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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紀。”那邊直接喊出了她的名字,是個男聲。
余紀又看了一眼手機號,確認自己不記得後問:“你是?”(?初??雪??)
那邊沉默了一下,然後刻板的聲音又傳過來:“我是齊柯。”
他大概沒想到余紀會問自己是誰,這都第三次了。
雖然他的聲線一如既往,沒有抬高也沒有壓低,但余紀就是莫名其妙的從中聽到了咬牙切齒的感覺,她甚至還有點能想像到那邊的齊柯依舊面無表情。
“是你啊。”余紀懶散的說,“找我有事啊?”(?初??雪??)
她這次還算是記住他了。
齊柯很好滿足,他像是例行公事一般的說:“老師讓我通知你後天會考。”
其實是他那天無意間聽到余紀班主任要另一個人通知她,他當時直接說自己也認識余紀,很方便通知,她班主任這才讓他通知了。
不過過程對他來說顯然並不重要,只要結果是他想要的就可以了。
余紀想到自己去年會考沒有及格,所以今年還要重新補考,如果補考還不及格,那就沒有畢業證:“我知道了,謝謝。”
她說完等著那邊掛電話,卻沒想到幾十秒過去了,電話上依然顯示正在通話中,出於禮貌,余紀又問:“還有什麼事嗎?”(?初??雪??)
“你的准考證在我這裡。”齊柯說。
余紀卻突然問了一個牛頭不對馬嘴的問題:“齊柏是你哥對嗎?”(?初??雪??)
齊柏在電話這邊點點頭,卻突然想起余紀看不到又說:“嗯。”
“他跟你住一塊嗎?”(?初??雪??)如果住一塊兒的話就讓他明天直接給自己捎過來。
“不住。”齊柯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毫不猶豫的拋棄了自己的親哥,臉不紅心不跳的撒了個謊。
余紀想到他打電話通知自己就很仁義了,也沒好意思讓他直接給自己送過來,於是說:“你家在哪?我明天找你去拿吧。”
齊柯報了個地址,等余紀說了再見後才心滿意足的掛了電話。
這邊余紀再重新登陸遊戲的時候,她的人物已經死了,余紀突然後悔自己剛剛一時的好心了,就應該多麻煩他才好。
遊戲結束了,她也沒有再來一局的興趣了,恰好這時賀宗晏也把她的卷子拿過來了,她就隨意找了個桌子開始寫題。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日光也慢慢變小,窗邊的女孩在認真的寫著作業,眼中似有星光點綴,專注的不可思議。
鐘鼓初醒來看到的就是這幅畫面。
他左手還在打著點滴,不能亂動,但右手還好好的。於是悄無聲息的拿出手機打開相機,想要留下這美好的一幕,對著余紀就是一拍。
“咔嚓。”
相機拍照的聲音很完美的暴露了他。
余紀聽到了聲音,扭頭看向他,看見他醒了有些驚訝:“你醒了?”(?初??雪??)
鐘鼓初的臉上還有些懊惱,應該把手機提前靜音的,不然他剛剛就能拍到更多好看的照片了。但再怎麼後悔也沒用,他點點頭:“嗯。”
聲音沙啞低沉,像是壞掉的收音機一樣。他蹙眉清了清嗓子,環顧四周,發現周圍一片白:“這裡是哪裡?”(?初??雪??)
說完他就不想再說話了,因為他也發現了自己此時聲音的難聽。
余紀放下手中的筆,因為這裡是高級病房,所以有專門的飲水機。她給鐘鼓初接了杯水,看著他喝下後說:“你發燒了,然後在我家暈倒了,這裡是醫院。”
鐘鼓初這才想起自己暈倒前發生的事情:“我摔倒的時候,是姐姐你抱著我的嗎?”(?初??雪??)
余紀白他一眼,覺得他明知故問。又想到他暈倒的原因說:“你以後不要這樣了。”
“不要哪樣?”(?初??雪??)鐘鼓初卻開始裝傻,一臉無辜,片刻又有些委屈的說,“要是我不這樣,姐姐你還會理我嗎?”(?初??雪??)
余紀淡淡的看著他。
他在她的注視下低下頭,不情不願的“嗯”了一聲:“那姐姐你也要答應我無論如何都不能不理我。”
余紀這才理他,對他委屈的模樣視而不見,一副鐵石心腸的樣子,不冷不熱的說:“看你表現。”
鐘鼓初又悶悶的“嗯”了一聲。
苦肉計用多了,自然就不管用了。況且……他也不會讓這種情況出現第二次了,下次他一定要光明正大的吻她。
將心思全都掩藏起來後,他再次抬起來頭,一雙眼睛明亮的不可思議,盯著虞姬,嘴角噙著笑,面上一副乖巧的模樣:“姐姐,我餓了。”
余紀看了一下時間,已經七點了,平常這個時候她已經在吃飯了:“你想吃什麼?我給你點外賣。”
她剛說完,就聽見開門的聲音,屋內的兩人不約而同的循聲而望,門口赫然站著長身玉立的霍宿景,手裡還提著一個袋子。
看見鐘鼓初醒了,他的神色也沒有太大的變化,走到余紀身旁說:“小姐,我擔心您沒有吃晚飯,所以從家裡做好給您帶過來了。”
這番話說的一點問題都沒有,鐘鼓初卻從中聽出不同尋常的味道,什麼叫從家裡做好?這個男人跟自己姐姐住在一起?他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