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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肖彈了一下沈予熙的腦門,笑著道:“我以為有這想法的是你。”所以手下留情讓他能活久一點,說不定會有轉機。
“不,我不想救他,也救不了。就是覺得那個小優,真倒霉。”
顧肖:“我以為你想說可憐。”
沈予熙看他,挑眉:“是什麼給你的錯覺。她有什麼可憐的,最多就是倒霉了點。”自己選擇的路,有什麼就自己擔著,哪有那麼多可憐。
走了一會兒,沈予熙突然開口問道:“她怎麼死的?我沒看資料。”
顧肖言簡意賅:“被侵犯,流產,大出血。”
“哦,那陳宏宇真是個人渣。”
第22章
在他們倆鬥嘴的時候, 四周場景快速變化,天色白了又黑。不斷有人在他們面前經過,來去匆匆。
又是一個夜晚。今晚的房門發出聲音的時間比以前要早。
那聲音比往日更加乾脆,甚至有幾分急不可耐的意味。從門裡走出來的是兩個人。一男一女,摟摟抱抱,相互糾纏。粗重的喘息和口水攪動的聲音在夜裡格外明顯。
其激烈程度看得沈予熙喉嚨發緊,不自覺往下咽了咽, 貼顧肖更緊。
顧肖面無表情, 或者說, 他現在整個人都已經僵了。萬萬沒想到,是這些事情惹毛了那個木魅。換他他也毛。他現在就很暴躁……
感受到沈予熙的興奮,顧肖在心裡重重的嘆氣,一聲接一聲。
“予熙。”顧肖輕聲喚她的名字。
沈予熙安靜片刻,像是在平復那不正常的興奮。等到那邊一男一女開戰, 沈予熙已經冷靜下來。她的心跳恢復了原有的頻率。
臉蛋在顧肖的肩膀蹭了一下。剛控制了自己即將暴動的情緒,她的面上帶了幾分疲色。趴在顧肖的背上, 不想動彈。
顧肖側過臉,在她額頭親了一下。輕輕的一碰, 不帶情|欲。
那棵樹,先有陳宏宇震驚眾人的舉動,再有劉建民、謝猴子、徐榮三人先後帶人開戰。
這段記憶接近尾聲, 端著盒飯的顧肖從門裡走了出來。他的血沾到樹上的一瞬間, 那棵樹上變得更加鮮亮。就像原來蒙在樹上的一層透明磨砂罩子被扯掉了一樣。
事已至此,什麼原因一目了然。
陳思久抬頭看一眼又埋下頭奮筆疾書, 嚴肅認真的模樣像是參加什麼學術研討會。
最後她長長呼出一口氣,放下了手中的筆。一本滿足地抱著小本子,眯起眼睛。
場景在這一刻碎成點點銀色星光。他們回到了車廂。沈予熙從顧肖的背上,變回了懷裡。
陳思久也還頭抵著座墊,手裡抓著沈予熙的袖子。她自覺地收回手,端正坐姿,拿出手機,準備碼字,整張臉都帶著光。
“我還是不懂。”陳思久流暢的動作忽地停下,她抬起頭,眼神繞過沈予熙落在顧肖的身上。她覺得,沈予熙賞她一個白眼的機率比較大。
顧肖頷首:“你說。”
陳思久轉過身子,坐得筆直,就像面對班主任問話的乖寶寶一樣。
“為什麼他沒死,還能殺人。”她說的是陳宏宇。
顧肖想了想,回答:“它並不能隨意的出現,必須要滿足一些條件。簡單一點來說,我的血讓它可以提前行動。但是想要殺|人還需要滿足一些條件……”他頓了頓,“就像早產的嬰兒,很大機率不比足月的身體素質好。對了,你應該知道那件事吧。”
陳思久反應了會兒,在想顧肖說的話。她來之前做了充足的準備,不知道是不是她知道的那件事,只能猶豫地點頭。問道:
“你說的事是關於那些在十一點死去的女人,是嗎?”
顧肖嗯了一聲,接著道:“那些女人都是在十一點的時候被帶到這個院子裡被奸|殺的。”
“那個案子發生在十幾年前,雖然結案了,但是這棵樹,”他指了指瓶子,“它靈智是在四十年前開的,讓它開靈的是這家的孫女,也是第一個受害者。”
陳思久咬住大拇指的指甲蓋,說道:“所以它就很恨這種事。在它眼裡,那幾個人的行為就像是在幫它回憶它最珍貴的東西最毀掉的過程,然後它在能夠報仇的時候,選擇了十一點這個時間報仇。”
聽她的形容,顧肖眼神有些一言難盡,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卻換了一句:“你也可以這麼想。”
“所以,因為陳宏宇沒有……那個啥那些女人,所以,他就還活著?但是劉建民……哦不對,他是你們救下來的。”
顧肖搖搖頭,“也不排除這個可能。但是……我想它是想折磨陳宏宇。”
陳思久疑惑。
顧肖:“我想它多半是沒來得及。有些事,發生在別人身上和發生在自己身上,效果有質的差別。”
“我在劇組的時候發現,每晚十一點的時候,院子裡會突然冒出一股特殊的氣。圍著院子繞一圈,就像膠布一樣,在門上黏了一遍。只要人不從裡面出來,就不會打破這股氣。資料里說,大家是被謝猴子的喊聲吵醒的……”
“所以出來的人才糟了,大範圍無差別攻擊?”陳思久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