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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然沒有刻意掩飾行蹤,但這件事也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鐘鼓初又是怎麼找到她的。
“我在朋友圈裡看到了別人發你唱歌的事。”鐘鼓初一五一十的說,卻並沒有說自己是如何瘋狂的尋找她的,如果讓姐姐知道的話,她會不高興的……
想到這裡,他略微垂下了眼帘,掩住了眼眸划過的一絲危險的精光。
緊接著他又說:“不過好在我終於找到姐姐你了……”
他的笑容裡帶著一絲滿足,眼裡也帶著一絲痴狂,卻被他巧妙的掩藏起來。
余紀也沒有多想,只是順口問他:“那你是怎麼知道我的房間號的?”
鐘鼓初笑容依舊:“因為我每個房間都敲了一遍門啊。”
他嘴角噙著一抹笑,卻莫名的多了幾分心酸的意味。
“下次直接給我打電話就好了。”余紀說完,又想了想,問他:“那你現在有地方住嗎?”
“沒有。”鐘鼓初搖了搖頭,卻又忽然說:“我跟姐姐住在一起就好了,反正又不是沒一起住過。”
他說得很是理所當然,甚至還十分自然的拉住了余紀的手,就在此時,腳步聲也響起,由近及遠,停在了余紀的房門口。
余紀側臉看過去,是齊柯拿著她的帽子,抿著唇看她和鐘鼓初十指相扣的手,面上沒有任何的變化,而後把她的帽子遞給她,低聲說:“你的帽子忘拿了。”
只是說帽子忘拿了,卻沒有說其他的話語,剩下未說的話卻更引人遐想。
鐘鼓初的眼神冷了一瞬,而余紀本來是準備鬆開鐘鼓初的手,卻在看見齊柯的那一瞬改變了主意。她邁著步子,拉著鐘鼓初在齊柯面前頓住腳步,展顏一笑,剛準備接過來的時候,卻有另外一隻手比她更快:“真是麻煩你了,我姐姐她總是丟三落四。”
說完他用空餘的手接過帽子,自然而然的戴在她頭上,還十分無奈的搖了搖頭,眼裡卻充滿寵溺,改牽為抱,環繞著余紀的纖腰。余紀看他得寸進尺,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偷偷掐了一下他腰間的軟肉,他依舊眉開眼笑:“姐姐戴帽子真好看!”
“你的意思就不好看了?”余紀眼角微挑,戲謔的說。
聽見這話,鐘鼓初眼裡迅速浮過笑意,故意在余紀臉頰上落下一吻,趁她還沒生氣立馬說:“姐姐不管什麼樣子都好看!只是戴著帽子就更好看了。”
兩人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齊柯這才將眼神落在了他身上,面無表情的注視著他,他記得這人是誰,曾經他還見過鐘鼓初將余紀壓在牆上,輾轉反側的親吻的畫面。
那是他第一次嘗受到妒忌的滋味。
他很快的將視線收回來,睫毛撲閃了兩下,看著余紀任由鐘鼓初炫耀卻冷眼旁觀,心猛的下沉,在余紀開口前搶先說:“我的西裝那天好像落在了你房間。”
聽到這話的鐘鼓初眉眼冷了幾分,眸光一沉,看他的樣子不似作假,但又很快的調整好情緒:“原來不只是姐姐喜歡丟三落四啊。”
他言笑晏晏,意味深長的看了齊柯一眼,眸底藏著一絲危險。
他卻沒有理會鐘鼓初,依舊固執的盯著余紀。余紀抬頭淡漠的看著他,語氣不冷不熱:“等我洗乾淨了就還給你。”
沒有否認,那這件事就是真的了,齊柯的西裝為什麼會落在她的房間。其中的意味,讓鐘鼓初不敢往深處想,他眼底戾氣一閃而過:“謝謝你幫姐姐把帽子送回來,這麼晚了,你還是快點回去睡覺吧,我也要和姐姐一起睡覺呢。”
這明顯就是送客的意思了,齊柯充耳不聞,只是目不轉睛的看著余紀,余紀知道自己必須要開口了:“這麼晚了,你快回去吧。”
齊柯抿了抿唇,片刻,有些自嘲的輕笑一聲,面上帶著些許落寞,強撐著吐出兩個字:“晚安。”
說完他便不再猶豫,毫不留情的轉身就走,疾行而去,步伐同來時一樣,每一步都像是用尺子量好的一樣,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內心不知為何,就像是有一把小錘子在狠狠的敲打,鈍鈍的疼。
他眉頭蹙了蹙,也許他真的該去看醫生了,他想。
待他走後,余紀直接推開了鐘鼓初,鐘鼓初神情有些受傷:“姐姐真狠心,利用完我就立馬把我拋棄了。”
余紀雙手環胸,饒有趣味的說:“利用你又怎麼了?”
這話說的可以說是十分不講理了。
然而鐘鼓初卻又彎腰靠近,將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輕輕咬了咬她的耳垂,溫熱的呼吸打在她耳廓:“只要是姐姐,哪怕利用我也心甘情願。”
“行了行了。”余紀擺擺手,不再同他開玩笑,“你帶身份證了嗎?”
“沒有。”鐘鼓初說的毫不猶豫,余紀有些不相信的看著他的側臉:“那你是怎麼坐車來到三亞的?”
“我的錢包在機場的時候被偷了,身份證也在那裡面。”他一本正經,說完又嘆了口氣,“如果姐姐不願意收留我的話,那我就只能去睡大街了……”
他臉上帶了些許委屈,可憐巴巴的瞅著余紀,眨了眨眼睛,希望能喚起她為數不多的同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