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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就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余紀也被他帶著走,不過她仍舊沒有忘記禮貌,扭頭朝岑母露出一個歉意的微笑,岑母搖搖頭表示理解。
他甚至忘記了高級病房裡有單獨的洗手間,帶著余紀到了公共廁所,余紀施施然的鬆開他進去,仿佛剛剛的舉動真的是無意之舉,獨留岑澤致一人在外面。
他眼眸一壓,邁著步子走到洗手池,打開水龍頭將冰涼的水扑打在臉上,這才讓他清醒幾分,他眉頭一蹙,總感覺剛剛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而到了女廁的余紀,卻並沒有慌著去上廁所,而是勾起一抹笑,滿意的聽到腦海里傳來小系的聲音:“叮!攻略人物岑澤致好感度上升百分之五,目前好感度為百分之十。”
不枉她剛剛的精心設計。這才不慌不忙的找了個乾淨的池子上廁所。
過了會兒,她終於出來,但周圍已經沒有岑澤致的身影,下意識的以為他回去了,有些懷疑小系的數據是不是報錯了,畢竟剛剛好感度還上升,下一秒人就沒了?不過很快她便打破了這個想法,因為她在洗完手後的轉角處看到了他。
等走近了,才發現這人臉上還帶著水珠,這更襯得他五官深邃,俊逸非凡,又有著一股別樣的性感,配上他冰冷的神情,禁慾之氣越發濃重。
余紀談笑自如:“我們走吧。”
岑澤致看她言笑晏晏,似乎剛剛在病房裡的舉動真的只是無意之舉,他眼中的懷疑散了些許,點點頭後,便轉身抬步帶著余紀回病房。
余紀大概能猜到他現在在想什麼,在路上狀似不經意的說:“我記得高級病房都有單獨的衛生間,澤致你怎麼帶我到了公共衛生間?”
她知道岑澤致在徹底清醒之後會想的更多,於是便先發制人,把漏洞先問出來。
此時她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疑惑,岑澤致將視線收回來,目視前方,聲調很冷:“你記錯了,沒有。”
余紀卻明顯的從他眼眸里看到了懊惱,似乎是在責怪自己為什麼這麼不正常。
她忍著笑,突然覺得面前的岑澤致似乎也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高冷:“是嗎?”
倒也沒有戳穿他的藉口。不過一想到平常高冷的不得了的人惱羞成怒起來,就有點好玩……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余紀忍下了自己蠢蠢欲動的心思。
“嗯。”岑澤致不冷不熱的點點頭。
余紀看著他,覺得自己要不是提前知道,可能還真的就信了他的邪。畢竟岑總一本正經的騙起人來還真能沒幾個人不信。
誰能想像得到身價幾千億以上的總裁居然還會騙人,還是一個剛成年沒多久的女孩兒。
岑澤致卻覺得她一直盯著自己是在懷疑自己,他眉心擰了起來,沉聲問:“你不信?”
“我信。”余紀誇張的點了點頭,但神色之間明顯是戲謔。岑澤致還想說什麼,不過兩人已經到了病房,裡面的聲音隱隱約約傳來:“過了今晚,你就算是在北城過完年了,明天可以跟我去國外做治療了吧?”
是岑父的聲音,裡面似乎還摻雜著乞求。余紀大概明白了什麼,想來是岑母本來要直接到國外治療,但她掛念北城,所以要在北城過完年才去國外治療,她並不是很能理解這種想法,但大概老一輩兒的人都有什麼執念吧。
“行啦,我知道了。你今天都說了多少次了,好不容易過個年,別提這些了,一會兒在孩子面前也別說這些,不吉利,好不好?”裡面又傳來岑母溫和的聲音,她似乎一點兒都不為自己的病情著急,她的身體她自己知道,熬不了太久了。但也知道岑父是在擔心她,不願意讓他難受,所以還是答應了他。
余紀默默的看了旁邊的岑澤致一眼,他剛剛就和自己一起駐足傾聽,聽到裡面的對話,神色沒有絲毫波動。過了會兒,他又很冷靜的推開病房的門,岑母依舊眉開眼笑,像是剛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小魚啊,你今天要幾點回去啊?”
“阿姨,我不回去。”做戲自然要做到底,“我已經跟我爸爸媽媽說過了,他們都沒反對,明天我再回去陪他們就可以了。”
岑母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溫柔的說:“那你今晚能不能陪阿姨一起看春晚啊?”
余紀愣了一下,這才仔細的打量起岑母的面容,她今年才四十有餘,眼角帶著些許魚尾紋,但整體保養的極好,只是被病魔折磨得臉色蒼白,但她此時臉上溫和的笑將虛弱驅散了些許。余紀斂下內心的想法,嘴角勾起一抹笑,乖乖的應承:“當然可以。”
病房裡的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岑父的所有注意力都在岑母身上,兩個男人時不時的會插話,氛圍倒也格外融洽。
很快見到了春晚播出的時間,岑母卻在此時突然說自己想吃肉,甚至連許久未喝的一些肉湯都喝了下去。
岑澤致在聽到她的要求時,周身的氣壓明顯低了一些:“媽,醫生說不讓你多碰這些。”
而且她之前幾乎不吃東西,只能勉強喝一點湯水,完全是靠每天打著營養液來補充身體裡的能量,現在居然主動要求吃這些東西,腦海中有個隱隱約約的想法漸漸成形,但又被他強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