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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是在公園找了一下午嗎?
如果小系有身體的話,那麼他現在的表情一定是不解的:“為什麼?”
“嗯?”余紀的聲音帶著淡淡的鼻音,原來是她不知不覺中用本來的聲音說了話。
“沒什麼。”小系覺得現在並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余余,別找了,回去吧。再這樣下去,你一定會感冒的!”
它的語氣里含著擔憂。
余紀卻用沉默來拒絕。小系只覺得某些時候的她真的是固執的過分,這種倔強的樣子它只在余紀身上看到過兩次,一次是她父母去世的時候,她固執的守著自己父母的棺材,跪了整整一個月,除了正常的一日三餐和沐浴外,她其餘時候都一動不動的跪在自己父母棺材旁,入土了便跪在墓碑前,任憑任何人勸說都沒有任何用處,仿佛這樣她的父母就還存活在世上一樣。
第二次便是現在。
“余余……回去好不好?”小系再次勸她,她都充耳未聞,仍舊一遍遍的在公園裡轉來轉去,整個公園她都在今晚環繞了無數遍,任何一個角落都沒有落下,但任務提示音始終都沒有響起。
即使她不聽,小系也不厭其煩的勸說著她。直到太陽完全落山,月亮高高掛起,光輝灑滿了整片大地,地上的厚雪都折射出瑩瑩的光,公園裡空無一人之時,余紀終於停下了自己麻木的腳步,她在原地怔愣了片刻,而後便抬步隨意找了個椅子坐下。
她身體向後仰,碰到椅背後,抬起一隻胳膊搭在上面,修長的腿懶散的伸直,腳後跟踩在厚厚的積雪裡,冰冷的感覺一瞬間襲來,但她習以為常,相比於自己的鞋子裡,她反而覺得厚厚的銀雪更暖和一些。
“嘖。”余紀意味不明,臉色依舊淡漠,她仰著脖子,眼眸直直的看向天上高高掛起的月亮,果然,相比於白天炙熱的太陽,她更喜歡夜晚泛著淡淡光輝的月光,明亮卻不耀眼。
這樣的余紀讓小系更不安了,它今天已經勸了余紀好久了,雖然是系統,沒有口渴這一說,但也快把他說的心力憔悴了:“余余,你這次就聽我的,回家好不好?你這樣下去不行的,就算再怎麼樣,身體也是自己的啊,犯不著因為其他人而傷害自己的身體……”
“好。”余紀這次乾脆利落的回答了它。
腦海里的小系仍舊在絮絮叨叨,仿佛要把自己腦海里存儲的勸人的詞語全部用出來:“你不要想著再次轉移話題,同樣的套路,我上過一次當,就不會上第二次當。你就聽我的吧,快點回……什麼?!”
小系驚訝的叫起來,余紀這次依舊沒有回答,卻是用行動在向它證明自己要幹什麼。
小系極為欣慰的嘆了口氣,看著她終於捨得回家的模樣,突然有些吾家有女初長成的心酸感,就連說話也不自覺的帶上了些老父親的感覺:“還是要聽話才好啊!”
余紀聲音冷淡:“你說什麼?”
“我說我以後一定會聽話的!”小系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嘴巴就先一步的察覺到不妥,立馬說出來諂媚的話。
很好,今天的小系依舊擁有求生欲。
她到了家,發現家裡的燈仍舊沒有關,霍宿景坐在沙發上等著她,看見她回來,微不可見的舒了口氣,恭敬的站起來問她:“小姐,晚飯還正在加熱,您稍等一下。”
“不用了。”余紀頗有些有氣無力,剛剛在外面是冷的麻木了,現在回到溫暖的屋子裡,身體的溫度迅速升高,她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猝不及防的打了個噴嚏:“阿嚏!”
衣服上的雪花也很快的融化,浸濕了她的棉服。霍宿景連忙幫她脫下來,余紀只是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朝他擺了擺手,什麼也沒交代便上了樓。
等回到房間,剛碰到床,她便迫不及待的進入夢鄉。
衣服還帶著些許潮濕,她都沒有換,就連房間的燈也沒有關。霍宿景像她沒高考以前一樣,端了一杯暖茶進來,卻發現她早已經躺在了床上。
他敏感的察覺到了不對勁,以往余紀從來沒有這麼粗心大意的時候,他抿了抿唇,連忙將茶放在桌子上,腳步匆忙的往床邊看去。
果然,余紀臉上泛著兩坨不正常的紅暈,像是上好的胭脂一樣,他彎腰,將手放在她的額頭上,另一隻手又在自己的額頭上試了試問題,發現她額頭溫度偏高,被子上似乎還被殷出了些水漬,他蹙眉,說了句:“小姐,對不起。”然後便小心翼翼的掀開她的被子,往她上衣摸了摸,那裡也是一片潮濕。
他眉頭蹙得越發緊了,手掌停留在余紀的衣服上有些猶豫,又抬眸看了一眼她緋紅的雙頰,最終還是淡淡的說了句:“對不起。”而後便小心謹慎的褪下她身上的衣物,全程都控制著自己不亂看。
但幫她脫完身上潮濕的衣物後,他餘光一掃,還是難免看到了些許春光,宛如上好瓷器的肌膚,在燈光下似乎泛著淡淡的光,讓人感覺血脈噴張,一時之間有些心猿意馬。
床上安靜的余紀仿佛是在蠱惑著他般,他看了片刻,鬼使神差般的朝自己夜思夢想的那片櫻唇吻了下去,卻並不著急攻略城池,而是不慌不忙的咬了咬她嬌嫩的下唇,剛準備繼續下一步動作,面前的睡美人便無意識的嚶嚀一聲,讓他瞬間清醒過來,如同觸電似的離開她的唇,慌張往後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