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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覺得自己,真是個魔鬼啊。
那個是她最愛的星辰啊,她怎麼把他吸血吸得乾巴巴的,她這個樣子,還怎麼愛他呀。
傅海幫他用仙綾包紮手腕,道:“林月當時從暗月城回歸時,被我強力封印了體力魔力,幸好她果然趕在昨夜偷潛進來,又服了你給的藥丸,要不然,她現在若還在下界,魔功封印到期,月圓之夜突破封印,怕是要反噬得她,屍骨無存。”
星辰吸了一口氣,將用仙綾縛好的手收了回來,輕輕道:“也正因為如此,我們才用婚事激得她不得不提早計劃,爹,這顆藥丸,有什麼用?”
“藥丸是用來激發魔功提前甦醒的,除了這一點,這藥丸能夠幫助林月,打通和你之間的血脈,你身上有你娘一般的血統,你的血注入她的身體,可以安撫燥動的魔功。”
傅海頓了頓,嚴肅的對星辰道:“只是,你的血,只能暫時起到安撫魔功的作用,她的魔功,每到月圓之夜,便要發作一次,往後,你月圓之夜,必須要在她身邊,但是,別像這次一樣傻,每次只餵她一口就好。”
星辰鬆了一口氣,有點不死心的問:“你之前不讓我打七公主法器的主意,是一用那個法器,林月就可能入魔,現在,林月已經沒有仙籍,能否借那法器一用?我怕……”
“你怕總會有意外的時候,月圓之夜你不在她身邊,該怎麼辦?我告訴你吧,我不讓你打那法器的主意,不單單是因為入魔的事,還因為,林月一旦被那法器接入,前塵往事盡皆忘記,到時,她不知自己從何而來,亦不知自己要歸屬何方。”
星辰沉吟半晌,沒有說話。
其實,傅海沒有告訴他,倘若啟用七公主的法器,為林月融合魔功,還需要摯愛之人,為她流盡最後一滴血,方能成功,而這,才是傅海不讓他打七公主法器的真正用意。
☆、干係重大
作為一個仙二代,林月在仙界的日子著實不多,加上她平時鬼鬼祟祟偷入輪迴門的時日,從幻形以來,她在仙界的時日加起來不會超過10天。
拿著那道玉帝將她革除仙籍的玉旨,她忽然就笑了,搖搖頭,自嘲的自言自語:看來,我生來和仙界不合,要不然,作為一個仙族正兒八經的仙女,怎麼會在仙界混成這個樣子。
對於生活,也並不是不努力,至少比那些一幻形就在仙界吃喝玩樂無所事事閒得發慌的仙二代要努力些吧。
其實仙界也沒有什麼好的,在哪不是混呢,難道我林月還非仙界不可嗎?
林月,灑脫一點,跟仙界說再見。
再見,再也不見!
捲起身上這仙界唯一的東西——玉旨,將玉旨兩邊的玉軸一抽,輕輕巧巧的疊起,放進了腰間的小包袱,再看看自己所在的房間,仙氣芬芳,粉紫色的色調十分浪漫,只牆壁上一副畫像,看起來十分魅惑。
那魅惑,看起來,竟然還有一絲親切感。
難怪自己和仙界不合,看到一副女子的魅惑畫像,心中竟感到親切。再細看,畫中女子五官立體,眼神深邃,和星辰的輪廓有幾分相似。
難怪覺得親切,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星辰之母,傅海之妻——沙漠之魔。
不由自主的將手撫上這副畫卷,林月忽然感到體內魔氣又蠢蠢欲動起來,那團魔火正要熊熊燃起,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覆了上來,將她的手,輕輕的握住,從畫卷上移開。
魔氣安息穩然不動。
林月轉頭抬眼,看到星辰依然有些蒼白的臉,心中覺得歉然,又低下頭去,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好。
星辰握著她的手一直沒有放開,他的手涼涼的,握得很輕,似乎一不留神,自己的小手就會從他的手掌之中掉出來。
他的眼睛就像畫卷中女子的眼神一樣深邃,林月忽然就有些不敢和他對視了,她在心中醞釀告別之詞,然後,不知道能不能從他這裡討到一件,屬於他的天界的仙品。
她被削去仙籍,永不錄用,從此和星辰天各一方,想到這裡,如果能有個仙品留著紀念,以聊慰自己在下界的漫漫時日,也不至於太過虛度時光,心中也算有個寄託。
只是星辰性子一向散漫決然,怕是不肯留些什麼給她的。
想到這裡,她低低的嘆了一口氣,正向抱著試一試的心態開口討要,卻聽到星辰的聲音,那聲音微弱得聽起來十分遙遠:“我剛去找命格,看了我們在暗月城的事。”
以為自己聽錯了,林月強壓下內心的驚詫,抬眼看他,還沒開問,就聽他解釋道:“你被玉帝革了仙籍,關於你在天庭的記錄,馬上就要化為烏有,再不看,以後,也沒有機會能看到了。”
是了,自己不再是仙女身份,仙界怎會留有關於自己的記錄呢?
“嗯,雖然你那幾筆只是命格隨性而寫,但畢竟是你的下界軼事,還是可以了解一下的。”林月又低下頭,輕輕的道。
“別低著頭,我喜歡你抬起頭來,眼波盈盈,笑顏如花,就像你在暗月城裡,桃花樹下一樣。”他放柔了聲音,低沉而性感。
“我喜歡你無論處在什麼境遇,都能談笑自如,淡然應對,所以,不要這樣喪失信心,好嗎?”他循循善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