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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強的將目光從手上撕開,蘇庭仔細看郭柔凝手腕上的表,然後他瞬間瞪大了眼睛,直接伸出雙手將郭柔凝的胳膊捧起來,他自己扭著身子,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錶盤。
“你這……不是表吧,表都是三個針,你這怎麼、怎麼……還有表是二十四個時間,你這……”
“我這是羅盤,定製的。”郭柔凝將自己的胳膊抽回來,深呼吸,壓下即將升起的臉紅。
“羅盤?看風水用的羅盤?”蘇庭很驚訝,聲音不禁有些拔高。
“嗯。”郭柔凝這時候套上一次性手套:“你都可以把手銬當手鐲,我自然也可以把羅盤當腕錶。”
成吧,都是職業病。
原本對郭柔凝還有懷疑態度的人這會兒心中的疑慮倒是消失不少,把羅盤做成腕錶,只這份兒巧妙的心思就難得。
天機先生的屋子很普通的,擺設很普通,用品很普通,面積很普通,一言以蔽之,就是普通,普通到毫無特色的程度。
看了一眼關著門的屋子,郭柔凝問:“那間屋子臥室?”
“嗯,死者就是被發現死在那裡的。”蘇庭說著就將門推開。
邁步進入到臥室中,郭柔凝的瞬間被臥室的大床吸引。床並不是特別的寬大,一米五寬,兩米長,如果是一個人睡在上面的話還是不錯的。
暗紅色的床單上面畫著一圈白色的痕跡,另原本的奢華變成了不祥的乾涸血色,郭柔凝盯著這張床發呆。
“郭顧問,這床有什麼問題麼?”其中一名老頭兒眼見郭柔凝盯著床猛看了五六分鐘依舊沒開口,忍不住問了一句,他平時不是那麼性急的人,只是他總認為風水是封建迷信,對蘇庭的觀感也不太好,所以這會兒才故意出聲打斷郭柔凝的沉思。
“是有些問題。”郭柔凝面色平靜:“床尾對著窗戶,也就是說人面對窗戶睡覺,這是風水大忌,死者作為一名風水師,他不應該這樣擺床。”
“而且這房間的格局,原本也不適合這樣擺床,房間的門是南北朝向,正常床東西朝向才是正常的,現在看無論是從風水的角度還是從習慣的角度看都不對。”郭柔凝看著那一圈兒白線問:“我可以躺上去?”
“要幹嘛?”蘇庭頓時緊張無比,那可是剛死過人的地方,現在躺上去多晦氣?他忘了,他死屍都背過,這會兒倒是嫌棄晦氣了。
“我想看看,這樣躺著面對窗外能看到些什麼。---”
“可以,郭顧問如果不嫌晦氣那麼躺一下沒問題,我們平時辦案也會模擬歹徒或者受害者的當時的狀態,這樣更能找出不容易注意到的小細節。”一名不認識的老者開口。
郭柔凝點點頭,毫不猶豫的躺在白線之內。
屋中的警察不管原本對郭柔凝多麼懷疑,這會兒也不得不佩服郭柔凝的膽色,這可不是警校裡面專門培養出來的專業人員,能面不改色躺到剛剛死過人的地方,難得。
郭柔凝躺的規規矩矩,眼睛看向窗外,窗戶格外大,仿佛落地窗一樣,能看到外面很大一片的天空,郭柔凝微微轉動眼珠,目光落在窗簾上:“蘇庭,你把窗簾拉開。”
“好。”蘇庭依言照辦,很快將左右的窗簾拉開。
“慢點,一點一點來。”
“哦。”蘇庭果然一點一點的拉開窗簾。
隨著蘇庭的動作,窗簾上的圖案也漸漸展露出來,迥異於窗簾上的花紋,這個窗簾上是一棵樹。很快,蘇庭將窗簾拉開有一尺寬,整個樹幹也徹底露了出來:“行了,再把右邊的窗簾打開,看看上面是不是兔子。”
“好。”蘇庭放下手中的窗簾,立刻去拉右邊的,也不過一尺寬,兔子的形象立刻冒了出來。
“我知道了。”郭柔凝從床上起身,站起來看了一眼窗外,篤定的說:“這裡不是死者住的地方。”
“什麼?”屋中其他人大吃一驚。
“不是死者的住處?”蘇庭也很吃驚:“這裡有生活氣息,明顯是長期住人的,不是死者的住處,那昨天那麼晚,死者為什麼會乘坐車子到這裡?”
“陳警官,你說死者昨晚從舞台那邊出來上了車就奔著這邊來了,對吧?那麼他是自己開車還是有司機開車?”郭柔凝眼睛看向陳鴻哲。
“有司機,那名司機我們也有問話,他是死者的司機,路上,死者也是沒有異常的。”陳鴻哲很好奇,面前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判斷這不是死者的居所的。
“蘇庭,如果你和小白的住處距離不是很遠,小白送你回去卻突然有事請你到他的住所一趟,你會不會拒絕?”
“不會。”蘇庭頓時就懂了:“你的意思是這是那名司機的住所。”
“是不是那名司機我不知道,但是他們本身就是認識的,一方邀請另一方上來,那名死者出現在這裡也算稀奇。”
蘇庭點點頭,其餘人也都點頭,這個理由很符合邏輯。
“至於為什麼我這麼肯定這裡不是死者的住處,是因為風水不對。”郭柔凝環顧四周:“我來了之後曾經在小區外圍轉過,此地風水說不上不好,但是也絕對說不上好,四平八穩,中正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