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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蓮本想跟過去看的,但想了想橫豎自己下不去崖底,就不添亂了,可她就在這時候冷不丁想起了一個格外重要的角色,二話不說跑去新生弟子的那支搜尋隊伍中把安棄給揪了出來,二話不說揮起大刀朝安棄砍了過去。
安棄雖然是四公主身邊的貼身侍衛,可也知道眼下自己是柏山的新弟子,不宜鋒芒過露,便只是一直躲著水蓮的刀並未出手攻擊,然而水蓮此時怒火中燒,哪裡會輕易饒了他,冷笑著譏諷道,“安棄你莫不是在四公主的床上被調。教壞了?眼下連劍都不敢拿起來!”
安棄顯然沒想到水蓮會當著眾弟子的面開口羞辱他,一時面色漲紅,還要一邊躲著水蓮的刀,“水蓮姑娘再出言不遜,我便讓凌華仙尊看看他教出來的弟子是何品行!”
“嗤,你也就只會跟人告狀了!”水蓮冷笑著,轉瞬將大刀橫在了安棄的脖子上,眼神凌厲:“說!是不是你看木兮也來到了柏山,才給你的主子報的信!”
“蘇木兮與我都是來到柏山沒多久的新弟子,水蓮姑娘,你在開什麼玩笑?”
“你還嘴硬是吧?看來對四公主還挺衷心,不過你家那個四公主可不在乎你這條賤命,你也不過是她無數玩物的一個罷了!”
水蓮說罷,大刀朝安棄的脖子狠狠抹下去。
第一卷 第309章 我不在,她怎麼辦?
“住手!”
突然而至的一道聲音,水蓮猛地感到手背被什麼刺了一下,痛得她被迫彈開了手,手中的大刀也因此掉了下去。
而安棄,面不改色地後退了一步,似乎從頭到尾都並沒有被水蓮此舉嚇到。
水蓮捂著手背循聲望過去,皺著眉喊了一聲,“師父!”
“你雖然已經離開了柏山,但始終是我凌華的徒弟,怎可在柏山上貿然行兇!”凌華仙尊擰著眉毛,縱然仙風傲骨,卻也難以拂去眼底的怒色。
水蓮氣得快跳腳了,憤怒地指向那道貌岸然的安棄,“水蓮敢問一句,柏山現在是不是什麼貨色都能收做弟子?他是什麼人,他來柏山所謂何事,我就不信師父你不知道!”
水蓮這話讓在場的眾弟子都好不訝異。
而凌華仙尊短暫的沉默則讓水蓮徹底失望了,“我原本以為師父是個正直之人,敢情師父的正直也是得分人看的!您不是不知道四公主的為人,卻還縱容著她的人到柏山來,您就眼睜睜看著他來禍害柏山的弟子是吧!”
“事情沒你想像的嚴重!”凌華仙尊說罷,一聲令下喝退了所有看熱鬧的弟子。
水蓮一看凌華仙尊這是心虛了,不由冷笑,“沒我想像的嚴重?那這次呢?安棄是四公主的人,四公主跟七公主又是好姐妹,怎麼會這麼巧木兮剛來到柏山馬上就出事了,這件事跟他們沒關係才怪了!”
“眼下人沒找到,誰也不能妄下定論!若是誰敢在柏山上謀害弟子性命,不管那人是什麼身份,本尊絕不會輕饒了他!”
凌華仙尊把話說得凜冽,這也讓水蓮稍稍降下了些許怒意,可一等凌華仙尊走了,她又握起大刀,目光充滿殺氣地朝安棄一步一步走過去,最終,在咫尺之距停下來,一字一字道:“安棄,你儘管嘴硬,你們能仗著木兮落單了下手,同樣的,以牙還牙,誰又不會呢?回去告訴你的主子,時刻警戒著,來日我等會以十倍奉還!”
水蓮雙目血紅,收起劍柄,趕往了落崖。
彼時,天快亮了。
落崖上的血跡也漸漸幹了,只是看著尤為刺目。
聽在落崖上收集證據的幾個弟子說,北昔上仙從昨半夜就從落崖下去了,但此時此刻還不見人上來,也不知道有沒有出事。
水蓮聽到這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她倒不是為北昔上仙擔心,北昔上仙好歹是個上仙,加上對這裡的地形他是最熟悉不過的人了,又怎麼會有事,她擔心的是一夜過去了,木兮還不見蹤影……
心裡隱隱約約的越來越不安,即便她再不願意往那方面想,可時間越久她知道希望就越渺茫……
尤其,尚醫師檢驗過了,落崖上的血確實是木兮的……
也就是說,木兮墜下懸崖的可能性很大……
正是急不可耐的時候,襄陽風塵僕僕地從瀑布飛上來,“找到了!”
水蓮循聲望去,看到襄陽滿臉淚水,手上攥著一縷被割裂的布帛,那是……那是木兮昨日穿的衣裳布料……
水蓮眼眶一紅,跑了過去抓起襄陽手中的布帛拿起來仔細地看了看,怔怔地搖了搖頭,說不上話來。
襄陽哽咽道,“我在下游帶的岩石底下看到了這塊布,昨日木兮昏倒的時候我還去看過她,她穿的正是這件衣裳,落崖上都是木兮的血,懸崖下的瀑布下游又有木兮的衣料,木兮她……她恐怕是……”
“不會!”水蓮猛地抬起頭,斬釘截鐵地大聲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只要沒有看見木兮的屍體,我就不會相信木兮死了!”
水蓮攥緊了手中的布帛,心頭卻滴血般沉痛。
水蓮沒心沒肺慣了的,可是木兮是頭一個跟她說要做她最好的朋友的人,於是,她們就真的做了最好的朋友,可是,木兮又怎麼能死!