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頁
命格搖搖頭,嘆息道:“我的錯,林月那孩子,真是怪可憐的,你若還有些多餘的情,便分些與她也好。”
玉離子聽命格這樣說,趕緊插話:“此言差矣,情之為寶貴,乃是情之所鍾,倘若只是施捨一點,那是玷污情字。”
此言倒是頗合星辰的脾胃,就因為這樣一句,星辰還是在仙府中,撥了個差使給玉離子,讓他四處為自己跑跑腿。
玉離子雖在星辰府上當閒差,卻時常跑到東穹仙帝鳳衾府上喝茶聊天,這事說起來,天界的眾仙無不驚訝,鳳衾這樣一個清冷的人,竟和一個情聖散仙走得這樣近。
星辰安排了玉離子的差事,告別命格,也不回自己仙府,先去廣慎仙君那裡討茶喝,順便了解一下金蓮仙門的事,得知林琪近來著力拉攏金蓮仙門的長老們,對於反對自己的長老和仙者,也毫不手軟,甚至血洗宮殿。
玉帝老人家認為,人間改朝換代尚且血流成河,何況一個仙門,便也任由林琪去折騰了。
星辰聽完,只說玉帝老人家大智慧,自然有他老人家的道理,廣慎仙君嘆了口氣,微微為原女尊和林月抱了聲不平。
廣慎:“說實話,過不了幾年,大家就會忘了原金蓮仙門女尊和林月了,至於林蓮,現已和凡間帝王結合,恐怕天界連個名字都沒有她的份了,說起來,也真是讓人唏噓。”
星辰倒是看得開:“林月生而為仙,雖一直在凡界,但好歹是仙身,比歷經磨難才飛升的神仙要好多了,至於人生際遇如何,也只有她自己調整心態了。”
廣慎:“我聽聞林月對你,倒是一往情深。”
星辰淡淡的神色:“這就是她的痴處,作為一個神仙,不能跳脫求不得的痛苦,不是一個合格仙者。”
廣慎見他說得這樣絕情,果真便如命格所說,從暗月城回來的星辰,對林月沒有絲毫的情動。
從廣慎處告辭出來,星辰覺得長日漫漫,還有許多時候才能天黑,神仙的日子著實要比下界長太多了,這麼一些功夫,林月在下界,已經過了好幾天調|教妖精的日子吧。
她是得加快些進度了,人間二十年,也不過眨眼就過去,妖精們要適應的東西還很多,以後面臨的挑戰,也十分的大。
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西穹仙府門口,傅海正懶洋洋的半躺在仙門左側曬太陽,看星辰過來,指了指旁邊的躺椅,意思是閒來無事,父子兩可以一起享受一下午後的陽光。
星辰果然也半躺下來,傅海懶洋洋的道:“仙娥們都被我打發跑腿去了,說吧。”
午後陽光里的仙風吹得人昏昏欲睡,星辰半眯著眼,笑道:“林月那邊進度有些慢,我這次去,把大婚的消息透露給了她,相信此刻,她和鳳衾正在加緊訓練那幫妖精們。”
傅海半信半疑:“哦?你怎麼說的?我看林月最近一心撲在那幫妖精身上,都不怎麼想起你,你倒是有信心得很。”
星辰神情堅定,“我讓她在我大婚之日,到凌霄殿裡來搶親。”
傅海半搖著的躺椅微微停頓,“嗯,玩得有些大,你們還年輕,就是玩大些,也沒什麼。”
星辰倒沒想到傅海這麼爽快的支持自己,微微放了一層心。
傅海又補了一句:“七公主的那個法器,你還是別打主意為好!”
星辰:“那個法器有可能另有機緣到手,只是現在還不確定。”
傅海微微動容:“哦?什麼機緣?”
星辰笑了笑,“我今天招攬了一個散仙到府上,機緣就在這個散仙玉離子身上。”
☆、套路
第三十九章
星辰說完,見傅海從躺椅中坐起來,神色是自己從未見過的嚴肅又凝重,“星辰,無論你想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但唯有七公主的法器,不論是何種機緣,我都不允許你打它的主意,你記住了。”
傅海的神情那樣嚴肅,又帶著父親的威嚴,那嚴肅和威嚴里,還夾雜了一絲擔憂。
半眯著眼懶躺在躺椅里的星辰被父親的神情嚇了一跳,一手撐在扶手上,撐起半個身子,在傅海微微蹙眉的凝視下問道:“沒有那個法器,可還有救林月的法子?”
聽到星辰這樣問,傅海將臉別過去,神情冷漠,他的眼神卻看向不知何處的遠方,似是嘆了口氣,“總會有法子的。”
星辰忽然有些激動起來,“爹,無論如何,我不會看著她死,你也不會眼睜睜看著她死對不對,她身體裡有我娘一生的功力,她身上繫著你妻子重生的希望,你也不會看著她死的,對不對?”
傅海沒有說話,起身進了仙府。
星辰覺得,父親這時的背影,再也沒了西穹仙帝的灑脫與孤傲,充滿了落寞。這時的他,不再是仙帝,他只是一個喪妻的男子,他也有一個稍嫌叛逆的兒子,他就像凡間一個人到中年,事業有成,卻家庭破碎的中年男子一樣,偶爾神傷。
命格最近寫人間□□寫得有些膩了,凡人卻照著他隨意描了幾筆的劇本認真的演著,真切的喜悅、真切的哀怒、真切苦痛……
都是套路!
寫多了套路,命格就有些懷念林月在下界亂闖的日子了,逼得他不得不費盡心思的去圓被林月打亂的劇情,雖然糟心,卻也有意思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