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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只能相信,你是她。”
塵依搖搖頭,她不敢相信,她有點害怕。
走出大廳之時,月狼和雪女遠遠的迎了過來,看到的卻是塵依臉色煞白。
“你?沒事吧?”
塵依看著月狼,是了,月狼也說過,她覺得自己像一個故人。
直勾勾的盯著月狼,讓月狼覺得不對勁,急急忙忙搖著她的肩膀。
“你怎麼了?”
從愣神中醒來,塵依像是想起了什麼又轉過身去朝著大廳走去。
“龍昭呢?”
明安歌看著她氣勢沖沖的進來,又背過手去。
“雪女會幫我養著他,在龍宮,他們都是廢物!”
“那成。”
塵依將與明孟極的約定與明安歌說了一下,安排月狼在魔界接應。
“月狼,麻煩你,告訴小白,讓她自行回崑崙山去,我有事,晚些日子回來。”
“你要去哪裡?”
“去求證。”
月狼看著明安歌,明安歌卻絲毫沒有挽留的意思,她看起來如釋重負。
存了這麼久的秘密,如今輕而易舉的說出來,沒有嚎啕大哭,沒有抱頭痛哭,甚至說話的聲音都沒有改變。
為什麼?
因為時隔太久,明安歌早已不是孩童一樣的九公主,塵依只能被告訴她是誰,若不是因為她現在有了無可匹敵的能力和星光落陣劍的秘密,怕是明安歌會覺得塵依覺得她是瘋子吧。
若是她想要去驗證,就去隨她,等待是這麼多年,明安歌最擅長的事情,等著她歸來,等著旌旗得勝,大勝歸來!
塵依所要去的地方是苦寒之地,現在唯一能夠給她信心,也就是寒鴉了。
她輕飄飄的落地,寒鴉在雪地里喝酒的模樣,灑脫不羈,獨釣寒江雪。
塵依坐在他旁邊,將酒拿過來,自己咕咚咕咚喝了一盞,又覺得不夠,再加了兩盞。
寒鴉拄著手肘看著她,這丫頭又是鬧哪一出呢?
“崑崙山沒有酒嗎?你跑我這苦寒之地喝個酩酊大醉的話,凌纖塵非跟我打一架不可?”
“我都知道了。”
寒鴉仍舊玩味的笑,露出了白白的牙齒,
“知道什麼?知道他為你天崩地裂?還是知道他為你破釜沉舟?”
塵依又喝了一大口酒。
“我是什麼樣的人?”
“你不是人?”
“嗯?”
“你是神仙呀,不是人的!”
塵依此時看他一本正經,想打爆他!
“要不你別走了,在苦寒之地陪我一起白頭。”
“那不行?”
“為何?”
“我不是人!而你,也只是手下敗將!”
寒鴉緩慢的將手從拄著的腿上拿了起來,然後又慢慢的站了起來,再到她面前,她坐在風雪裡的石頭上,極目遠眺,而寒鴉單膝跪地,眼睛裡仰望著她。
“你?知道了自己是誰,對不對?”
“青山相黛,依依物華。”
這八個字說出來之後,寒鴉明顯的有些顫抖,“你還是想起來了?”
“也不是,安歌告訴我的。”
寒鴉仍舊單膝跪地,虔誠的看著塵依喝酒的樣子。
“我以為她這輩子都不會說,沒人敢肯定你就是她,也沒人敢斷定你不是她,你和她之間似乎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又好像是完陌生的。”
“所以,寒鴉,我該怎麼辦?如果我是她,豈不是,我是天界的?”
“如此失魂落魄的來找我求證,亟待求證,你心裡不時已經回答了自己嘛。”
塵依仍舊大口的喝著酒,盞已經滿足不了她的孤單,直接搶了寒鴉手裡的酒罈子。
凌纖塵說不讓她再繼續喝酒,她以為自己能聽話呢,結果還是受不了這命運的牽絲線。
誰念西風獨自涼,蕭蕭黃葉閉疏窗,沉思往事立殘陽。
喝過酒之後,塵依去看了,她還是靜靜的睡在裡面,穿的是一身新娘的嫁衣,她這個傻妹子,寧可犧牲自己,世間沒有那麼多次機會,若不是妖王傾盡所有,她就真要一睡不醒了。
“若是九幽知道你是黛依,怕是要驚掉了下巴。”
“我知道自己身世這件事情,只有你和安歌知道。”
“你的意思是,不想要其他個知道?”
“天界現在對於仙界和人間,乃至魔界,妖界,都是對手。我不希望這件事情成為灝天的把柄。寒鴉,你可知道,灝天為何要如此?”
寒鴉站起身來,提起灝天,他非常生氣。當年這傢伙打他不贏,那時候的寒鴉橫霸整個極北苦寒之地,天地混沌,他乖張暴戾,經常一個不喜歡就冰封六界,詭異的笑容和鬼魅般的伸手,可是讓灝天和天帝他們吃了不少苦頭,她本不會接觸到寒鴉,如果不是天帝要稱霸,她也不會苦口婆心,又干戈相向,與寒鴉一起在極北苦寒之地待了不知道多長時間,與他比了不知道多少個回合,才讓寒鴉低下了高貴的頭顱,而這之後,黛依也沒有忘記他,經常來與她敘舊,喝點酒,在冰上一起鑿個洞來網魚,雖然有的時候一天也沒有一隻,卻還是樂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