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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壞不分,明明是救了你一命!”
“算了吧你,還不是為了我這斬仙劍。給你!”
“你這麼傻,沒斬仙劍護著,早晚有事。好好回魔界練習去吧,那劍,我歡喜的時候再來拿。你只記得欠我一次情分,就是了。”
“奇奇怪怪的妖王!”
塵依由蠻蠻載著護送回到了東海,她本想直接去崑崙山接回筱筱的,奈何蠻蠻帶她回到了魔界,簡直不容塵依拒絕。
回到魔界,突然覺得有點蕭索,若不是蠻蠻陪著她,她可能直接去找筱筱了。
“蠻蠻,你說我該不該去把她接回來。”
“崑崙是仙界正統,那凌纖塵年年如一日來崇吾,對筱筱自然是好的。筱筱性子頑劣,若一直和你在魔界,生生的混成了魔王,你又不肯送她回灝天那裡。崑崙倒是最好的去處。”
“可我想她了。”
“你好好修行吧,修的好,強大到足夠讓她成長起來再接她。六界事多,並非崇吾,你先在魔界安頓好自己再去想筱筱。”
蠻蠻一番語重心長,塵依也只能聽下去。
魔界眾小魔大魔,本都是自成一派。
若不是明安歌身份特殊,也做不到魔尊地位。
平時魔界眾魔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執念罷了。
對於塵依,大家都是見怪不怪,她來也好,走也好,魔界不在乎,事實上,魔界根本不在乎六界。
就算天地傾覆,他們也只會袖手旁觀。
心裡的執念成魔,所有的長情都變成困頓,哪裡還有其他希望呢。
天界的清風苑,灝天背著手,若有所思。
“灝神,殿下還好嗎?”
“好著呢,她得了天妃的星光落陣劍。”
“啊?就是那把出了名認主,又殺伐決斷的星光落陣劍?”
“六界只那一把。”
“殿下真厲害,依灝神看,殿下的靈力恢復的怎麼樣?”
“大澤雲夢是無法看出靈力的,但我看她用星光落陣劍的內力來說,應該也是雄渾至厚的,只不過少了提點,單是照著齊天劍法,也是胡亂摸索,沒有觸碰到精髓。”
“那可如何是好?”
“在魔界本就是過渡,況且明安歌現在離位,魔尊不在,魔界遲早動盪,不宜久留。”
“能讓魔尊歸位嗎?”
“她性格偏執,這次更不會輕易原諒天帝,明安歌滿腦子都是絕望,如何歸位?眼下需要幫她再找他法。”
“魔界本是最好的去處,但龍昭這事的確對她打擊大了些。”
“我看九幽最近深居淺出,對塵依圖謀不軌,要多提防妖界壞事。”
“青青知道。”
魔界坦途,妖界不定,如今能夠有所建樹的也只有仙界了。
東海龍宮懦弱怕事,灝天能夠想到的,就剩崑崙山了。
經年不見市朝人,崑崙白雪已深深。
別的地方掃掃塵土飛揚,而崑崙只把雪做塵。
飄白的塵。
凌纖塵來到炎煌殿時,令儀正在尬笑。
“師兄,灝神來了。”
皮笑肉不笑的令儀雖然待人接物時一本正經,但遇到灝天,他只能尬笑。
不待見他。
如不是灝天指名道姓要見他師兄,他肯定直接打發了。
“你來崑崙?什麼事?非要找我不可?”
“凌尊真是一心問道,我都來了這么半天,你才姍姍來遲。”
“有什麼事情就說。”
“我聽說崑崙最近挺熱鬧,忍不住過來看看。”
凌纖塵和令儀聽到這一句旁敲側擊,心裡都忍不住腹誹。
莫不是筱筱被他發現了?
“崑崙山一直都是修仙的洞天福地,熱鬧些也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一直以為凌尊冷漠,倒是個外冷內熱的性子,喜歡默默無聞的幫助別人。”
“灝天,如果你只是來敘舊的話,不妨把酒言歡,不必在這炎煌殿拘謹著。”
“敘舊就算了,你我之間沒什麼舊可敘。我是來向你打聽個事情。”
“天上地下哪有你不知道的,向我打聽?”
“當然要向你打聽,你這崑崙都是些有家勢的,消息得來的也快些。”
“說來聽聽。”
“前段時間薄雪火絨草的事情你也知道,那崑崙山獨有的草木無端端生長到東海之上,不知道凌尊作何感想?”
令儀收了羽扇,這多多長時間的事情了,灝天今天拿出來說,莫不是天界又要出什麼么蛾子?
“這件事情不是已經過去了嗎?我崑崙並無參與其中,薄雪火絨草雖然是崑崙之物,但也並非只有崑崙能夠使用。”
“是嗎?”
“你意下如何?這薄雪火絨草的出現和你當年撫仙琴的失蹤異曲同工。”
凌纖塵盯著他看了幾眼,不經意的提起撫仙琴,灝天冷笑,果然凌纖塵的底氣足的很,不願意說話,但句句扎心。
令儀將羽扇復又延展開,自己躲在羽扇後面偷笑。
師兄這是在打臉灝天,當年撫仙琴不見的時候,灝天也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