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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晰的認識到,自己是真的喜歡余紀,不是一時的新鮮感,也不是一時的衝動,而是認認真真的喜歡。
想要和她度過餘生的那種喜歡,非她不可的那種喜歡,一定不能失去的那種……喜歡。
於是他拼命的找余紀,但直到此時他才發現,自己和余紀的相處時間少得可憐,自己對余紀的了解也少得可憐,他甚至不知道她家在哪。
在找不到她的那段日子,他每天都會買一堆啤酒來灌醉自己,這樣就能麻痹他的神經,讓他的心少那麼一些疼痛。
在最後,他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威脅班長,因為每個班的班長都有班裡同學的電話和家庭住址。
他在拿到余紀的家庭住址後便迫不及待的趕過來,甚至沒有換一身體面的衣服。
就這麼把一個邋遢的他暴露在她面前。
“放手。”余紀皺眉,他身上的酒味占滿了她的鼻腔,讓她感到不適。
她雖然也喝過酒,但從來不會讓自己身上占滿這種氣味,她不喜歡這種味道。
賀宗晏抱著她的雙臂卻越來越緊,像是要把她嵌入身體一樣,連說話都帶著顫抖:“小魚,你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他害怕失去余紀,似乎只有緊緊抱著她,才能證明面前的余紀是真的,不是他的想像,也不是夢境,他的心才會安穩下來。
像是一個無處可歸的孩子終於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港灣,害怕而眷戀。
即使余紀沒有經歷過,卻也能大概猜出他的想法,感覺出他此刻的害怕和恐懼。
但這又關她什麼事呢?
犯了錯的孩子,就應該接受懲罰。
“我再說一遍,鬆手。”
余紀現在的語氣和那天讓他滾的語氣無二,賀宗晏心下慌張,像是時光回到了那天一樣,他怕她再次生氣,於是不得不鬆開了她。
“你怎麼知道我家在哪的?”余紀問。
看著面前冷淡的余紀,他有些委屈,張了張口想解釋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片刻後低下了頭,吶吶的說:“對不起。”
像是一隻被主人拋棄的小狗。
即使這樣,余紀也沒有開口,就那樣靜靜的看著他,漂亮的眸子裡不摻雜任何東西,她從始至終都是冷靜的。
仿佛沒有任何感情。
她知道這樣還不夠。
這樣一對比,更顯得之前的他無理取鬧,現在的余紀就如同一個局外人一樣,像是一個任他如何努力都無法靠近的存在,這種感覺讓賀宗晏十分無力。
他無可奈何。
他想要靠近余紀,證明眼前的她是真實存在的,卻又想到她剛剛讓他鬆手時冷淡的模樣,終是不敢輕易上前。
怕她生氣,怕她厭惡,怕她……離開。[√初√雪√獨√家√整√理√]
但他還是不想放棄,還是想努力接近她,哪怕困難重重,哪怕遍體鱗傷。
“對不起,我那天不該朝你吼,也不該沒經你同意,就莫名其妙的搶走你的奶茶,更不該那天無理取鬧,我知道錯了……”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有些手足無措,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道歉,給人低頭認錯,道歉的話語也很生疏。
他是真的知道錯了,也是很認真的在道歉,想要獲得余紀的原諒,想要繼續和余紀在一起。
余紀這才有了些反應:“然後呢?”
賀宗晏還掙扎在自己的想像中,聽到余紀的問話時懵懂的抬頭:“嗯?”
他沒有想到小魚會突然這樣問自己,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剛準備說的時候,一個男人從屋子裡走出來。
賀宗晏立馬在心中敲響了警鈴,這個男人看起來跟個狐狸似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剛準備詢問余紀這是誰的時候,就突然想起來自己如今和小魚還沒有和好,哪裡有資格質疑小魚呢。
余紀只看到他剛剛還發亮的眼睛蹭的一下就暗淡了,她挑眉,知道他此時在想什麼,但也對他現在的反應很滿意。
看來他還是懂了不能隨隨便便質疑她。
齊柏倚著牆,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們兩個,戲謔的說:“喲,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嘴上這樣說著,但他的神色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兒,分明是等著看余紀的熱鬧。
看起來似乎是小惡魔的情債呢。居然還有人能看上小惡魔,眼睛沒問題吧。
“你知道就好。”余紀轉過身,白了一眼這沒有自知之明的男人。
她的身形是擋不住賀宗晏的,齊柏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發現這人還真夠邋遢的,臉上都有了胡茬,衣服拉鏈也沒有拉好,整個人看起來特別萎靡不振。
他嗅了嗅,發現空氣中居然還有一股淡淡的酒味,於是瞬間嫌棄的拍打著空氣,想要驅散那股味道。
他可是有潔癖的啊喂!
賀宗晏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好幾天沒換過衣服了,還成天借酒消愁,如今渾身污穢,而剛剛他還這麼髒的就直接抱著小魚,也難怪小魚讓自己鬆開手了。
剛準備說什麼的時候,外賣小哥便來了:“您好,請問是余紀小姐嗎?”
余紀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