
“走吧。”姜姒沒回頭,一邊走一邊說道。
車廂里,氣氛安靜極了,姜姒把車開到了她家樓下。
“下車吧。”姜姒好像深吸了一口氣,閉閉眼,解開安全帶。
廖虞卿看著樓上屬於她房子的玻璃,眼神複雜,姜姒已經下車,他也下去。
這個房子裡,有很多很美好的回憶,她還記得他坐在她家的沙發上,說,不想吃豬肉大蔥豆腐餡的餃子,就要親他。
也記得,他高大的身體,把她逼在他的胸膛和天然氣灶之間。
但是現在,好像一切都回不去了一樣,他不知道這幾天,姜姒有多懷念以前的廖虞卿,那個對她總是死皮賴臉的男人。
甚至現在,這麼長時間,他也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
只是姜姒不知道的是,如果她現在轉身,看看廖虞卿,她就知道,廖虞卿對她的愛只增不減,因為他看她的眼神,總是擔憂不舍。
他只是不想因為自己的自私,讓姜姒有任何一刻處在危險中,但這個的代價,是他要遠離她。
寶貝,對不起,廖虞卿看著她的背影,心裡默默地說道。
進了房子,姜姒低頭換鞋,旁邊還擺著一雙男士拖鞋。
姜姒這裡很少有人來,所以只有她一個人的拖鞋,上次他來的時候,就一直是光著腳走的,她上心了,第二天就去超市買了一雙,放到家裡,但是,好像現在,有點用不上了。
她自嘲的扯扯嘴角。
廖虞卿也看到了,眼神閃爍,心裡嘆息一聲,換上拖鞋。
姜姒進門沒管他,去了臥室洗澡換衣服。
廖虞卿聽著水聲笑了,環視一周,看到牆上掛著她巨大的寫真。
上次來的時候還沒有,這張照片真的特別好看,廖虞卿拿出手機,打開相機,照了一張,設置成了屏保和桌面。
估計接下來的日子,就只能和照片為伴了。
姜姒換好家居服出來,坐到沙發的最中間,打開電視。
廖虞卿也走過去,坐在旁邊,離她不遠不近,中間能做一個半人的距離。
天知道他多想抱住她,親吻她 ,和她說對不起。
而姜姒現在有點後悔了,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今天早上為什麼沒來接我?”姜姒一邊換台一邊問。
“今天早上有點忙。”廖虞卿語氣淡淡的。
忙?他能忙什麼?姜姒把遙控器摔到茶几上,靠著沙發墊。
“今天早上,我把你調到陸行然那裡,你為什麼答應了?”姜姒的聲音里,如果熟悉的人就知道,她生氣了。
“你說的,去那裡也能學習到很多東西,我來這裡的目的,不就是這樣嗎?”廖虞卿笑笑。
她覺得他變了,變得她好像不認識他,他從來不會這樣和她說話。
“我這裡,就沒有一點可以讓你留戀的東西了?”姜姒眨眨眼睛,眼睛很酸。
“都是工作,談什麼留戀不留戀?”廖虞卿靠在沙發背上。
“人呢?也沒有嗎?”姜姒這時候聲音已經開始顫抖了。
“以前有,”廖虞卿轉頭看著她,目光最溫柔,嘴上卻說出了最狠心的話,“現在沒了。”
姜姒覺得,自己的心在一瞬間好像裂開了,她還想著,等去三亞回來了,等下次他和她表白,她就和他在一起試試,但是……她就像個笑話。
廖虞卿知道她已經有點喜歡他了,他也原本打算從三亞回來,就給她來一場盛大的表白,但是……
永遠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這句話大概也有這樣的意思吧。
她不斷地眨眼睛,把眼裡的淚意憋回去。
“意思是不喜歡我了?”姜姒終於問出她最關心的問題。
廖虞卿看著電視,裡面正在演喜劇,兩個主角吻在一起,難捨難分,眼角還有淚水,但,廖虞卿想,淚水是甜的吧。
真好。
“不了。”他淡淡的,心卻痛的感覺已經不存在了,他不知道原來這句話這麼難說出口。
“為什麼?”姜姒轉過頭看他完美的側臉,聲音輕的,如果不是廖虞卿,估計都聽不見。
她眼淚盈滿了眼眶,好像只要稍微眨眼,就能落下淚來。
他不敢看她的眼睛,他怕自己一瞬間失去理智,不顧一切地抱住她,和她說他是騙她的,他最愛她了啊,他,是她的家人啊……
“沒有為什麼,我想了想,不該把感情當兒戲,我沒把這段感情當回事,但是你不一樣,我覺得我應該換個玩得起的目標,不是嗎?”廖虞卿感覺自己已經麻木了,麻木的傷害她想讓她離開他,麻木的感覺著自己的心疼,麻木的克制自己的聲音不讓它哽咽,麻木的不讓自己的眼淚留下來。
“好,廖虞卿,我們的話題聊完了,你可以走了。”姜姒轉回頭,看著電視。
廖虞卿笑笑,脫下她送給他的戒指,放在茶几上。
只是可惜,他已經把當初那條十字架項鍊丟掉了,不過就算有這條項鍊,也無濟於事,當初他能讓她脫下來,那麼陸行然也能,說不定,這條鏈子還能引起他的注意,加快他的行動。
到時候就得不償失了。
不過,聊勝於無,他抽時間去給她搞一條,但不是現在,現在這種情況,他一天不在也不行,因為方北言請假了,姜姒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所以,他盯著他,過段時間方北言回來,姜姒那邊還有方北言,這是最穩妥的辦法了。
姜姒看著茶几上那枚戒指,是她親自設計,親自監工完成的,她也脫下他送給她的項鍊,放到桌子上。
他拿起,裝到兜里:“再見,姜總。”
姜姒沒說話,拿起戒指,起身回了臥室,直到外面想起開門聲,關門聲,才出去。
她多想,出去了還是他的胸膛,他走了,是騙她的。
但是,房子裡空無一人。
姜姒的眼淚終於落下來,關掉電視機,坐在沙發上,眼神沒有焦距,但是,眼淚卻止不住一樣,慢慢的從下巴滴到腿上,濕了一大片衣服尤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