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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怎麼了……

    為什麼她的心好像越來越痛,就好像要眼睜睜看著什麼走向末路。

    “區區小散仙,連本神的人也敢動,誰給你們的天膽?”罌粟居高臨下地俯視那兩個頃刻間被她打倒跪在面前簌簌發抖的小散仙,冰冷的口氣著實讓人不寒而慄。

    那人哭嚎著求饒,“小的該死,小的有眼無珠,求上神饒了小的一命。”

    罌粟卻寒冷一笑,眼裡是毫無溫度的戾氣,“你既說你有眼無珠,那麼,便挖了你這雙狗眼坐實了罪名罷。”

    話音一落,那人驚恐地瞪大了雙目,還未來及說什麼,便從口中發出了一聲響徹雲霄的慘叫聲,轉瞬間,他眼睛處血淋淋的空洞,已不見了雙目,而罌粟從始至終都不見一絲掙扎的冰冷麵容,撇了一眼還趴在腳底下苟延殘喘的小貓,踢了踢她的身子,“走罷。”

    罌粟殘忍果斷的手段,讓木兮一直到回了宮還不能平靜下來,她不是覺得害怕,而是覺得一種莫名的熟悉不停地湧上心頭,每每她就快要想起來了什麼,腦海中又唰的一片空白,死活想不起來,那種感覺讓木兮很痛苦又很著急,她抬起頭,看到罌粟微微蹙著眉親自給小狐狸臉上擦傷的地方擦藥。

    木兮不知道為什麼,她能清清晰晰地感覺到罌粟是真的心疼小狐狸的。

    罌粟這人說起來待人並不算客氣,性情也有些陰冷,可唯獨面對著小狐狸時候,她才會露出些許柔情出來。

    這也顯得罌粟在旁人面前看來反差尤其明顯。

    小狐狸此番是真的被嚇壞了,罌粟再三地哄著他許久,才把抽抽搭搭地抽泣著的小傢伙在懷裡哄睡著了過去,只是,哪怕睡著了,小狐狸的小手也緊緊抓著罌粟身上的衣衫,生怕一撒手罌粟就會不見了。

    彼時,罌粟低眸看著蜷縮在懷裡緊緊閉著濕漉漉的睫毛的小狐狸,偶爾小傢伙會忽然抽咽一下,渾身跟著一抽,兩隻小手又緊緊地胡亂攀著她衣衫,抑或緊緊抓著她垂落下來的頭髮,跟握住救命稻草似的。

    罌粟看著小傢伙許久,緩緩地嘆了口氣,頗是悵然地閉上了雙目,有些疲憊。

    可還未小憩片刻,忽然,趴在案几上的木兮豎起耳朵抖了一下,從案幾跳了下去,罌粟冷冷睜開了眼睛,門從外面被推開了,罌粟幾乎先聲奪人:“你小聲點。”

    微寒進來一看,氣得就差沒掀屋頂了,“這都什麼節骨眼上了,你居然還有工夫在這陪一隻小狐狸崽子!”

    罌粟半倚了身子靠著榻邊,手輕輕撐著額頭,捻了捻眉心,低緩道:“微寒,事情已經超乎了我的意料。”

    “什麼意思……”微寒從未見過罌粟這樣疲憊無奈的狀態,要知道,罌粟向來只會做她有把握的事情。

    “千算萬算,倒是沒算出來這麼個意外。”罌粟勾唇一笑,說不出是譏諷還是別的什麼,“北昔倒是出息,對自己妹妹也敢動了心思。”

    聞言,微寒不可置否地瞪大雙目,“不是說是北昔看不下去才大義滅親……”

    “那只是他告密必須要有的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罌粟冷笑。

    “這……這怎麼可能,他們可是親兄妹……”微寒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北音不會還不知道吧?”

    “她知不知道已經不重要。”

    微寒皺緊了眉頭,越想越覺得破天荒的荒唐,不由甩了甩頭,問道:“那你呢?我聽說天帝把你拿去審問了,你是怎麼說的?天帝放你回來的?”

    “事情發生得太快,我並未來得及幫北音做什麼,天帝頂多也只能治我一個知情不報的罪名。”罌粟說著,眉宇卻並未因此展開,反而隱隱約約帶著淡淡的悵然,“天帝可能察覺到了什麼。”

    微寒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什麼都沒做,他還能察覺出什麼啊!”

    “不是。”罌粟頓一頓,輕聲道,“他發現青龍令在我手上了。”

    微寒瞪目結舌,“什麼……”微寒不可置信地瞪著她說,“怎麼會牽扯到這件事上來?要是被天帝發現你再收集四大令牌這事,那你的身份豈不是要暴露了……”

    罌粟沉聲道,“暫時沒那麼嚴重,天帝只知道青龍令在我手上而已,只要抵消他心中的疑慮,讓他知道我並未在收集四大令牌便可。”

    “那你的意思是……北音這事不管了?”

    罌粟淡淡搖頭道,“要徹底擺脫嫌疑,此時全身而退反而會招天帝猜疑,畢竟北音這事我是知情者之一,沒道理現在就能放任北音不管,只不過,朱雀令這樁事,我是暫且碰不得了。”

    “這個該死的天帝!”微寒忿忿切齒道,“真想立刻收集了四大令牌!到時看這個偽君子還怎麼囂張!”

    罌粟淡淡垂下眸,沒有說話,眼底冰冷一片。

    第一卷 第410章 素素是,我的。

    罌粟把小狐狸哄睡著以後,抽身離去的那一刻,趴在床沿上的木兮從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絲蕭絕。

    那一瞬間,木兮恍惚間感覺到沉寂在大腦深處中的東西,好像有什麼被喚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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