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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多少錢?”岑澤致眼睛都不帶眨的。
余紀想到自己目前的身份, 發現自己好像還真是個窮人:“錢?魏先生財大氣粗,有了給我的錢,我已經不缺錢了。而且你看我, ”她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像是缺錢的樣子嗎?”
她眉宇間自帶一股張揚,說的話都想讓人不由自主的信服。岑澤致調查過她, 應該不會這麼天真吧。
謊言總是要半真參假才更令人信服,是以余紀的信息上只有一部分是被篡改過的,其餘的家室等幾乎都是真的。
“我可以給你唱歌,不過你欠我一個條件,這個條件我暫時還沒想好,先留著吧。”
下一刻,岑澤致毫不猶豫的說:“那算了。”
“怎麼能算了呢!”余紀將頭一撇,不慌不忙的下了車,自顧自的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到時候岑總可別反悔就行。”
說完也不給岑澤致再次拒絕的時間,朝他眉開眼笑:“新年快樂,明天見。”說完便毫不留情的轉身離去,留下岑澤致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雖不知岑澤致要她唱歌意欲何為,但總歸拿一個條件來換不算虧事,余紀回去之後就立馬給他唱了一遍那首歌。
從回憶中抽出來,余紀的鬧鐘鈴聲也響了起來,礙於昨晚和岑母的約定——今天早上八點要去醫院和岑母告別。
為了讓岑母得到更好的治療,岑家的兩父子決定將她轉到國外的醫院,機票都買好了。
她向來言出必行,況且這也是自己刷好感度的一次機會。於是有些不情不願的從床上起來洗漱,特意選了一身自己新買的衣服穿著下樓了。
“早安,新年快樂。”
這是余紀起床後見到霍宿景的第一句話。
霍宿景看她眉眼之間都帶著幾分笑意,想到昨天是誰把她送回來的,就無法以正常的心態來面對她。但他神情卻始終保持平靜:“小姐,早,新年快樂。”
余紀見他這副模樣也沒有感覺到什麼奇怪之處,畢竟他平常就是不苟言笑,喜怒也不形於色。
此時她站在樓道中,霍宿景站在樓下。她略微一掃,便看到了餐桌上的食物:“今天吃餃子?”她臉色明顯變得不是很好,這可是她最不喜歡吃的東西了:“除了這個應該還有其他的吧?”
她的語氣里含著希冀,目光也來回的在餐桌上環視,卻愣生生只看到了餃子。
霍宿景恭敬的說:“今天是春節,按我們的傳統習俗是要吃餃子的,這樣就不會凍壞耳朵了,不然來年耳朵是要被凍壞的。”
他一本正經的說這種非科學能解釋的東西,余紀冷笑了一聲:“你居然還相信這些?”
“當然。”霍宿景循循善誘,“其實我還有其他相信的東西……”所以你願意來了解我嗎?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然後便又端著一副嚴肅的模樣。
余紀嚴重懷疑他話裡有話,但人家又沒明說,看起來就像是她多想了一樣:“我不管,我不吃餃子。”
她雙手環胸,將頭一偏,看樣子是要抗爭到底。
霍宿景已經很少看到她這副使小性子的模樣了,似乎昨天從岑澤致那裡回來,她就變了一些,但如果細說的話,也說不出哪裡變了。可是一切都逃不過將她的一舉一動都熟記於心的霍宿景。
想到這一切的變化都是因為另外一個男人,他瞳色瞬間冷了下去,卻仍舊勸她:“你吃一點,哪怕兩個也可以,這樣兩個耳朵來年就不會受凍了。”
“速凍餃子,太油膩了,我吃不下去。”余紀開始給自己找理由。
“這不是速凍餃子。”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明顯沉了下去,轉瞬恢復如常:“是我包的。”
余紀腦海中浮現出往年的場景,以往霍宿景的媽媽,也就是她雇的保姆,怕她孤獨,每年過年都會特意留下來給她包餃子,而往往這個時候霍宿景也都在。她以為霍母去世了,也就沒有人會再專門給她包餃子了,卻沒想到霍宿景居然會特意給她包餃子。
到底是別人辛辛苦苦勞動出來的成果,余紀抿了抿唇,按壓下內心對餃子的討厭,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伸出兩個手指:“那我就吃兩個,就兩個啊!”
“兩個也行,等您吃完了,還想吃什麼我再給您做。”兩個人各退了一步,這才達成協議。
余紀閉了閉眼,然後如同上戰場英勇就義一樣氣勢洶洶的走到餐桌前,也不坐下,直接拿起筷子往嘴裡塞了一個餃子,囫圇吞棗的吃完後,卻發現味道似乎還可以,並沒有她想像中的油膩。
看來霍宿景做什麼都挺好吃的。
不過這並不能讓她再吃第三個餃子,第二個餃子他還細細品味了一口,然後便猛的咽下去,一揮手,頗為豪邁的說:“行了,我吃完了。”
霍宿景很自覺的將紙巾遞給她:“您還想吃什麼?”
余紀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搖搖頭說:“算了,不吃了,沒時間了。”
岑澤致昨天說今天早晨要來接她去醫院。
她看到自己手機里也收到了一堆新年祝福,沒有多想便全選成了已讀,還有幾個未接來電也沒有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